“这个…”正当这位年长男子还在观察之际,旁边一位年轻人打量了一身正装的陈歆几眼,忽然惊疑不定地问道:“请问,您可是陈歆?”
“是的。”陈歆看向那位年轻人,抿嘴礼貌一笑,想了想,道:“这位兄弟,我们是不是前几日见过?”
“那便是见过了。”年轻人肯定地回道,不过还是多了个心,问道:“只不过,您一定要现在见大师吗?”
“烦请通报一声,多谢了。”陈歆立即点了点头,毫不含糊地说道。
只见那年长男子微一点头,对着陈歆道:“那好,请随我来。”
陈歆这才跟着他步入了后院。
宁静的院落,青松挺立,竹林阵阵,肃穆而幽静。
后院一处会客室内,正有两位老人围着一张不大的实木圆桌,分左右而坐,看似在悠闲地品茗交谈,然则茶水已经良久都未见饮上一口了。
而在那紧闭的房门外侧,一位相貌相当儒雅,年约三旬的男子,正闭目站着倚靠在一根粗壮的顶梁柱上。
他手中还拿着一本线装书,一副书生气,不知是在苦思冥想着什么,梁柱上的荷花灯映着他稳重的脸庞上都泛起了微微红色。
“老师啊,眼下夜色已深,您怎么看?”
坐在右边位置的那位看上去年约五六十岁的老者,忽地淡然一笑,朝着旁边的老人清广问道。
这灵溪云虚竹境的清广大师,居然也是他的老师,就不知他又是谁了?
“主席略安,呵呵。”清广宽慰一笑,两眼望向摇曳的灯火,似是回忆着说道:“其实说起来,无极先生从未向我吐露过究竟谁是下一任。”
清广看了眼对面“主席”波澜不惊的眼神,继续说道:“但吩咐我,务必尽好守卫之责,只需静等这一日的到来,其他的事,他已有安排。”
“先生临走前倒与我留下过一句话。”这位被清广大师尊称为主席的老者点了点头,终于说道:“灵溪古刹蕴风华,歆然东来续传奇。”
说完,他又看向清广,叹道:“先生探究奥秘不知所踪,今日约定的时限已到,我们…”
正在这时,清广忽然举手示意,两人停止了交谈,接着便听到门外传来那名年长男子对人恭敬地说道:“这位陈先生有要事求见。”
“好,请稍候。”
赫然正是门外那位儒雅青年的声音。
接着他便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在距离清广大师与主席两人桌前五步远时停下了脚步,十分尊敬地报告道:“主席,大师,又有一名青年求见。”
说罢他望向清广大师,并侧身站立在了一旁。
“嗯,好,我再去看看。”清广大师闻言起身,大步向外走了出去,那儒雅青年书生此刻却留在了室内。
陈歆随着这位年长男子一道站在后院中间,这里的气氛似乎与当日全然不同,特别是刚才这位带自己过来的年长男子竟然会恭敬地先向一位素不相识的青年男子通报,他不禁感觉到这大院里处处透着玄机。
眼见清广大师一人自门口现身并走了过来,陈歆赶紧迎了上去,礼貌地打招呼道:“大师您好!”
“原来是陈歆小友。”清广大师慈爱地笑道:“不知小友深夜到访,是何要事?”
“大师,可否让弟子与您入室内详谈?”
陈歆望了眼左右,紧了紧右手上的提包,向清广大师问道。
“小友这边请。”清广大师眼神微动,带着陈歆走进了侧面不远处一间偏房。
“不知小友是要?”
清广大师回过身来,正要询问陈歆具体事由,便见到陈歆关紧房门,然后从包内取出了一个小挎包,紧接着又从挎包里慎重地拿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小木盒。
“大师,我有一物要交于您查看一二。”陈歆按着木盒,神情凝重地说道,直让清广都觉得事情似乎格外不凡。
然而,事情的确便是不凡。
当陈歆小心地打开木盒,显出一尊坐落于玉石之上的石晶小山的那一刻,饶是稳重如清广大师,也是无比动容地轻呼了出来:“须弥石晶!”
“您认识吗?大师?”陈歆意外地看着反应稍有些激动的清广大师,心下总算释然。
“小友,哦…先生,我带您去见一个人。”
清广紧紧地盯着须弥石晶内那抹鲜红的血液,双手微微颤抖地想要抚摸一番,却又不忍亵渎一般地止住了,然后两手稳稳地合上木盒,对陈歆说道,就连称呼都蓦然有了变化。
“大师,见什么人?”陈歆拿稳木盒,疑惑地问道,他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向清广大师请教呢!
“马上就能见到了。”说完,清广领着陈歆出去直接步入了之前的那间会客室。
推门而进,陈歆就见到屋子最里头,一位年纪看上去约五六十岁的老者正脸带微微笑意地望了过来。
而在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位儒雅青年,他谨慎地扫了一眼陈歆,便又一心沉浸在了阅读之中。
陈歆甫一看到眼前这位老者,便觉心头一惊,倒也不显慌乱,上前几步站定,恭敬地问候了一声:“主席,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