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打主意……”苏芦咬着牙忍痛,只感到大脑皮层不断有针刺,痛觉滚动般的扩大,仿似下一秒就要被吞没。
林夏天仍抓得她紧,表情明白的显示不会再相信她。
“我会安守本分留在公寓里……”苏芦语气低微:“别用那样的态度对我……”
苏芦的语气让林夏天的心不自觉的抽了一下。低头想要看清她的表情,可是她把头埋在他胸前,林夏天只能看到她头顶柔软的发丝。
这一刻,苏芦的温驯溶化了林夏天的盾牌。
终于收了臂拥住她,林夏天说:“苏芦,这是最后的警告,如果你再玩什么花样,我林夏天有的是耐性陪你玩到底!”
苏芦恳切地点头。
林夏天抓住苏芦的双肩把她稍稍提起,与她平视,视线直想贯穿她的眼眸。说不上原因,她越是这样顺从他的心就越是无法完全相信她。苏芦从来都是这样一个存在体,她总有能耐把他的世界变得草木皆兵,杯弓蛇影。
即使这一刻已经紧紧抓住她了,可是他总害怕哪一秒间,哪一下眨眼,她就会凭空消失。
林夏天捧住她的后脑勺,向她嘴唇吻下去。
不断辗转和纠缠。
用力之大,仿佛只有吞下她才能勉强稳住自己的不安。
苏芦的身体正处在虚弱状态,而林夏天吻得狂野摧毁。她本能地想退开,然而更激得他奋起侵袭,狂风雷暴般吞噬她。
苏芦无法反抗,只得用仅存的力气去迎合。
激吻过后,林夏天终于放开她。
苏芦疲弱地靠在他胸前低微而急促地喘息着。
林夏天盯着她泛白的嘴唇说:“医生说你现在是怀孕初期,胎儿处于不稳定期,没我的吩咐你不能出这个公寓。我会派个专门的保姆负责你的起居饮食,有什么需要告诉她,她会定时向我汇报。”
苏芦摸上林夏天的手。
那你呢?会来看我吗?多久来一次?能常来吗?可以……偶尔想一下我吗?
……
王苇……呢?她知道我的身份吗?她不介意吗?
……
今晚……你们完婚了吗?
……
千百个问题,千百个心结。
正要问出口的时候怃然摸到他无名指上一枚冰硬的戒指。
苏芦全身为之一僵,逼得她不得不认清事实。
林夏天真的结婚了,而那个可以陪伴他一生的女人,不是她苏芦!
情绪一下决堤。
脑袋中本来的钝痛更加清晰,针刺已变成霍霍的磨刀一下一下片着她。泪水再也无法强忍,哭声也无法掩饰。
苏芦倒在林夏天怀里痛哭失声。
夏天……
我们……是不是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了?
是不是注定我始终不能和你走到最后?
是不是我们从此只能纠缠在报复不尽的漩涡里?
夏天……
可是我要如何面对这些残忍?如何忍耐这些疼痛?如何才能学会……仰望你和别人共谐白发的身影?!
夏天……
你真的要我做你情妇吗……?
为什么就算被你用情妇两个字践踏尊严,我却还要像个乞丐一样……乞求着你片刻的温存……?
原来爱情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卑微至此。
林夏天,你成功了。
铺天盖地的悲痛淹没苏芦,她用最后一丝力气紧紧攥住林夏天的衣角。
我会用一辈子去偿还你——
心底深处的嘶喊终究没有足够的力气表达出来,一切情绪都变成微不可闻的声音。
林夏天感觉到她嘴里有含糊的声音逸出,情不自禁侧头让耳朵凑近她:“你想说什么?”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再听不到任何声音,一下又恼怒起来,他在说着肚里生命体的事情而她还是沉默应对。回头瞪向她,却霎时被她惨白的脸色吓到。
苏芦双目紧闭,人已经晕厥在林夏天的怀里。
夏天说:给我戴稳它
“她怎么会晕过去?!”
“怎么还没有醒来?”
“还有多久才可以醒来?!”
“为什么这段时间晕的次数这么频繁?!”
苏芦刚刚恢复了一点意识就听到林夏天声声质问。侧了头循声找去,看见他正怒气冲冲地朝一位中年医生发火。
这时医生发现苏芦醒了,松了一口气:“林先生,苏小姐醒了。”
林夏天猛地转过头来,刚一见着苏芦就发现她正呆呆地瞧着他,微微一颤。明明心底是惊喜万分,可他仍摆出一张臭脸。
医生走到苏芦那边替她作基本的检查,然后在病历上笔录着,边说:“林先生,别太紧张,苏小姐两次晕倒是因为身体虚弱。适当加以调理,晕厥的症状就可以缓解很多。”
“怎么会身体虚弱?以前她可结实!”骂人有劲,拍人有劲,凶人有劲,逃……也有劲!
医生耐心回答:“林先生,苏小姐现在正有身孕,母体的各种营养产生了分流给胎儿,自然会出现虚弱感。因此怀孕期间营养的补给对孕妇是特别的重要。而且——”医生翻了翻手中的检查记录。
林夏天追问:“而且什么!”
医生点了点其中一项结果:“而且初步估计,苏小姐此胎极有可能为双胞胎,营养一下双分流,所以身体自然更虚弱。但是因为现阶段胎儿各方面还没有成熟,未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结果。需要过一段时间后再回医院完成检查,才能有确切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