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被林夏天的架势吓了吓,忙让出门口。
林夏天冲进医疗室,把苏芦放在白色床单的病床上,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被自己右手臂上的鲜血吓呆:“你……你流了很多血……”
那一霎,林夏天只感到漫天的恐慌席卷自己。
而苏芦看到他一手臂的经血则是煞红了满脸。
校医上前为苏芦检查情况,正想询问苏芦是否痛经就听到林夏天朝着当时正在医疗室值日的同学吼:“去!马上给我打120叫救护车来!”
不但那位同学愣了一愣,苏芦跟校医也是一愣。
可是没愣一秒就听到林夏天朝着校医又吼:“赶紧给我替她止血,如果救护车来之前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让你好过!”
说罢就抓起苏芦的手,神情既凛然又坚决:“苏芦给我挺住知道没有,我不要你有事!”语气里带着急吼,似乎苏芦下一秒就会失血过多晕过去。
林夏天说完这句就听到校医实在忍不住的一下哈哈大笑起来的声音。
那一霎,苏芦只愿自己就这样晕过去算了。
那天过后,林夏天认识了一个全新的名词,痛经。而且还对同桌的身体有了一个更深的认识,她会痛经。于是每个月总有几天,他像风一样轻的书包里总有一个沉甸甸的暖水袋。
回忆隔止,苏芦笑了出来:“林夏天,你知道在我心里一直是怎么想你的吗?”
林夏天缄默。
“从小到大,你就是一个傻小子……从前是,现在也是。”
林夏天抿紧唇。他一时抓不准她话里的态度。
“这五年后再见到你,我发现你变了很多,甚至变得我有陌生的感觉。可是到今天为止,我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里你根本没变,还是我心底那个傻瓜。”苏芦依在林夏天的肩头,轻抱住他的手臂,微微摇了他一下,“林夏天,听说生了孩子就不会痛经了,我们生个孩子吧。”
林夏天的肩头僵了僵。
苏芦蹭了蹭他僵硬的肩头,笑容一点一点扩大:“傻瓜,我想为你生个孩子,就算孩子会遗传他爸的傻气我也认了。”
林夏天低头看着苏芦,眼神及语气仍旧阴冷:“苏芦,你最好给我考虑清楚。”
苏芦望进林夏天的眼里,眼眸里既有柔和又带着坚定:“我要嫁给你,林夏天,我会给你生一个小夏天。”
林夏天眼神变紧,一把用力搂住苏芦,臂弯的力度收紧再收紧,像要把臂里的女人生生锁进自己的灵魂里。如此这样,她便能生生世世与他不得分离,不得背道,不得抛弃彼此!
“苏芦,我给过机会你选择,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
苏芦闭上眼,细细感受林夏天的体温:“是的,这是我自己选的。林夏天,我选了你。”
林夏天,我选了你……
声声萦绕。回肠荡气。铿锵有力。
林夏天的声音从齿间透出来:“苏芦,你要知道你没有后悔的机会。”
苏芦一字一顿:“我不会后悔。”
林夏天激动地闭上眼,身体的颤抖隐在搂紧她的臂弯里。
就这样吧,如果这是她的选择,那就别怪今后他无法再放手……!
夏天说:苏芦,你怎么叫人的?
次日大清早,苏芦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林夏天摇醒。摇了好几下苏芦才惺忪着醒来,最近她是越来越嗜睡。林夏天倒神清气爽,边穿着衣服边催苏芦去洗涮,并且说收拾好就要出门。
苏芦问:“这么早去哪?”瞧了一下时间,才七点过五分。
林夏天回答得理所当然:“民政局。”
苏芦打了一个哈欠,说:“还早,不用这么急。”说完实在斗不过睡意,又想重新睡下去。
可是林夏天听到苏芦这么一说,脸顿时就黑了:“不急?”
苏芦听出他的语气,意识醒了一下,赶紧澄清:“我没有那个意思——”
“最好,”林夏天扣好最后一颗钮扣,然后把苏芦要换的衣服扔到床边:“动作快点,整理好就出来,我在爸妈那屋等着。”
苏芦听到门砰地一声关上,而且关门的力不轻,知道林夏天不高兴了,动作也不敢慢,快速地穿衣服。可是才穿到一半,房门突然又被林夏天打开了。
苏芦正套着裤子到膝盖处,大腿白花花的□着。见到突然而至的林夏天,苏芦的动作僵在半空。
林夏天在门边也愣了愣,半会儿后才知道解释说:“我……我忘拿领带了进来拿一下这就出去你继续穿吧……”尽力掩饰着语气里的生硬,却无法掩盖悄悄飞上耳边的红潮。
苏芦也感到双耳传来烫意,呆呆地答:“哦。”
林夏天移开了视线,三步作两步走到衣柜处取了领带,柜门还未合上他就急急退离房间。
苏芦盯着复关上的房门好几秒,才回过神来赶忙把裤子穿上。穿戴洗涮好,苏芦走出房间。刚走到饭厅,就看到林夏天正跟在他爸身后帮着从厨房里端早餐出来。
两人的目光对上那一刻都同时感到耳根又烫起来,各自匆忙移开了视线,可看在旁人眼里却显得有几分欲盖弥彰。其实之前明明已有过更亲密的行为,但今早那一幕仍是让两人的心荡起了涟漪,就像俩毛头小孩第一次碰到彼此的身体一般心情暗涌。
夏天爸与夏天妈对视了半秒,而后很默契地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