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魏君顾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感觉,酥麻的感觉传直全身,叫他几乎忘记了动弹。
这就是和人亲近的感觉?
很奇妙,明明只是简单的触碰,却能波动人的心弦。
环着她的手紧了紧,他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因为,他不知道,要是再做什么,到最后他能不能克制住自己。
清词被他搂得太紧,即使是在睡梦中也蹙起眉头,不适地动了动。
魏君顾见此,终于松开些。
他环着她,压下身体的躁动,闭上眼睛相拥而眠,直到天色将明,他才重新整理好离开了。
清词早上醒来时觉得有点奇怪,感觉身体有点麻,而且,床上有压痕,还有一股……魏君顾的味道?
魏君顾黏她,她身边有魏君顾的味道很正常,可今天却要浓郁些。
不过,她也只疑惑了一会儿就把这个问题抛在脑后了,左右不是什么大事。
马上要到年关,清词只在庄子上住了两天就回去了。
一回去,清词就受到好几张拜帖。
有长乐的、她二表姐的,说是邀她赏梅。
不过,清词最后还是没去。
因为,齐王府,也就是二皇子府传出消息,齐王妃小产了。
虽说不是宫里的贵人,规矩没那么森严,可作为妯娌,她要在个点去游玩,估计也有人会念叨。
听说最近好些人家都去探望了,可清词不想去,和二皇子有关的一切她都不想接触。
只要一想起之前遇到二皇子的事,她就恶心得不行。
“流霜,你打发人把礼送过去,就说我出门感了风寒,不能过去了。”
本来她们这妯娌做得也跟陌生人差不多,面子上过的去就可以了,谁还真心实意啊。
而且,想起二皇子以前对魏君顾的欺负,清词就更厌恶了。
此刻的齐王府,乱做一团。
二皇子还在书房赔不是,完全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岳父大人,此事确实是我的疏忽,您放心,我一定会给您还有王妃一个交代。”二皇子面上悔恨不已,话中满是诚恳。
太医说,王妃这胎是男孩儿,明明最危险的前三个月都过去了,偏偏在这个时候没了。
不说别人,他也很心痛。
要知道,这胎顺利的话,就是皇长孙。
如果他有皇长孙,这对他会是多大的助力啊!
王尚书火气依旧不减,紧皱的眉头攒得跟小山一样。
“哼,要不是你平日太偏宠那些妾室,何至于叫她们目中无人敢对我女儿下毒手?”
“我以前就提醒过你勿要沉迷女色,太给那些妾室脸面,后院要有后院的规矩……”
“你所谓的交代能叫我外孙回来吗,就是把那个狐狸精千刀万剐,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二皇子被王尚书数落,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双拳紧握,却不敢反驳他的话。
这次确实是他的错,而且,他要夺嫡的话,还需要王家的势力。
“岳父大人,小婿知错,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整顿王府,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哼,希望殿下说到做到,不然,我王家再不济,也见不得女儿被这般磋磨。”王尚书得到承诺,也缓和了语气。
“这是自然。”
一场夹杂着政治态度的问责就此为止,双方各退一步,总还是能维持合作。
等王尚书走后,二皇子叫人把犯错的妾室绑了过来。
“你这毒妇,竟敢害本王的孩子。”二皇子一脚踹过去,毫没半点怜惜。
犯错的妾室被踹得老远,甚至还吐出血来。
“要是没死,送到南营去。”二皇子怒气翻涌。
都怪这个毒妇。
地上的女子听到这话,想说什么,却因为痛苦发不出声音。
墙脚处,一个丫鬟凝神听了几耳朵,随后面露喜色脚步轻盈地离开,遇到人又恢复成沉默木讷的样子。
*
“主子,事情已经办妥,尾巴也抹干净了,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头上。”张高秋对魏君顾道。
他并不知道那日宫中清词被调戏的事,只以为二皇子又惹到自家主子了。
二皇子后院本就矛盾颇深,他顺水推舟了一把,就有了今日之事。
这也算一箭双雕,陛下虽有好几个成年皇子,可现在都没嫡长孙,将来谁先生下皇长孙,估计能有不少优势。
也是如此,二皇子才会如此恼怒愤恨。
魏君顾颔首,接下来,他应该没有心情去拈花惹草了。
“工部尚书要致仕了,叫我们的人在暗中推一把,把霍铭章推上去。”
魏君顾想到赐婚后就一直奔波的霍铭章,想必他也在为此准备着。
等他升迁,阿词也不至于被人小看了去。
张高秋似能明白魏君顾的思量,笑着应下。
“霍大人本是有才干的,只是为人过于正直和朝中大流不合,便一直屈居侍郎之位,近些日子倒是改了不少。”
忽然,张高秋想起一件事,对魏君顾笑道:
“听说王妃娘娘在庄子上开了私塾,免费教庄子上的孩子读书,现已中了两个举人,明年春闱,或许能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