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伞在门口和孟浩然告别后,转身就看到了等在寝室门口的严以律。
他站在那里不知道多久了,整个人都沉入一片黑色中。
她已经几个月没有见到他了,那一刻她几乎想不顾一切扑到他怀里,但他的神色十分冷漠,整个脸沉得像是要滴水一般。
她跑向他的步伐忽然停住了。
“小律,你怎么过来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来看看你。”
严以律走下台阶,整个人暴露在雨中。
她有些心疼,连忙上前撑住了雨伞。
“你没带伞吗?干嘛要出来淋雨。”
他置若罔闻,只是重复一句。
“我想来看看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也看到了。快回去吧,你身上都湿了。感冒了可不好。”
她拽着他的手,却被他反手握住。
他的眼神很冷,但握住她的手却很热。
“五一节,你要和我出去玩吗?”
她想到五一节和许万浪约好了,要去附近的一个美食古镇采访,于是摇摇头。
“不行呀,我五一节要工作。”
“和那个许万浪吗?”
他脸上闪过一丝轻嘲,速度很快,一度让乌淇淇认为自己的错觉。
“小律,你今天怎么了?”
“没怎么。”他松开她的手,忽然笑了笑,“五一节你能来陪我吗?我很想你。”
“小律……”
乌淇淇想摇头,却被他按住了脑袋。
他倾身过来,忽然抱住了她,声音软弱又无助。
“小七,我求你。”
那晚上,严以律抱着她说了这么一句后就冒雨走了。
此后的几天,他几乎天天都出现。
他说吃不下饭,想约她一起吃饭。
她明知道自己不应该沉沦下去,可是每当他看着他脸上痛苦的神色,还是妥协了。
她告诉自己,那是她最后一次给他做饭。
但每次,都是最后一次。
她其实很忙,要交稿子,还要努力学习。
但严以律总是缠着她。
她没有办法,就把电脑搬到了严以律的房子里。
有时候时间太晚了,她还带来几套换洗衣服放在严以律的房子里。
再一次交稿后,许万浪说起五一节出行的事情。
她想到严以律,有些犹豫。
但许万浪说电视台那边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安排妥当了,甚至她的名额很宝贵,如果不是他的徒弟,实习生肯定争取不到这次宝贵的外拍机会。
乌淇淇纠结了一个晚上,还是和严以律直说了。
“小律,我明天要走了。”
严以律先前还埋首在电脑面前,闻言像是一只警惕的兔子一般,忽然抬起头来,“你去哪里?”
“我和师傅约好了,五一节的三天要出去外拍?”
“师傅?是许万浪吗?”严以律忽然笑了起来,眉眼间一片冰冷,“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就跟着他跑?”
严以律的口气让乌淇淇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她还是耐着性子。
“他是我师傅,你不要这样的口气说他。”
“师傅?”严以律又笑了,忽然起身站了起来。
他身形极高,几步走了过来,极具压迫性。
“现在,你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和我争吵吗?”
乌淇淇别过头,“小律,我不想和你吵架。你是我朋友,他是我师傅。”
“听上去,我的地位不如他。”
严以律似乎又笑了出来,“怎么了,他给的钱你都要,我的钱你不要,你是嫌我脏吗?还是你觉得他许万浪有多干净,要不要我告诉你,他能爬到现在的位置,踩着多少女人的肩膀上去的……”
“严以律!”这是乌淇淇第一次和他生气,“你不要说了 这是我的工作!我和师傅也只是工作关系!他的私生活和我无关,但我也相信他不是那种人!”
“他不是那种人,是你心中的好人,难道我就是坏人吗?”严以律冷笑连连,“在你心中,到底有多少男人?一个孟浩然还不够,现在还有一个许万浪……我告诉过你,要钱,我什么都给,为什么要去其他男人身边?”
乌淇淇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现在已经能被叫做男人了。
他长高了,最近因为锻炼也长壮实了。
他在她面前,就像大山一般。
但是并不能给她安全感。
“是,我是缺钱。我是到处赚钱。可是那又怎么样,不管是孟浩然,还是许万浪,我和他们清清白白的。”
可能唯一不清白的就是你了。
可是——
你什么都不知道。
乌淇淇眼眶一热,她感觉自己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前短时间加了孟琦的微信后,她忍着不想去看她的朋友圈,但每次都犯贱一般去看了。
事实上,她在孟琦的朋友圈见到了另外一个严以律。
她完全不认识的严以律。
放荡不羁、风流倜傥,这是褒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