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贵了,不舍得用。”乌淇淇头也不回,目光重新回到了卷子上。
严以律咬了咬后牙槽,“在哪里?”
乌淇淇:“嗯??”
严以律从书包里翻出那只粉色的护手霜。
她果然是爱惜得很,买了这么久了,居然还是满满的一只。
严以律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了。
“手伸出来。”
乌淇淇一脸惶恐,“严老师,又要打手手吗?”
严以律冷笑连连,“是啊,还不伸出手来!”
严以律的手劲儿有些大。
室内温度比较高,她的冻疮痒痒的,被严以律大力地按一按,倒是舒服不少。
严以律从没这么温柔过,按压着手上的红肿处,促使里面血液循环。
乌淇淇哼了一声,为他难得的温柔。
不过似乎开心早了。
严以律忽然用力,一瞬间,手上剧痛传来,她变成了痛苦的惨叫。
“啊……你干什么?”
“以后,不要这么叫。”
严以律拉着她的手,揉着她的红肿处,头也不抬。
“为什么?”
“因为……”
严以律抬起头,他可以说谎的。
毕竟,那是他的本能。
但面前的少女,眼睛圆圆的,又大又亮。
她穿着一件粉色的带帽子羽绒服,一张脸称得又白又软。
她应该比大黑还软吧。
很多情绪在严以律的心头一闪而过,他动了动唇,很多谎言可以随口就出,但不知道为何,在这一刻,他选择了最真实的那个理由。
“我不喜欢。”
不喜欢她叫的声音,娇娇软软的。
充斥着他每个寂寞又痛苦的夜晚。
他不愿意那么对她。
乌淇淇觉得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直觉告诉她,严以律并不是嫌弃她的声音。
反而有更深的理由。
不过,她没有问。
总觉得问了,有些东西就回不去了。
“对了,我妈让我问你,年夜饭你和外婆想吃什么?”
在一起吃年夜饭,这其实是两家的传统了。
六年来,严家每年过年都是孤孤单单的祖孙两人。
乌家也是。
后来,杨晓武就提议干脆过年的时候两家一起过,图个热闹。
“我想吃上次的那个鱼。”
“红烧的吗?”
严以律点点头。
“好,我记住了。那道菜我也会做,今年就我来下厨好了……等等,你这嫌弃的眼神是怎么回事?有的吃还挑……”
很快的,在两人打打闹闹的补课中,迎来了这一年的新年。
清晨的时候,有人在巷口放起了鞭炮,预示着来年惊天动地。
不少人的门前也挂上了灯笼,意味着红红火火。
因为过年,严厉的严老师罕见给乌淇淇放假了。
两人去找夏冰夏雪玩。
夏叔叔一如既往的豪气,见到两人,立刻一人一个大红包。
“谢谢叔叔。”
夏叔叔豪爽大笑,“新年快乐,图个好彩头。阿雪大冰,小七和小律来了,你们快出来。”
过年的乌衣巷,比平时热闹了几分。
大家都穿着红红火火的。
夏雪给还乌淇淇准备了一条红色的围巾,艳丽的眼色衬得她皮肤更加白嫩。
“听说,严以律在给你补习功课?”
就算是短短的寒假,夏雪也在上补习课。
这些还是听她家那个无所事事的夏冰说的。
“嗯。我妈考虑给我转学。因为我好像不太适合高压的环境。不过,我想了想,人生还是应该拼搏一把。说不定,我也是潜在的学霸呢。”
尤其是这段时间,卷子的正确率节节高升。
她心中喜滋滋,觉得自己是整条街上最帅气最厉害的崽。
夏雪满意点点头。
虽然偶尔看不惯严以律,但不得不说,那小子也太区别对待了。
她就英语弱了点,偏偏严以律十项全能。
她让严以律帮忙补习,结果对方一句“没空,要睡觉”直接敷衍过去了。
她充分怀疑他是周公附体。
不是睡觉,就是在睡觉的路上。
但这样的人,听说天天早上起来得比鸡还早,睡得比狗还晚,就是为了给乌淇淇补课。
还说不是差别对待,还说只是普通同学。
谁信呀。
“对了,小雪,你妈妈回来了吗?”
夏家两口子都是做生意的。
夏雪妈妈也是美人,常年在外做服装生意。
“今天晚上的飞机,回来赶年夜饭。”
提到母亲,夏雪一贯清冷的脸上有些小小的兴奋。
乌淇淇见到了,替她高兴的时候,又替严以律难过。
严以律的母亲,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吧。
不只是没有回来,甚至过生日、过年一个电话都没有。
杨晓武说,他妈妈是画家,很忙的。
可是,在忙也忙得忘记了儿子的生日和过年的问候吗?
这一天,乌淇淇都在留意严以律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