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淇淇:“……”
他这又是哪里来的脾气。
乌淇淇顿时怂了,像认错的狗儿一般,尾巴摇得十分谄媚,“没有没有。我最喜欢喝红枣桂圆茶了。”
严以律:“……”
两人坐在街角,乌淇淇一边吸红枣桂圆茶,一边偷偷看他的手。
前几天他受伤了,手上一直缠着绷带。
先前在厕所好像打湿了,也不知道伤口感染没有。
“你身上的纱布用完了吗?”
乌淇淇放下红枣桂圆茶,在他的书包搜了搜,果然找到了还没用完的纱布。
“不好好处理伤口的话,会留疤的。”
解开那已经开始浸血的纱布,乌淇淇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心里有些难受。
“不是说好的不打架吗?”
虽然严以律对石总说是自己摔的,但是谁会摔到手背。
分明是打架引起的。
“痛吗?”
她低下头,拉起那干净修长的手,低下头轻轻吹了吹。
那暖暖的风拂在手背上,有些痒痒的。
严以律的心里也酥酥麻麻的,像蚂蚁爬过一般。
他别过头,有些不安和不知所措。
事实上,这段时间他一直感到不安和不知所措。
先是严苓春的死,带走了他维持了六年的安宁。
随后,严秋华回来了。
这让他好像回到了六年前,虽然他已经长大了,就算打架,他也不需要再害怕她。
可是,和她住在一个屋檐下,总是让他如鲠在喉。
尤其是她总是用露/骨的表情看着乌淇淇。
“如果我是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一定要早点吃到嘴里才放心。”
“儿子,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可能是你的,也可能不是你的。所以,只有吃到肚子里嚼碎了才真的是你的。”
从严秋华回来,他的梦越来越多,越来越真实,也越来越频繁。
他厌恶严秋华,更厌恶继承了她yin/荡血脉的他。
偏偏,那个少女什么都不知道,他那么想远离,她还是傻乎乎地凑过来了。
担心他睡得不好,担心他吃不好。
她怎么就不担心担心自己,担心他狼/性大发,一不小心把她撕裂在利爪下呢。
他不想伤她的,可是在天台上,那些伤人的话脱口就出来了。
他没有看到她的眼泪,但是他知道,她会哭。
她总是这样,懂事又乖顺,只把眼泪藏在一个人的时候。
他还是无法原谅自己。
原谅矛盾又恶心的自己。
砰——
他一拳砸在了墙上,顿时血浆崩裂,疼痛让他清醒,也让他觉得好受起来。
“是不是很痛?”那个软软的声音,缠绵在他日思夜想梦中的声音,还在问他。
充满关心,还有善意。
他应该说不痛的,这点痛对一个男人算什么。
她不理他的那几天,他才是最痛的。
可是,瞧着那双圆圆的水灵灵的双眼,他不知道怎么了,有些东西脱口而出。
“痛。好痛呀。”他垂下眼睛,又温柔又可怜。
“知道痛,还去打架!”
果然那个软软的声音变成了责骂,她殷红的小唇里吐出的话有些气急败坏,但给他上药的动作倒是温柔的。
“以后,你再这样,我不管你了。”
“我再这样?”
严以律垂眸看着她。
莫名的,乌淇淇又心跳加速了几分。
她别过了头,声音软软,“就是打架呀,对了,还有抽烟!秃头校长再三强调了,抽烟对发育不好的。”
“所以……你很关心我的发育?”
严以律的神色变得有些高深莫测起来,“如果我告诉你,我发育挺好的,比那个孟浩然还好,你信吗?”
乌淇淇:“……”
她后知后觉发现她的竹马大人居然在给她说荤段子,顶着那么风清气正的脸,说那么不要脸的话。
顿时,乌淇淇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狠狠地按了一下那狰狞的伤口。
“严以律,我让你学坏!我让你学于洋他们!”
严以律:“……”
上完药,两人算是短暂和好了。
“以后,你不会找那个孟浩然补习了吧。”提到孟浩然,严以律的声音冷冽了起来,“被怪我没提醒你。孟琦的心思复杂,他这个堂哥也不是什么善茬。”
“我成绩不好,但我不是笨蛋好吗?”
乌淇淇白了严以律一眼。
先前,孟浩然也来班上找过孟琦,哪一次不是鼻孔朝上,高高在上,怎么忽然就变得慈眉善目了呢。
夏雪说过,事反必有妖。
尤其是孟浩然,看着就是坏坏的,不像好人。
虽然长得像个好人。
可是,那个孟琦不也是长得像个好人吗?
“总之,你离孟浩然远点。”
乌淇淇点点头,随后又说:“那你也离孟琦远点。”
虽然严以律对孟琦很是冷淡,但乌淇淇还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