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横的话一字一句像是针一样刺的他耳朵疼,牧风没说话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捂着脸十分痛苦。
“所以你想要你的记忆吗?”仇横继续问着。
牧风许久没有说话仇横以为他不会要,但是他还是开口说了话:“给我,她不记得我要记得,错误不能因为无知而再犯。”
仇横怔了片刻然后笑了起来:“牧风你怎么这么痴情。也没见你娘这么痴情过。”
牧风失了情绪,一脸无悲无喜看着他又是说:“给我。”
仇横的手已经伸出来了但是迟迟没有落到牧风的额头,牧风不解地看着他。
“你这样不是挺好的嘛,为什么要记得那些陈年往事?”
牧风眼前晃过沉鱼抱着自己喊自己牧风的模样,心微微发疼:“忘记只是暂时的掩埋,总有一天还是会露出水面的,我是个男人痛苦不应该让她来承受。”
仇横轻笑一声手按到他额头,一瞬间记忆像是开枷的洪水涌了进来,等仇横收回手牧风跌坐在椅子上,静默了片刻朝他道了谢便强撑着站了起来一个人往外面走。
仇横看着他的背影朝他说:“牧风,当断则断否则你和沉鱼的祸不会少的。”
牧风没有停一步一路向前,走到自己房间坐在椅子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捂着眼睛,脑海里的声音开始充斥着耳膜,他没想到自己真是牧风,也没想到沉鱼是自己的妻子。
之前他以为沉鱼只是自己一见倾心的姑娘,甚至还想过把她骗到魔教当自己的压寨夫人,但是现如今一想只觉得是个笑话,因为一年前的他谋划了一切只为了让她能远离自己开始新的生活。
过往与如今的相交让牧风有些筋疲力尽,他看着屋顶感觉脑袋沉的厉害,昏昏沉沉地躺到了床上一直在想自己和沉鱼要怎么办。
等醒来的时候他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沉鱼,怔忪了片刻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伸出手碰到她的脸,感受到她的温度后急忙将手收了回来,紧紧地握着。
沉鱼没有在意他的动作直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到不烫了,也松了口气:“你发热了,走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病了?”
牧风勉强地笑了笑说:“可能是昨晚洗冷水着凉了。”
“那你以后不要洗冷水澡了。”沉鱼把刚才厌生端过来的药端起用勺子舀给他喝。
“我自己来,你都是有丈夫的人不好照顾我。”
沉鱼听他这么说动作一顿她看着牧风开口问道:“你什么意思?你跟我都去了终南山他们说你就是牧风。”
“沉鱼姑娘,我知道那个人说我是牧风,但是他可能还是看我这张脸才这么喊的,毕竟世上长得一样的人还是有的。”牧风决定当成什么也没发生,然后让沉鱼回归她正常的生活。
“你!”沉鱼被他着番话气的不行,用勺子舀了一大勺药喂到他嘴边没好气地说,“喝药!”
“我自己来。”牧风想要拿过药碗,沉鱼将勺子一把丢进碗里,静静地看着他,牧风便把手收了回去。
她一言不发地舀着碗里的药喂给他喝,牧风看着她发红眼圈知道她要哭了,果不其然喂到一般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委屈地说:“你干嘛要这样啊,你不记得就说不记得,为什总是要说些让我难过的话。”
牧风看着她的眼泪从她脸颊缓缓地滑落心里的防线一塌,想伸手擦干她脸上的泪水但是神智让他克制住,偏头看向别处说道:“我没有失忆,你真的认错人了。”
“牧风!”沉鱼一把站了起来,含着泪水的眼睛都是愤怒,“你这个骗子!”
她骂完直接将碗放到桌上就跑了,牧风看着打开的门朝站在门口的厌生喊:“跟着她。”
厌生看着这两人这别扭的模样也是心累,急忙追上去,把沉鱼给安排到之前住的房间。
他把沉鱼安排好就回了牧风这里,朝他说了沉鱼的情况然后就站在一旁朝他说:“少主我要交给你一些东西。”
牧风兴致缺缺还是点了头,厌生将一年前仇横交给他的盒子拿了出来递给牧风:“这是你以前的东西。”
厌生说完直接走了出去,他知道牧风一直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些东西也是时候还给他了。
牧风看着手里的盒子,伸手打开看到里面的碎成两截的玉簪,一块玉佩还有一个小盒子。
他知道这个小盒子装的是沉鱼的嫁妆。
牧风颤着手将小盒子拿了起来,打开一个戒指安静地躺在里面,他还记得他们成亲的那天她高兴地把这个嫁妆交给自己的模样,眼睛一酸眼泪滴落到手边。
他一把将小盒子盖上闭着眼深吸了口气,把自己的情绪安抚下去然后将断成两截的玉簪拿到手里。
他也记得这个玉簪女儿节自己送给她的,之后在宴会上她为了护着他这个玉簪被楚寒的剑气砍成了两截。
所有的事情他都记得了,所以他也失去了不记得时的勇气。
沉鱼气了六天,每天准时跑到小鱼身上,但是只见他天天在房间鼓捣着两截玉簪,心里不是滋味,那玉簪也不知道是谁的让他这么上心。
第七天沉鱼没有去看牧风的想法,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一院的梨花发呆,看到厌生给她送东西过来也没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