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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复明了吗_醉折枝【完结】(19)

  “爸爸,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只有个驾照,没有车……我要是来接你,你得和我一起走路回家。”林微吟搓搓手里的羊毛,“而且我总感觉我跟着你一起去你们这个夕阳红同学会怪怪的……”

  “夕阳红?!”林先生怒了,“林微吟,你爸爸我……”

  “不是!您还是少年,少年!左牵黄,右擎苍的那种少年!”林微吟迅速打断,果断安抚,“不夕阳不夕阳,您还年轻,还能行。”

  林先生缓缓呼出一口气,开始绝地反击:“吟吟,你这么关心,是不是其实喜欢,就是不好意思说?”

  林微吟心说这还真没有,有也是过去的事儿,她想了想该怎么组织语言:“爸爸,我诚恳地发问,您为什么总觉得我会喜欢他呢?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是自己求而不得,想通过我再续前缘。”

  林先生一时没有听懂:“什么意思?”

  “……简而言之就是你喜欢你的同学,但是不得已娶了我妈生了我,现在想让我和你同学的儿子在一起,满足你过去的遗憾。”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林微吟觉得林先生此刻内心正在遭受碾碎三观的冲击波,这冲击还是他女儿亲手发的。

  在林先生回过味儿来爆炸之前,林微吟果断“爱你再见么么哒”三连,眼疾手快挂了电话,垂头开始戳羊毛毡。

  富有纪念意义的邪神狐狸头掉了,去那条街上找属于海底捞针痴人说梦,林微吟也不好意思打电话去问闻人以谨在不在他车上。她决定给自己再创造个意义,挖出压箱底的羊毛毡套装,趁着周末有空多戳一会儿。

  羊毛毡这个东西,偶尔戳一戳别有一番风味,但也熬不住连戳几个小时。林微吟手法渐渐暴躁,比对着一比一图纸,总感觉这个雏形的狐狸头隐隐也有向邪神发展的趋势。

  毕竟也不是什么克苏鲁,她正在愁怎么办,耳机里电话铃声响了。

  间隔不到三分钟,肯定是林先生。

  林微吟看都不看屏幕,顺手一滑接听,继续下针,态度诚恳:“爸爸,我错了,您还有什么事儿吗?”

  那边沉默一下,语气里有三分不确定:“乖女儿,你最近又干什么了?”

  林微吟:“……?”

  这个清朗的声音,年轻得一听就不是她夕阳红的老父亲。

  她一边下针,一边僵硬地扭头看向屏幕。

  来电显示没有备注,但是那串号码她挺熟悉的。她当初辗转几个部门,最后还是从秦修手里套的,拿到号码时简直是喜极而泣,恨不得立马去庙里烧香还愿。

  林微吟脑子一空,手还在下针,一针扎偏,针头直接戳进拇指侧面一截。

  她痛得“嗷”了一声,闻人以谨一愣:“怎么了?”

  “没,没大事。我在戳羊毛毡,针扎手了。”林微吟忍着手指上怪异的触感,逆着皮肉,一点点把细针弄出来。

  细细的血珠从伤口里渗出,她使劲摁着指腹,把血逼出来,“就扎了一下,问题不大。”

  “羊毛毡?怎么做这个?”

  “我的纪念意义不见了啊!”林微吟想起来就心痛,“就那天一起吃饭的时候掉了,应该是找不着了。”

  “在我车上。”

  “唉,我好惨,戳个邪神都能戳……”半句话卡了,林微吟一惊,“真在你车上?!”

  “平时不会特地看那边,闻人明秀昨天坐车的时候摸到了。”闻人以谨淡淡地说,“你还要吗?”

  “当然要啊!”林微吟随手把桌上的羊毛推开,“有现成的我还戳个鬼,不戳了,再戳下去我要变形了。”

  她兴奋了一下,转念一想,又有点颓,小声地问:“那啥啦,就是……你现在方不方便出来?我想拿一下。”

  女孩的声音低低的,隔着手机都能听出扑面而来的颓。闻人以谨估计那边的小姑娘是得低着头,纠结出的问句,他不自觉地笑了一下:“可以。”

  “唔,现在下午……感觉差不多可以吃晚饭。”手指基本上不渗血了,林微吟再摁了一下,抽了纸巾把血珠擦掉,“要么我请你吃个饭吧?新开的有家寿喜烧我觉得味道还可以的。”

  闻人以谨沉默一下:“给个东西而已,不用请客。”

  这句话说得很平和,语调轻柔,林微吟听出点虚假的小甜心的感觉,顿了顿才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一个小东西,麻烦你跑过来一趟。反正出来也有点迟了,免得你再吹着风回去吃晚饭。”

  邪神狐狸头还在闻人以谨手上,林微吟有点忐忑,舔舔嘴唇,补充说明:“当然,如果你有别的安排的话,就当我没说。”

  “没安排。”闻人以谨似乎有点迟疑,“要我过来接你吗?”

  林微吟想象了一下,觉得如果让他过来接,这个剧情有点不太适合他们的关系,她果断拒绝:“不用了,就约在那家店吧。我把地址发你。”

  “好。”闻人以谨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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