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女一顿,侧头,看旁边墙头,靠站着一个白衣轻袍的公子。
范翕看着她,笑不达眼:“与他玩得可开心?”
玉女盯他片刻,觉得他状态有些不对。她便担心走近他,柔声:“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玉女一走近,范翕就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臂,将她一下子扯到了他怀里。玉女撞入他怀里,鼻尖撞上他胸膛,吃痛地“啊”了一声,下一瞬,下巴却被人挑起来了。她被迫仰头,看到范翕通红的布满血丝的眼底。
他冷声:“你还敢骗我!我是对你太好了,你才敢骗我。”
他古怪地笑。
凉飕飕的。
玉女蹙眉:“你发什么疯?”
他手指勾着她下巴,盯着她漂亮的脸蛋,一边笑,一边诡异的:“我没发疯,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我好好说你不听,那我只能……”
他盯着她鲜妍如花瓣的唇,喉咙轻轻滚了一下。他目中光暗,俯身扣住她后脑勺,向她的唇压去。但是玉女伸手,捂住了他的唇。范翕正要发怒时,听玉女一声极为严厉的:“范飞卿,你喝酒了?!”
她怒:“你竟敢喝酒?!你不知道你不能喝么,你不要命了?!”
她语气一下子严厉十分,让范翕怔一下。他迟钝地眨下眼,本是他强迫地抱着她,玉女却伸手,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她愤怒地拉他:“跟我走!”
范翕:“……”
他被她拉得一趔趄。
方才的阴狠跟做梦似的。
他迟钝地被她拉着走,脑子混沌无比,勉强想起自己是要来做什么的。他停下步子不肯被她带走,强声:“我要你成为我的……”
“啪!”
他手背被女郎回身,拍了一下。
她面沉如水,瞪视他:“不要胡闹。跟我走。”
范翕:“……”
范翕生气,他还要再强势起来,玉女已经高呼喊人:“来人!将公子翕帮我扶入府,他喝醉了,让侍女去拿醒酒药。”
范翕:“……”
玉女回头,问他:“泉安呢?没跟着你么?你一个人跑出来的?你怎能一人乱跑?”
她又哄他:“你头痛不痛,难不难受?”
玉女低头思量:“算了,还是请医工看一下吧。”
范翕:“……”
他已经丧失了发言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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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晚上是不欢迎公子翕来的,玉女却非要将范翕带进去。不光要把范翕带入自己的家,她还直接将范翕带去了自己的屋舍,让长公主生气却没办法。然后玉女那边又忙起来,一会儿让侍女拿醒酒汤,一会儿要医工来。
她让范翕坐下,摸着他冰凉的手,又时而抚摸他滚烫的额头。
玉女心焦,因知他不能喝酒。她心中又气又伤心,想他怎能这般糟蹋自己的身体?他健康地活着不好么,他如今无病无灾,是多少人辛苦的结果?结果他饮酒!竟然饮酒!
范翕伸手,抚摸她面容。他打量她,轻声:“你是为我担心么?”
玉女冷着脸:“起开!”
范翕顿一下。
她说:“我不和酒鬼说话,说了你也记不住,第二天必然忘。”
她蹙着眉,坐在范翕身边,一直查看他的身体。因她幼时与范翕玩,是哄过他喝酒的。她自己千杯不醉,拿酒当水喝,就以为别人也一样。她哄范翕喝酒,让范翕病了一个月,那时她被吓得不轻,还以为他要被她害死了。
之后虞夫人告诉她说范翕身体不好,玉女才含着泪记下,日后时刻不敢忘记,不敢再拿范翕的身体开玩笑。
她眼圈通红。
她这般重视他,盼望他长命百岁,无病无灾……他怎能自己偷偷饮酒呢?
范翕望她许久,看她目中清光流动,湖水潋滟。
他伸手去勾她的手,柔声:“你不要生气。”
玉女依然:“我不和醉鬼说话。”
范翕强声:“我没醉!”
玉女瞥他:“那你知道你今晚是来做什么的么?”
范翕一下子卡顿。
玉女就一叹,手再次搭在他额头上,觉得他温度还是滚烫。她心中更忧,却哄小孩一般哄他道:“乖,好好吃药睡觉,明日就好了。千万不要病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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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上一晚上人仰马翻,医工被请来,听说病人只是喝了酒,那女郎就紧张地非要让他给看看。医工眼皮直抽,却还是给公子翕检查了一番,他来的时候,公子翕已经昏睡了过去,靠在女郎肩头,鼻息沉重。
玉女关心问:“先生,他这是喝了多少酒?”
医工:“……恐怕没多少吧?女郎放心。”
玉女:“可是他已经昏睡过去了。”
医工:“……当是酒发作了吧。”
玉女追问:“真的没事么?我摸他额头滚烫、手心冰凉,他次日会不会生病?”
原本医工觉得一个醉酒而已,不算什么,但是玉女这般紧张,弄得医工也紧张起来,最后还是给范翕开了几服药,玉女才松口气,放医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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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翕其实只喝了一杯酒而已。
他借酒壮胆,想去质问玉女。
结果他在外面等玉女,气势才端起来,被玉女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她生起气来,就将他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