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西声音陡然不正经起来，“反正我才是下面那个，丢人的应该是我才对。”
话音一落，夏衍知便窜出脑袋恼羞成怒道：“顾城西！”
“我在我在。”顾城西没个正经，捧着夏衍知不知道是被憋红还是气红的脸蛋儿啜啜个不停。
“知知、乖宝、小心肝儿，咱们才死里逃生，别气了好不好？咱们好好的……”
夏衍知被顾城西哄得没了脾气。
她虽然在顾城西面前放的开，可以肆无忌惮，但终究还是习惯用冷漠的伪装面对外面的世界。
于是，她推搡了顾城西一下，道：“你下去，这样……不好。”
见夏衍知不生气，顾城西自然是乐得配合。他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但是夏衍知却拉着他的胳膊反悔了，“你没鞋子，地上凉……我有鞋。”
夏衍知把顾城西按回床上，自己却趿着毛拖鞋爬了下去。
顾城西叹息着摇摇头，却不再推阻，夏衍知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于是便嘱咐道：“有没有衣服，再披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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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舒凡刚关上门，耳畔就传来许泽言戏谑的声音：“怎么，看杨大律师这般狼狈，该不是打断他们小两口的好事了吧？”
杨舒凡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快得连对面的许泽言都没看见。
但是他立马又是一副痞里痞气、玩世不恭的模样，道：“你这是嫉妒他们能光明正大秀恩爱？怎么，你们家的小情人脸皮薄，不愿意？”
许泽言脸一黑，还真是被他戳中心窝窝了！
于是，许泽言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他妈怎么就没被河水淹死呢？！”
提到这个杨舒凡也来了气，“要不是你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我能慌神掉下去，弄出这么多事来？”
许泽言气笑了，“怪我咯？要不是你多事，非要去查三哥我们会去弄你？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搞出这么多事！”
“哼，你明明不能把我怎样却偏偏又搞出那么大的架势。要不是你唬我，能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而他也不至于对她动了心思……
“说来说去你还是怪我？你别忘了，我们是敌对双方，说不准哪天为了利益我就把你……天底下的事说不准，你又如何能确定我们不会把你怎样？”
许泽言推了推眼镜，继续道：“要不是你也知道这一点，怎么会在我威胁顾城西的时候那么害怕？会想要用命来换资料？”
杨舒凡抿唇不语。
一直没说话的顾淮出声道：“阿泽，够了。”
“是，三哥。”
许泽言退到顾淮身后，祁缙却走到杨舒凡身侧，状似无意道：“事情都过去了，不必介怀。”
杨舒凡故作轻松地扯扯嘴角，“我能介意什么？这样只会让我对小西子更好，更加掏心掏肺地帮他查那些不为人知的腌臜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杨舒凡斜眼睨着不发一言的顾淮。
顾淮不欲继续这个话题，他若无其事的转换话题道：“比起这个，你们不应该更在意夏夏和zero的事？”
杨舒凡眼眸蓦的就暗了。
一为夏衍知和zero的事，二为他的称呼——夏夏！
顾淮一语中的、掌握全局。
许泽言推推眼镜又走到前面，道：“也对，我们都是为了那些不可思议而来换个角度看，我们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杨舒凡暗啐这算哪门子的蚂蚱！但眼下这的确是头等大事。
只要一想到她逆光而来，秾纤合度的身子水蛇一样游摆过来……杨舒凡尾指不自觉颤了颤，皮肤上似乎还残留着她头发扫过的熹微瘙痒，痒到心坎里去。
于是，杨舒凡彻底怂了，不发一言。
祁缙知道杨舒凡的心思，心下叹息一声，便主动上前敲门打破僵局：“城西，我们方便进来吗？”
话音刚落，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夏衍知握着门把，微微抬头的模样便暴露在眼前。她致使穿着朴素的白底蓝竖纹病服，脸上也不施粉黛，但却轻易攫取了门外四个男人的全部注意力。
而夏衍知看他们杵在门口不动，便侧过身给他们让道，还微微歪着脑袋问道：“不进去？”
她没戴眼镜，双眼聚焦并不是那么好，所以看着不同于平时的淡漠出尘、禁欲高冷，反倒显得十分呆萌。
顾淮眼眸“倏”的一下就暗了，杨舒凡表情也有些古怪。
许泽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便上前打圆场道：“进去，当然进去。”
说着他还推搡了一把没在状态的杨舒凡，杨舒凡一个趄趔便踉跄着跌进病房。
他抬头看到的就是靠在床头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顾城西，顿时讪笑道：“Hi，小西子你好些没？”
顾城西似笑非笑道：“你说呢？”
杨舒凡嘴角一抽，暗自杯具自己这个窝囊老大，就在这时，祁缙大步走到床畔，关切道：“城西，身体好些没？”
不是顾总，而是城西，这其中的变化顾城西这会没听出来？于是，他朝祁缙点头道：“没有大碍，让你们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