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吴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我在附近的一所小学里当老师。”
林柯拿着他的资料，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他的表情。这个人的呼吸丝毫不乱，仿佛这只是一次单纯的谈心。
“你当老师有几年了？”
“七年。”林柯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但是还是问了一遍，从他的表情中丝毫看不出什么别样的情绪。
林柯对于数字的敏感一下子击中他的记忆。孤儿院，七年，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之间必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
“你认识赵敏敏吗？”即使是林柯临时起意的发问，他也只是皱起眉头，似是沉思了一下，“不认识。”
面部表情自然。
第一次的交谈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林柯申请了搜查证，派人去搜查了李三的住处。他只能牺牲自己的睡眠，准备连夜提审这个李三。
大白这里的几个人早早地已经审讯完毕。
经过调查，牂老师居然和孤儿院也有关系，她是孤儿院院长的女儿。
这是大白在翻阅资料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其他暂时没查到牂老师和张怡宁事件有什么联系。
而茹姐，本名王梦茹。家里的父母都过世了，只剩下丈夫、一个正在上初一的儿子和刚刚两二月的小儿子。
林柯和大白一起去了李三家。他家几乎一览无遗。林柯通过对他邻居的调查，才知道这个人还是一个赌鬼。每次都是输的一身是伤的回家。
这个人虽然赌品和酒品都不好。但是邻居对于他的评价都不算太差。这个人虽然好赌，有时候也喜欢占小便宜，但是他还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他一旦有钱的时候，会给对门的王阿婆送点吃的，或者是一些日用品。
王阿婆曾经在他被人打断腿的时刻，整整照顾了他三个月。李三在那三个月，每天一醒来就是王阿婆的脸。她不言不语，直到李三腿伤痊愈。
她家里不富裕，又有一个不肖儿子，半年前死于车祸。她每天吃的东西除了粥和榨菜，只剩下萝卜，不见一点荤腥。日子过的很拮据。
而在那三个月里，李三还吃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骨头汤。
在他腿伤好了之后，她又默默恢复到了吃着难吃的剩菜。有时候，她好不容易捡破烂捡到多的纸盒子，她会买外面十块钱一碗的草鸡精装。
她给腿伤刚刚痊愈的李三喝这个汤，吃鸡肉，自己却还是默默在那个破落的房间里，吃着毫无油水的饭菜。
李三没有老婆孩子，所以在他偶尔赌运很顺的时候，每次吃饭都是去便利店买一个便当，或是蒸包子。那里的包子虽然贵，但是皮薄肉多，他只要吃一个就够了。
前段时间，他经常吃不饱饭，一身伤的回来，但是最近一个月，这个人经常可以抽着还算不错的软中华，给王阿婆加餐的次数也变得频繁了起来。
打开李三家的门，草鸡精装的白色薄膜一张张服服帖帖地贴在阳台的玻璃门上。
家里虽然杂乱不堪，但是一叠叠□□却被他视若珍宝地压在电视柜下面。
□□上无一例外不是烟酒，就是便当，还有一些饭店吃饭的□□。
平平整整的□□，没有一点折叠。就连一些边边角翘起来的皱褶都被压得平平的。□□上有的字迹已经模糊了，看得出来主人常常会翻看它。
林柯去走访了几家饭店，顺便还调看了一下监控。很意外的，他居然从监控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
……
慕璃的一天过的很充实，自从昨天把思路重新理顺之后，她又有了新的收获。
第一百零一章
孤儿院院长的资料还算清晰，他生前是个工地工人，后来一家人因为意外去世，他就开了一个孤儿院。
他还有一个女儿，原名牂芳华后改名为牂晨曦。慕璃去查了一下这个人，她居然也在s大附属军医总院工作，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慕璃一直到看完照片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原来药房的牂老师，居然是这个孤儿院院长的女儿。
现在她想来个土拨鼠式的尖叫。
孤儿院院长叫牂立业。死于一年前。慕璃觉得这个人很熟悉，而且死亡照片拍摄的地点，慕璃发现她去过。
她去翻自己□□空间里的相册。她的相册很多很杂。有一些是和朋友的合照，还有一些是美丽风景以及她办案时拍的记录。
当然，照片大多是锁起来，仅自己可见的。
手机传照片比较方便，而且想找东西，随时都可以。慕璃翻照片的时候，无意间翻到一个很久没有点开的相册。相册的名字叫哪瓣洋葱不流泪。照片里全是和沈毅哲相关的。
刚开始是为了他而建立，舍不得删除，后来则是忘了删除。现在删除倒显得欲盖弥彰了。
真正的放下是遇见后的波澜不惊，而不是再无联系和毁尸灭迹……
只是这个东西有点像□□，哪天要是给林柯看到了，怕是醋坛子都不知道要打翻多少个。
慕璃略有点心虚地往下滑，最中间那张图，看起来不像人像图片，而是广告的垃圾图片。
慕璃点开照片，最上面一行印着沈明哲，男，身份证。322xxxxxxxxxxxxxxx,底下有一行几乎针尖大小的红色字体写着已销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