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佳婆婆紧皱着眉头，半晌才说了句，“都不像。”
“那……他穿着什么颜色的上衣？”
阿佳婆婆很快回答，“天蓝色的条纹上衣。看不出来是什么牌子的。”
“很好。那他穿着什么颜色和款式的裤子？”
“他穿着藏青色的牛仔裤，牛仔裤好像是Lee的最新款。”
慕璃记下线索，波澜不惊地继续开口，“他有没有背包，或者拿着什么东西？”
“他背着黑色的旅游包。像是墨水晕开的样子。”
“背包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标志。”这个男人听起来一身名牌，他的背包也很可能是品牌的。
“阿迪达斯。”阿佳婆婆又重复了一遍，“阿迪达斯在右上角。”
“鞋子呢？”慕璃循循善诱，阿佳婆婆轻声说，“好像是现在年轻人特别喜欢的牌子，A……什么的。”
慕璃虽然不怎么买奢侈品或者高端品牌的鞋，但是一些基础的名鞋她还是知道的。“AJ？”
“是。”
有用的线索已经基本差不多了，慕璃继续从男人的相貌入手。
“他的皮肤白吗？”
“白。”
“比林柯白吗？”
“比林柯白一点。”
“他是国字脸，圆脸，尖脸，瓜子脸，中的哪一种？”
“国字脸。”
这个特征比较有辨识度，慕璃开心地记下来。
慕璃又去百度国字脸男演员，但她又担心她说的明星阿佳婆婆不认识。
阿佳婆婆也算跟得上时代，流行的元素也沾一点。可是明星，没有名气的，光说名字慕璃自己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慕璃忐忑不安地一连报了三个人名，直到第四个人名报出来之前，她都已经不抱希望了。
然而这次阿佳婆婆说，“就是他。和他很像，但是比他白很多。”
慕璃在欣慰的同时不禁黑线，人家胡兵有那么黑吗。
不过，他帮助了破案，慕璃觉得已经很了不起了。
至于为他正名，嗯……他不是阿佳婆婆那个年代的人，而且也不在小鲜肉行列，阿佳婆婆能认识他，已经很给面子了好吗？！
慕璃用文字描述，结合阿佳婆婆的口述，让专业人士在电脑上画图来搜索这个人。
搜索还需要一点时间，今天的收获颇丰，慕璃和林柯告别了阿佳婆婆就打道回府。
林柯将慕璃需要的那段视频的画质调控到最佳状态，画面里是没有声音的，但是也能比较清楚地看见在墙角边的两个人，是牂老师和一个老者。
老者面容灰拜，唇色发白，依稀说着些什么，但是被牂老师挡住了，慕璃看的不是很清晰，只读出了一句，其实你不是我的女儿。
慕璃这才想起来这个老者是孤儿院院长，而他是牂老师户口本上的父亲。
牂老师一直都在说话，因为她正对着监控，慕璃通过唇语，将她说的话记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牂老师从小是被抛弃的，她还有一个姐姐，她现在户口本上的家人都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而且，牂老师很恨她的家人。
……
漆黑的傍晚，没有繁星点点，月光孤零零地，仿佛是个被遗弃在黑暗角落的孤儿。
棍子应声落地，“快跑啊……”是谁的声音，喘息中带着急切。最终，她被影子笼罩，“啊……”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弄堂。
第一百零九章
傍晚的时候，在林柯和s市n市两地警方的互相配合之下，有了很大进展。
当天被送到医院的人中，有十四起车祸，其中发生在9点钟之后的，有十起案件。
值得一提的是，送到慕璃推测的那几家医院中的案件只有5起符合要求。
而五起车祸中，只有两起车祸不是本市的医保。为了以防万一，慕璃另外三起案件也调看了一下。伤者或者死者为男性的只有一个。
慕璃将三起车祸的时间地点事故原因都看了一遍，根据车祸受伤严重程度，以及符合一男一女，还有背包特征的看了一遍，目标很快就锁定了。
事故的男主角经抢救无效死亡，男子不是s市人，只是过来旅游的。
因为来的仓促，也没有携带医保卡。此外，慕璃也查到了和他一起的那个女人。
在手术同意书上以家属的名义签的名字，“牂晨曦。”
至此，所有困惑的，不解的，都淹没在此刻排山倒海而来的细枝末节中。
牂晨曦的手上，也有一个手镯。和茹姐手上的那个手镯一模一样的手镯。
牂老师，就是林柯外婆走失多年的妹妹，她也同样很可能是所有案件的中心人物。
林柯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他仿佛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呆呆地望着慕璃。
慕璃沉默地拿出手机订了两张通往s市的高铁票。“走吧。”拍了拍还在愣神的林柯，用她的手心温暖他的。
两个人打车去了高铁站，一下车就马不停蹄地去检票，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这一班高铁。
慕璃有些担忧地看着林柯，他安抚地冲慕璃笑笑，“没事，我只是在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