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代么?”,这样的事明照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说不知道可不可以替代。
“没事儿,我老公就负责这个事情,你只管去。”,明照这才想起这个同事是双职工家庭。
“行,练歌的时候你通知我就成。”
“周姐她们都要去,你跟她们一起就行。”
这是连通知她一声都不愿意了……
练歌全部要挑下班之后的晚上,请了个合唱团的女老师来教,用了两个月才把一群五音不全的男女老少组合起来编排了一个节目。
表演的那一天,明照跟着大家一起彩排、化妆,等到晚上演出开始的时候她已经累得站也站不稳了。单位的人多来看节目的人也多,把本来属于她们的休息位子都占完了,她们的节目又被安排在中间时段,累得狠了就靠在后台闲置的箱子上休息。
现在还是演出之前的暖场时间,因为是合唱所以舞台上配合着节目安排了一架钢琴,有擅长的同事轮流上台演奏曲目。
明照靠在箱子上眯着眼睛听,心想这些人真是多才多艺呀!她读书的时候拼了半条命才勉强考上一所学校,而这些高才生们还有时间培养爱好。
有一段她比较熟悉的乐声悠悠地传过来,她跟着音乐在心里轻哼,是《祈祷》——她最近经常听的一首动漫插曲。按理说这样安静的音乐并不适合暖场,是谁在弹这首歌?她睁开眼只看到小半个背影,他背对着她坐着,身影随着手上的动作有轻微的起伏,清澈的琴声徐徐流淌出来,让周围嘈杂的环境也变得安静起来。眼前人影浮动,舞台上有正在调试的各种灯光,让坐在钢琴前的人显得有些虚幻,要不是认出他身上穿着的工作服的话她都要以为自己在做梦了。
一曲结束,那人泰然自若地起身下台,一个侧身的瞬间让她看清了他的脸。
林知深,是他?每次看到他总能让她切实的体会到相形见绌的滋味,今天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天底下真的有占尽了所有优势的人存在。
明照干脆紧闭双眼不再去看,连同舞台上的那架钢琴也不再去看。
胆小鬼!
她在心里唾弃自己。
节目终于要上场了,她被安排着站在舞台的一边候场,上一个节目已经结束,指挥正在致谢,然后舞台上的人退场,她们就该上场了。
一上一下正是最忙碌的时刻,她们留出旁边的过道给下场的人用,舞台上的主持人已经开始串讲,她们排着队上场,她提着裙摆跟着前面的人走,不知怎的突然从斜后方冲过一个小小的力道,她正紧张的迈开的步子停不下来,直接往旁边倒过去.......
有人惊呼:“小心!”。
一阵钻心的疼痛差点儿让她流泪,今天穿的是长裙,为了让裙子不至于拖地上,她穿了一双比较高的高跟鞋,这样崴下去可痛得要命。
混乱中有人扶住了她帮她稳住重心,她扶着对方的手站直道了谢就忙不迭地往台上赶,脚下的疼痛一点儿也没有减轻,反而随着她脚步落地而更加清晰起来。
明照站在台上已经顾不上紧张了,崴伤的脚疼得她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她用一只脚稳住自己,尽量只张嘴不出声,因为她想都不用想也知道现在自己的声音有多难听。
下台的时候又是一阵混乱,明照躲在一边等人散开一些才走,脚上的痛好像没那么明显了,她缓缓地走出会场。一个路口过后就是她住的小区,明照提着裙摆一步一步往回挪动。
“哎。”
旁边树荫里有人哎了一声,明照停下来看向那边,林知深整个人都隐匿在树的阴影里,只伸出手里的一管药膏递到她面前。
明照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想到刚才的小事故,不想把事情搞复杂。她的斜后方站着的人是谁她知道,那人大概是想帮站在她后面的人才故意挤过来,结果却不知怎的带倒了自己。
一切的原因都在林知深,他却不懂事的扶住了明照,现在还跑去买了药膏过来给她,他莫不是想害死她?
明照已经看见那边有个和她穿一样红色礼服的身影往这边走过来,她顾不上其他,连脚上的痛也不管了,提起裙摆踩着高跟鞋以一种极其别扭的方式走了。
身后有那人和林知深说话的声音,她听来更加惶恐不安,干脆停下来脱了鞋子赤着双脚逃跑似的加快了脚步。
胆小鬼什么都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
第二天居然还有人旁敲侧击地问她:“林知深昨天跟你说什么了?”,她说:“他让我过来把药膏给你们用。”
“那我过去的时候你跑什么?”
“我,我急着回家上厕所。”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了……
过了几天领导来通知她们,林知深他们的项目已经进入关键工序,以后他们的东西就交给她们组上的高级技师来做。
往后林知深再来,她连眼也不移一下,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他:
林知深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自从那天看到明照跟父母闹成那样之后就不对劲起来。当天晚上她们一家人去了派出所之后他就在家坐立不安,勉强看了会儿书也没能把心静下来,一个字也看不进过去,在沙发上枯坐着跟灯比谁更能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