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过我吗？”她背着包继续朝前走，“你有问我嫌不嫌弃你吗？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陪你一起？”
这个问题他们吵了不知多少遍。
许翩翩都跟他吵累了。
“对不起。”
态度端正诚恳的道歉不知第几次出口，声音低而沉稳，让她无理取闹都没得闹。
“走吧，去吃饭吧，”忙的时候没注意，现在一停下来果真想吃东西，她道，“我饿了。你想吃什么？”
“依你。”
“……”
许翩翩都被气笑了，“我就是不知道吃什么才问你。我不管，餐厅你来选，我已经饿得不行了，难吃的话打你。”
席北歌：“……”
莫时凛跟赫连熙都告诉他了，女朋友发脾气先道歉。
态度一定要好。
语调绝不能凶。
但他俩怎么谁都没教他选女孩子喜欢的餐厅。
席放对许翩翩的偏好有研究，但席北歌饮食习惯典型的快餐模式，以节约时间。
菜系，味道，都不在他考虑的范围。
车站附近多快餐店，口味也很难恭维，许翩翩有意刁难他，“你要敢带我去吃汉堡，我绝对拿番茄酱糊你一脸。”
席北歌心虚地收回目光，“我们去锦熙路吃饭，那里的餐厅你比较喜欢，打车几分钟到，不是很远。”
许翩翩有了别的主意，她坏笑着道，“我们就去吃汉堡薯条吧，你吃了几年，吃习惯没有？”
肯定吃吐了。
她却听到了意料外的甚至带着轻松愉悦的答案，“好。”
许翩翩，“……”
她是不是欺负人欺负的过了？
席放刚回国，需要昼夜颠倒的倒时差，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是他往日深度睡眠的点儿。
该困顿的不行，却下了飞机就来了找她。
“叫爸爸。”
“爸爸带你去吃好吃的洗洗胃。”
“快点儿。”
“……”
从吃汉堡陡然间上升到喊爸爸，席北歌的心情，复杂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他其实是想吃汉堡的。
因为吃完东西，还有一段时间陪许翩翩休息。一直耗在餐厅，大把时间都浪费了。
“爸爸。”他整张俊脸都扭曲。
许翩翩不期然真听到这个称呼，眼睛睁圆睁大，难以置信地仰起脸看他。
又意外，又好笑。
就像第一次听到般。
席北歌似乎懂了什么，脸色微妙起来。
“看来你这块小饼干，真的吃吐汉堡了，”许翩翩笑着道，“你以后要敢欺负我，我就买一打，罚你蹲在墙角直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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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5章
席北歌，“……”
即便一直以来他想刻意忽视，但也无法消除这个事实——
“爸爸”是席放的“爸爸”。
“小饼干”也是专属于席放的“小饼干”。
哪怕他现在意识微弱，和消失无差，却从来都没从许翩翩记忆中褪去过。
……
许翩翩说是带席北歌洗胃，也不过是进了一家地道热闹的餐馆，满满的烟火气里，点了两碗拉面以及几道荤素搭配的小菜。
她到底身上有迎新工作。
需要快去快回。
许翩翩蓬松内扣的齐肩短发不短，很柔和漂亮的奶茶色，修饰着脸蛋，看上去赏心悦目。
进了餐馆落座，菜一上来，她便惯性地第一时拿发圈扎起头发，束了个低马尾，灵动又有气质。
吃面的时候，筷子挑着面条吹凉，席北歌同她动作如出一辙，只是挑着没有吃。
“头发什么时候剪了？”他用平淡的语调问，实际上去车站找她看见了都没认出来。
“不止剪了，还烫了，染了。”许翩翩从面上抬起视线，直盯着他，“不好看吗？”
“好看。”
席北歌求生欲很强。
面的确很烫，许翩翩赶时间都急不来，她顿下筷子，微笑着发送命题，“那你说我长头发好看，还是短头发好看。”
席北歌，“……都好看。”
“那你更喜欢哪种？”
“都喜欢。”
“虚伪。”
“……”
席北歌深深觉得，罚他去墙角蹲着直播吃汉堡，都比现在玩命轻松。
吃汉堡至多吃坏了胃。
但现在，不知突然因为哪句话没了女朋友，被判死刑。
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也不敢说。
许翩翩目光再次从面上抬起，席北歌求生欲极强地道，“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只要是你。”
许翩翩笑了，“……我就是想问问你现在困不困，你不是要昼夜颠倒倒时差吗？”
她瞥了眼左腕上的表，“现在这个时间，换作往常都半夜睡了，你今天下午打算怎么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