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婕妤一听这话,可是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叩头解释道:“皇上明鉴啊!嫔妾没有冒犯……冒犯郡主之意,只是瞧着小郡主玉雪可爱,想邀请小郡主去嫔妾宫里坐坐,对!是去坐坐。没曾想,小郡主误会嫔妾了,才会……不小心伤了嫔妾,嫔妾一时害怕,就……就吓到小郡主了。皇上,请您明鉴,给嫔妾一百个胆子,嫔妾也不敢在小世子面前……对小郡主无礼啊!皇上明鉴,明鉴啊!”
“不是的,她说的不对!”宝珠是年纪小,可她又不傻不聋,这人在撒谎,不是个好人,她要告诉皇帝哥哥,让皇帝哥哥打她屁股,看她还敢不敢说谎骗人。
西陵君也不清楚宝珠之前为什么会忽然拔刀出手,只是见当时李婕妤身边的嬷嬷去拉宝珠,宝珠忽然叫了一声,腰间挂的匕首就被她小手拔了出来,砍在了李婕妤的手臂上。
至于当时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是真没看清楚,周围人似乎也都没明白,为何事情就变成了那个样子。
宝珠掀开她的小袖子,白嫩嫩的小藕臂上,赫然有一个还在冒血的针孔。她委屈的眼中含泪不落,憋嘴说道:“皇帝哥哥你看,是他们坏,他们拿针扎宝珠,宝珠才拿刀砍他们的,呼呼!好疼的。”
西陵楚一看到宝珠手臂上的针孔,双眼瞬间赤红如血,怒瞪向李婕妤,冷声下令道:“废李氏为庶人,打入冷宫!”
“皇上!”李婕妤难以置信抬起头看着愤怒至极的帝王,她眼中含着不甘与不解的泪水,纵然她真以下犯上伤了一名郡主,罪也不该如此之重啊!
西陵君也是极为愤怒,如果不是此时在宫中,他要给皇兄一个面子,他一定让烈风杀了这个女人。
西陵楚看也没有再看委屈落泪的李婕妤一眼,抱着宝珠转身离去,并吩咐赵顺德道:“这些奴才一并责罚,重罪者杖毙,罪轻者发去浣衣局。”
“是。”赵顺德手拂尘低头恭送走几位主子,这才回事看向李婕妤和那些惊恐不已的宫人,一挥拂尘,冷漠吩咐道:“来人,摘了李氏的饰物,送去冷宫。”
“喏!”一群小太监齐齐应声,低头弓腰走过去,两人押住李氏,两个手下没个轻重的,摘了李氏身上的所有饰物。
李氏发髻散了,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婆子。耳朵也破了,那是她挣扎喊叫时,小太监手下没个轻重扯破的,血染在湖绿色苏绣宫装上,一片的斑驳血迹,好是凄惨。
赵顺德一挥手,看也没看那些哭喊求饶的宫人一眼,办完圣上交代的事,他也就离开了。
想李氏进宫可还不到半年,从才人封到婕妤,还不是皇上看在太后和丞相的面子上,才给了她这份天大的恩宠?
可她这人不知惜福啊!把宫里当是她娘家后院,跋扈骄横的可没少越级欺辱宫中位份高的娘娘主子。
这事本来呢!皇上也没放在心上,太后又是因着李氏是她娘家侄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没管过。
可如今,这位大小姐作到头了,竟然胆儿肥的惹到小郡主头上,这不是伸着头找让皇上削吗?
活该啊活该,这就是作死的代价啊!
第五十章 皇帝有毒
西陵楚废了李氏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李太后的耳朵里,李太后因此还动了大怒。
就算是明知李太后动了怒,在李太后派人来请他时,西陵楚还是不紧不慢的陪西陵君和宝珠兄妹用了顿不错的午膳。
之后,西陵楚才带着他们兄妹二人,一起去了宁寿宫。
李太后气的午膳都没有用,想她也就这一个侄女入宫,这还不到半年,就被皇上给废了位份,还被打入了冷宫,这叫她如何不生气?
“皇上驾到!”
宁寿宫中所有宫人,皆已原地跪地叩首,恭迎圣驾。
李太后抬头看向逆光入殿的威严君王,他怀里竟然还抱着一个粉裙女孩儿,这……这就是西陵滟那个私生女吧?
该死的,提起这事她就又一肚子火。
也不知道那个顾相思到底有何等的手段,竟把西陵滟迷的神魂颠倒,为了给她出气,让整个朝堂大震荡,短短几日间,便是罢免、抄家、斩首大小官员无数。
一夕间,天下惊恐,当官的那个不是人人自危?
如今,他公干居然也带着那个女人,更是把这两个野种也塞进了宫里,让堂堂一国之君给照顾着,这成何体统啊。
西陵楚走到大殿里,放下怀里抱着的宝珠,对李太后作揖一礼道:“儿皇见过母后!”
“皇上免礼,入座吧!”李太后心里再是不喜欢这个养子,可明面上却还必须要与他维持着虚假的母子情分。毕竟,没有这个养子,她也成为不了一国太后,这西贺国最为尊贵的女人。
西陵君与宝珠兄妹二人,也是规规矩矩的跪地向李太后行了稽首礼:“君儿/宝珠,拜见太后!”
李太后冷锐的目光打量向这兄妹二人,久久未让他们兄妹二人起身。
西陵楚龙颜不悦的看了李太后一眼,弯腰伸手扶起他们兄妹二人,并语气十分冷淡道:“母后这般为难两个孩子,可是因为朕处置了李氏,惹母后您不快了?”
李太后被西陵楚如此下脸面,自是凤颜不悦,冷冷看那对龙凤胎兄妹一眼,语气淡淡道:“皇上言重了,哀家这也是年纪大了,一时不小心走个神,倒惹皇上龙颜不悦,误以为哀家这堂堂一国太后,会与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计较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