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怜!
“哇……”
想到伤心处,汝阳公主再也控制不住,打哭出声。
顾玖哭笑不得。
汝阳这孩子,真是能笑死人。
打了人,她反倒委屈起来。
绝对是戏精一个。
顾玖绷着脸,绝对不能笑。
一旦笑出来,前功尽弃。这丫头更加有恃无恐。
所以,她一直冷着一张脸,不发一言,冷眼看着汝阳哭泣。
汝阳哭了几分钟,见母后没反应,声音逐渐小了些。
她捂着脸,透过手指缝观察母后的表情。
好像真的生气了。
怎么办?
还害怕!
又要哭了!
抽抽噎噎,哭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一张手绢落在她面前。
“哭够了吗?把眼泪擦擦。都是大姑娘了,还哭成花猫脸。被人瞧见,该笑话你三岁小孩子脾气。”
顾玖嘴里数落着汝阳,语气却特别温柔。
汝阳擦掉眼泪,还是忍不住抽泣了几声。
“女儿委屈!”
“你打了人,还委屈上了?”
“是她们挑衅在先,女儿动手在后。就算女儿有错,但是她们也有责任。母后应该安排人好好管教她们。”
顾玖忍俊不禁,板着脸说道:“她们自有父母管教,轮不到本宫管教她们,也没时间管教。”
汝阳公主哦了一声,“说的也是,母后日理万机,的确没时间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女儿就替母后分忧,处理了她们。”
顾玖眼角一个劲的抽抽,她真的快被汝阳给气笑了。
“你所谓的替本宫处理,就是打人吗?”
汝阳心虚。
顾玖继续教训她:“你什么时候看到本宫下令打人?能用语言解决的事情,何需动手。”
汝阳眨眨眼,长长的眼睫毛,就像是一把扇子盖住了双眼。
她诡辩道:“动动手就能解决的事情,女儿为何要和她们废话。”
这个理由很好很强大。
顾玖头痛。
“你认为打人是对的?”
“说话她们不听,女儿就只能动手。”
“荒谬!本宫说了这么多,看来你是根本没听进去。”
汝阳低着认错。
心里头有没有认错,那就不一定了。
这个时候,宫人禀报柱国公到了。
顾玖说道:“让柱国公在花厅稍等片刻,本宫一会就过去。”
接着她又对闺女说道:“那么多道理,显然你都听不进去。本宫也懒得浪费口舌,族规抄写五十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再进行下一场谈话。”
“哦!”
汝阳公主没有反抗,乖乖听命,“女儿下去抄写族规。”
“去吧!不准拉着弟弟衠哥儿去山里面疯玩。”
“女儿又不是小孩子。”汝阳嘟嘴,还不服气。
顾玖哭笑不得,“你自己看看你做的事情,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汝阳不服气,顾玖挥挥手,将她打发。
这丫头,主意越来越正。
还敢振振有词同她辩解。
宗室闺秀,十几个小姑娘,被汝阳带着宫女揍了一顿。
好家伙,公主带头打群架,还专挑对方的脸打。
打的人,辈分上还是汝阳的姑母。
幸亏,顾玖当机立断将汝阳带到晓筑。
要不然汝阳非被那群御史喷死不可。
至于安阳郡主那里,就让裴太后出面安抚外加敲打。
裴太后名义上是安阳郡主的嫡母,嫡母敲打庶女,谁能说半个“不”字。
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御史,也不能指责裴太后做得不对。
……
顾玖被汝阳气坏了,闷了好一会,才收起纷乱的思绪,前往花厅见柱国公。
柱国公年龄一大把,头发胡子花白,貌似还有秃头的毛病。
为什么顾玖知道柱国公秃头?
因为柱国公没戴帽子,头顶上的头发明显比较稀少。
即便尽量将头发均匀分布,也难以掩盖秃头的事实。
柱国公人虽老,精神还挺好。
今儿又是参观工地,又是爬山,半点不见疲惫。
“国公爷近来可好?都忙些什么?”
见面之后,顾玖就同柱国公寒暄起来。
柱国公坐在下首位置,微微躬身,“托娘娘的福,老夫身体还好,没病没灾。不过人老了,精神不济。比不上年轻时候,熬夜三天三夜,照样生龙活虎。”
顾玖笑了起来,“本宫不曾经历过国公爷最为辉煌的那个年代,但是本宫听过很多关于国公爷的传奇。武将里面,国公爷当属第一。”
“娘娘谬赞!如果说二十年前,老夫还当得起第一,而今也该退位让贤。现如今,安西王才是名副其实的武将第一。老夫和他比,多有不如。”
“国公爷谦虚了!在本宫眼里,国公爷和安西王各有所长。对于朝廷来说,国公爷才是值得信赖的国之重臣。”
“娘娘言下之意,是指安西王不值得信任吗?”
顾玖笑了笑,“当着国公爷的面,本宫也不虚言,安西王的确不值得朝廷信任,可以令他打西凉,却不可让他出任军事学院的院长。军事学院院长这个位置,非国公爷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