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拿出一个包袱,里面放着五种尺码的裁剪样板。
她对邓存礼两人说道:“这些尺码样板你们可要拿好了,千万不能掉。有了这些样板,就算是生手,很快也能上手。若是老裁缝,看到样板,拿起剪刀比照着就能裁剪布匹。”
顾玖又提点道:“趁着离京还有几天时间,你们两人去找二壮,跟着他学学什么叫做流水线作业。等你们到了西北,会受益无穷。”
“老奴遵命。关于价格,也是由老奴拿主意吗?”
顾玖点头,“没错,关于价格也需要你来拿主意。等你到了西北,你多和大壮还有桂嬷嬷来往,准确核算成本。这笔生意,初步算下来,毛利至少要达到四成才有得赚。具体什么价格,你得根据实际情况拿定主意。”
邓存礼神情凝重,顿感压力山大。
他躬身领命,带着尺码样板,成衣样品离开了东院。
接下来几天,白天他和二壮学习流水线作业。晚上就琢磨起羊毛织布,还找了一个老裁缝请教。
忙碌的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就到了他们出发的日子。
随同布庄掌柜伙计,二壮的徒弟,外加裴芸派来的两个管事。
一行七八个人出发前往西北,同鲁侯谈军需生意。
……
湖阳郡主终于抄写完了孝经,出宫回到王府。
她一回来,就问郡主家令,“少府收了宅子吗?本宫的财物可有搬出来?”
郡主家令躬身说道:“回禀郡主,旨意一下,少府就派人收回了郡主府。府中的财物,下官全都搬出来,运送到新的郡主府存放。”
湖阳郡主问道:“新的郡主府在哪里?”
“这也在白衣巷,同原先的郡主府相隔一条街。不过……”
“不过比原先的郡主府小了一半,只有三进院子,套七八个小院。”
“这么小的院子,如何住人?”
湖阳郡主怒气冲冲,很是恼火。
郡主家令也很为难,“这是陛下的意思,下官也没办法。”
湖阳郡主压住内心的怒火,问道:“原先的郡主府,少府折价多少?”
郡主家令小心翼翼地说道:“少府折价六万两。”
“什么,才六万两。当初本宫装饰宅院,花费就不止六万两。少府欺人太甚,那么好的宅子,才折价六万两,真当本宫落毛凤凰不如鸡,就可以随意欺辱吗?欺人太甚,此事本宫绝不会善罢甘休。”
湖阳郡主怒气冲冲,去找宁王帮她出头。
“王兄,少府欺人太甚,这回你一定要帮我。”
宁王正忙着,皱眉看着她,“你刚从宫里出来,就要惹事?是不是要禀报父皇,再收拾你一顿。”
湖阳郡主立马大哭起来,“王兄好狠的心肠。少府欺我人不在,先前的郡主府,那么大的府邸,才折价六万两,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而且这六万两我一文钱都没见着,全还给了户部。我都这么惨了,王兄就不肯可怜可怜我吗?”
宁王不满地看着湖阳郡主,“今天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湖阳郡主不甘心,“就算我咎由自取,也轮不到少府来欺辱我。王兄果真不肯替我出头?”
宁王板着脸,“少府已经将郡主府收回去,而且银钱也都折算给了户部。你让本王如何替你出头?
难道要本王逼着少府出钱吗?你当少府内丞是你的家奴吗?
此事你休要再提,安心过日子。过个半年一载,等父皇消了气,我替你说几句好话。
届时,父皇心情一好,说不定又会重新赐你一座府邸。”
湖阳郡主怒火升腾,“什么一年半载,王兄就别拿这种话来哄我,我才不信。”
宁王盯着她,“那你要本王如何做?”
“王兄替我走一趟少府,至少问少府要四万两。”
宁王嗤笑一声,“我这里正忙,你出去。”
“王兄是打定主意不帮我,是吗?”
宁王冷漠道:“本王无能为力。你若是非要折腾,去找母妃替你出头,本王绝不拦着。”
湖阳郡主气冲冲地离开。
内侍常恩有些担心,“王爷,郡主娘娘会不会自己跑到少府闹事?”
宁王发了狠,“让她去。她就是没吃过亏,让她受点教训也好。”
湖阳郡主离开碧玺阁,并没有急着去少府要钱。
她先去看望了这陈敏。
陈敏的身体已经养好了,就是人瘦了一圈。
湖阳郡主不满,“没好好吃饭,还是下人没用心伺候?”
陈敏低着头,小声说道:“女儿没胃口。”
“为何没有胃口?难道是厨房做的饭菜不合胃口?走,随本宫去见你舅母,叫你舅母收拾厨房那帮小人。”
“没有的事,厨房做的饭菜很合胃口。只是我不想吃。”
陈敏很抗拒,她怕跟着湖阳去闹。
湖阳生来脸皮堪比城墙那般厚,然而湖阳的两个孩子,都属于面皮薄的人。完全没有遗传到她和陈驸马的性格。
湖阳郡主很是不满,特别嫌弃陈敏这副怕事的样子,“你怕什么?有本宫替你撑腰,你什么可怕的。”
陈敏有些烦躁,“我真的没事。母亲,你不问问哥哥的情况吗?”
“陈律那小子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