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朗也知道事情不对,他就没听说过,顾府的老鼠不怕人,这老鼠的叫声也不对劲。
玉小小伸手就把灶台一掀。
大方石垒成的灶台,被公主殿下掀薄木片一样,掀了起来,丢在了厨房的门口。
大当家看见夹缝中的情形后,“嗷”的就叫了一嗓子。
夹缝这一块小小的地方,竟然堆叠着五只大老鼠,十几只小老鼠的尸体,一只还活着的老鼠在身体暴露在灯光之下后,身子动了动,突然也身子一歪,栽倒在了同伴的尸体上。
“死,死了?”大当家脸色发白地问。
玉小小说:“死了。”没心跳了,可不就是死了么。
“这厨房这么多老鼠?”大当家往后退了几步,本能地对老鼠表现出了天生的厌恶。
玉小小蹲下了身,说:“毛上沾着草仔,它们不是在厨房安家的。”
顾星朗也半蹲下身,说:“那它们怎么会死在这里?”
玉小小伸手就要抓老鼠的尸体,被顾星朗一把就死死地拽住了,“我戴手套,”玉小小妥协了,从兜里摸出了王嬷嬷给她做的手套。
大当家一手拿了一盏油灯,站在了玉小小的左手边。
玉小小拿刀剥了一只老鼠的皮,发黑的虫卵出现在了三个人的眼前。
大当家没把手里的油灯扔了,人没事,这回是耗子有事了?!
玉小小动作飞快地把老鼠们都解剖了,这些老鼠无一例外,身体里全是虫卵。
“邓,邓大厨把,把耗子咬了?”大当家颤声问道。
玉小小指了指灶台前的一处地方,说:“那里有血。”
顾星朗和大当家忙都扭头看这处地方,地上有一块深色的污迹,只是看不出是血来。
“这是血?”大当家问。
“嗯,”玉小小说:“有血腥味。”
大当家使劲嗅了嗅鼻子,除了卤肉的香味,他是什么味道也没有闻到。
玉小小拎起老鼠尸堆最下面的一只大老鼠,说:“小顾你们看,它的爪子上有泥土,身上还有碎树叶,门外的院中就有这种叶子。”
大当家愣怔着道:“什么叶子?”
“爬山虎,”顾星朗开口道。
玉小小说:“它的家在院子里,你们看它的嘴,毛上有干掉的血。”
大当家眼睛都快贴在老鼠身上,才看清这老鼠嘴边的毛被什么液体粘在了一起,“这,这是什么情况?”大当家声音微微发颤地问玉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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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3虫卵,耗子药
“事情很有可能是这样的,”玉小小蹲在少了一半的灶台前,面对着一堆老鼠的尸体,跟顾星朗和大当家说:“邓大厨吐了一口血,血里有虫卵,蛊虫要找寄生体,就……”
大当家说:“什么生体?”
“就是要找个活物给它当家,”玉小小说:“这个老鼠被吸引而来,吃了邓大厨的血,然后它们就成这样了。”
大当家看着玉小小:“就,就这样,没了?”
玉小小说:“真相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了。”
“那些耗子怎么死了呢?”大当家问。
玉小小说:“因为它们的身体不适合虫子生长。”
“这不对啊,”大当家说:“厨房进这么多耗子,厨房里的人不知道?”
玉小小说:“厨房的人在打扫完卫生后,就离开了,只有邓大厨一个人呆在厨房里,他吐血,我想应该是在大家都走了以后。”
顾星朗这时道:“老鼠是到处跑的,光凭几片碎叶你就能肯定它的窝在院中?”
玉小小说:“肯定,我以前就见过它,还不止一次啊。”
顾星朗抚额,也对,他媳妇对这府里最熟悉的地方,除了他们曾经住过的院落,也就这个厨房了。
大当家说:“你看见老鼠都不抓的?”
玉小小说:“它又没咬我,我要抓它干什么?我没事跟一只耗子过不去干啥啊?”
大当家说:“耗子都长得一个样,你能分得清?”
玉小小很鄙视地看着大当家,没文化真心可怕,“谁跟你说耗子都长一个样的?这只耗子我就不讲它的身体特征了,它的尾巴上有一簇黄毛,我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黄毛灰。”
大当家看顾星朗,你媳妇都能给耗子取名字了,她这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
黄毛灰就黄毛灰吧,顾星朗心想,哪怕他媳妇让这耗子跟着姓玉,叫玉毛灰,这耗子这会儿也死透了。“那为什么是老鼠呢?”顾星朗问玉小小:“虫子什么的不可以?”
玉小小说:“也许虫卵的味道专对哺乳动物,我是说像耗子这样的动物有吸引力,当然这些其实不重要。”
大当家晕道:“这个不重要,那什么重要?”
玉小小说:“重要的是,邓大厨为什么会吐血呢?我们见过的药人,有哪个是好好的就吐血的?”
顾星朗说:“他的身体受不住蛊虫?”
玉小小摇头,说:“我们见过有小孩变成药人的,小孩子的身体都可以承受,邓大厨这么壮实的人,怎么会受不住呢?”
顾星朗说:“这次的蛊虫有问题?”
玉小小拧着眉头道:“莫问玩了这么久的蛊虫,百来年的经验了,蛊虫能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