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婆子应声说:“是。”
顾星言回头看看佛堂的门,想说把这门给我钉死,可是到底忍了。
顾星言的侍卫长跑进了庭院,径直跑到了顾星言的跟前,小声道:“主子,伺候夫人的那几个丫鬟婆子要怎么处置?”
“发卖了,”顾星言想都不想地就说道。
这时候在庭院里的人,都是新换来的人,听见顾星言的话后,都是心中害怕,犯了错被主人家发卖的奴才能有什么好去处?只怕想活着都不易了。
顾星言看看庭院里的众人,冷声道:“夫人要是再出这个院门,我拿你们是问。”
众人战战兢兢地应声说是,又都觉得这个活计难办,佛堂里的夫人不能骂不能打的,要他们怎么看人?
顾星言怒气难消地出了佛堂别院,他这会儿也不能回家,骑马带着几个亲兵又去了刑部。
徐氏夫人跌坐在佛前,小声地自言自语,人们站在门外听了半天,也没能听出徐氏夫人在说些什么,只是听见将军两个字,被徐氏夫人频繁地提及。
雨到了第二天的正午时分停了,但天空依旧暗沉。
奉京城的人们围在刑场四周,亲眼看着又一个显赫一时的家族在血泊中烟消云散。
赵缨珊本是宫妃,按理应当在帝宫中被秘密处死,算是皇家给获罪宫妃最后的体面,只是这一回,贤宗没有给赵家长女这个体面。
当赵妃身着囚服被押上断头台的时候,观刑的人群一阵哗然,后宫的女人至死才出宫门,平常人哪有机会见着活着的宫中女人?人们伸长了脖子,尽力地掂脚看赵妃,想看清这位赵氏犯妇的模样,只可惜赵妃长发覆面,让人看不清她的脸。
身为监斩官的顾星言将一只令牌扔在了地上,说了句:“斩。”
赵妃这时抬头,只可惜跪在断头台上,她看不见帝宫。
刽子手将大刀高高地举起。
赵妃瞪眼看着面前的人群,眼看着就要成凤,最后却是这样的下场,赵妃心中还是不甘,她是哪一步走错了?“玉玲珑……”赵妃张嘴要叫喊。
刽子一刀砍下。
赵妃倒在血泊中,颈断了大半,还有小部分连着,竟是一时半刻无法断气。
人们看着赵妃在血泊之中抽搐的身体,惊叫声连连。
顾星言看着断头台上祼着上半身的刽子手,这人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了,赵家父女结下的仇太多,有的是人不想让这女人痛痛快快地上路。
玉小小这时坐在饺子馆里吃饺子,顾星朗就坐在一旁陪着。
这会儿不是饭点,闲着没事的人都去刑场观刑去了,所以饺子馆里只有小夫妻俩坐着。
眼看着一盘饺子空了,顾星朗小声问:“饱了吗?”
玉小小摇头。
顾星朗招手叫过伙计,又要了半斤饺子。
伙计站在桌前看看空了的碗碟,又看看玉小小,这位他认识,昨天晚上威胁老板说不卖饺子就杀人的,就是这货。
玉小小说:“你有事?”
伙计说:“夫人,今天是赵秋明父女上刑场的日子啊。”
玉小小说:“我知道。”
伙计说:“那你不去看看?”
玉小小说:“你不也没去看?”
伙计……,你进了店门,我们敢不伺候吗?!伺候你,我还怎么去观刑?!
玉小小说:“赶紧上饺子,杀人有什么好看的?”
伙计说:“那是赵氏父女啊!”
玉小小撇嘴,说了句:“是啊,作死父女档,你对他们的死有意见?赶紧干活,上饺子。”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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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2公主说,小庄的亲事我也搞定了
玉小小一顿饺子吃完了,刑场上也尸骨如山了。
等观刑的人散去后,顾星言走出了刑场的高台,看见了还留在断头台下的赵北城夫妇俩,顾二少的脚步一停。
侍卫亲兵们都认识赵北城,见顾星言停了步,马上就都暗自提神,准备主子一声令下后,他们冲上去将赵北城拿下。
赵北城带着周氏静静地站在那里,周氏低头垂泪,赵北城往前走了一步,将周氏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顾星言迈步往前走去。
刑部的一个官员在顾星言上了马后,追过来问:“将军,赵北城要为家人收尸,你看?”
“赵秋明和赵氏长女的尸体要由圣上过目,”顾星言说:“其他的,让赵北城自便。”
“下官明白了,”这个刑部官员应声道。
顾星言催马前行,想着方才赵北城的样子,这个人如今看来,竟然是与过去截然不同了。
“麻烦各位了,”顾星言带人走了后,赵北城跟自己花钱雇来收尸的几个人道:“大家动作快一些,我看这天又要下雨了。”
如果再被雨淋,这些尸体就更不成样子了,几个苦力答应了赵北城一声,往断头台上跑去。
玉小小给赵北城的钱,最后全用在了为赵家人收尸埋葬上,而赵秋明和赵妃的尸体,贤宗也没有亲自去看,命太监总管去看过后,便被人弃之荒野。
又过了十日,小庄小卫赶回京城,这时奉京城无事,贤宗也无恙,顾星朗思考半天,没有听他大哥的话,命小庄和小卫去梧州接玉子明返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