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初墨心里莫名的咯吱了一下,难以言喻的情绪涌动的。
道不明, 理不清。
干脆懒得理了。
印象中昨天晚上在婴儿房守着团子,一开始只是想打个盹,没想到睡着了。
这些天都是宿在婴儿房里,即便是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到了卧室,但床侧一般都是空的,像这样缩在某人怀里睡得正香的,还是第一次。
偏生在这个怀抱里睡得正香。
倒也不是不喜欢,只是有些不习惯。
停了会儿,初墨把秦臻压在自己脑袋上的胳膊挪开,刚抬起,便听到秦臻发出两声不满的哼。
很轻。
初墨手上动作立刻就顿住了。
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屏着气,细细听了一会儿,秦臻却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好吧,那应该就是听错了。
初墨继续挪胳膊的大工程,正瞅着差不多能从秦臻怀里钻出来的时候,秦臻伸胳膊,下一秒人就又到了秦臻的怀里。
距离较方才还要再近一些。
秦臻睁开眼,瞥着怀中的小女人。语调里还透着几分因为刚睡醒而渗出来的不爽,声音微哑:“醒了?”
“嗯,你松开,我去看看小团子。”
说完,初墨见秦臻醒了,这会儿便大大方方地挣开秦臻的胳膊,打算起身。
秦臻懒散看着初墨起身准备离开,在她准备走的时候伸胳膊用力一拽——
初墨猝不及防,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又到了秦臻怀里。
“我要去看团子了。”初墨伸手推他,没推动。
秦臻宛若一只八爪鱼,膝盖压着她的腿,缠了过来。
“不许去。”
“???”
“你好好睡觉。”
“我已经睡醒了!”
“瞎说,妈说你昨天一直没睡。”秦臻低晲了初墨一眼,语调压着,“要是熬坏了身体,那才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闻言,初墨的手指屈了屈,嘴唇翕动,却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团子有月嫂看着呢,你别担心。”秦臻轻笑了声,慢悠悠道,“睡吧。”
手臂收紧。
还真被秦臻说对了,真困了。
直到天色全部亮了,身上那只八爪鱼才松开她。
初墨无奈,闷声问:“有你这么当爸的么?”
按理说不应该是紧张团子紧张得很,这肆倒好,不紧张也就算了,还不许她去。
秦臻阖着眼,声音懒散缓慢:“我是怎么当的?”
“团子一见你就哭。”初墨低声控诉,“你还问我你是怎么当爸的?你是不是嫌弃团子。”
“是,甚至想过这团子不存在该多好。”秦臻直白应了,这就没人和他争媳妇了。
嫌弃得很。
这团子戏越来越多了。
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候不哭也不闹,别提感情多好,但要是初墨进来了,就一副委屈得打紧的模样。
听了秦臻的回答,初墨眉心皱着。
“但是如果他不存在,你也不会在这里。”秦臻笑了声,淡淡补了句,“所以,我还是很喜欢他的。”
初墨微微愣住,指尖微蜷,看着他没说话。
有句古话说得好,先动心者满盘皆输,在初墨面前,他一向是低到了尘埃里的那一方。
也是因此,在刚加上微信的那段时间里,变着法子找话题以拉进彼此的距离,如果不是那次酒醉,这应该就是他们之间最近的距离了。
秦臻突然起身,站在床边深深看着初墨。
一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初墨莫名紧张了。
停顿片刻,她斟酌着开口:“你原来是这么想的啊?”
“如果没有团子,你不会答应结婚的,不是么?”他垂下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冷静。
“诶。”
她抬眼盯着他,似乎从那清俊的眉眼里看出了些挫败。
挫败?
怎么可能?
这个想法刚刚成型,初墨便否定了。
他可是秦臻。
初墨轻轻咳了声,正想说点什么,房门便被轻轻叩了叩。
“阿臻,小墨起床了噢,你们老同学来了。”
是秦母,说完就走了。
老同学?什么老同学???
而再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半晌找回原本想说的话,“其实”
话还没说完,秦臻突然张开双臂。
初墨纠结的神情顿时成了疑问,“你干嘛?”
“要抱抱。”男人弯着眼角,偏偏语气很正经,“每次团子抬手,你就会抱他。”
“。。。。。。”
“我也要抱抱。”
初墨顿时觉得自己也跟着智商下降了十几岁的模样,没好气地拿起一个枕头往秦臻身上丢了去。
随即去厕所洗漱去了。
秦臻看着初墨的背影,唇角笑容更浓,但未到眼底。
其实他还是担心的。
担心初墨那句其实后面,是他不想听到的话。
纵然用团子孩子一个人的手段过于卑劣,也敌不过心底深处那份欢喜和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