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科学若是用不好，还真是难办。”
沈珂摇了摇头，“一个X计划，当年可是毁了多少人！”
“唉。”
丁遇叹了一口气，“咱们警队最近就是办案的时候过于心急了，所以才会导致错案频频。”
“对了，我刚才听他们都在说丧尸的事情，难道X计划——”
“当了那么多年的警察，你居然还相信这世界上有丧尸？无非是人为的，那王贵被人喂了丧尸浴盐，下辈子都要在戒毒所里度过。”
丁遇接过沈珂的话继续道，“不过我感觉，多年前的案子，就要水落石出了。”
＊
陆知行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似乎这一生都走到了尽头。
岭南为什么变成川北，是因为X计划的失败。
他，小悠，阿汉，清欢，老楚，小北，沈怀，郁望。
八个人，是X计划的牺牲品。
哪里有什么重生，不过是一次又一次尝试实验的过程。
因为高达、陆天铭、林一，将他们变得不人不鬼的。
L消失的时候，所有的记忆全部归为完整。
他想起来自己陆天铭作为实验数据，种植了芯片，小悠成为他的小情人。
也想起来自己离家出走以后，和她在一起的那段甜蜜短暂的时光。
失去她的那七年里，他像疯了一样地投入工作，就是想着哪天小悠若是回来的时候，不再像过去那样过得清苦。
后来，她终于见到她，还以为自己是书中的人物，现在想想多么可笑。
不是没有过误会，不是没见过娱乐圈的复杂，甚至说因为灰毛兔改变的那些什么身份，不过都是他们自己陷入了迷障。
你可知道——
当你身边的人给你编织了巨大的谎言的时候，你已经分不清楚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因为人格的不完整，陆知行忽略了许多的事，忘记了许多的事。
如今在这一刻，全部回想起来。
陆知行睁开双眸，陆悠然就在一旁抱着灰毛兔看着他。
“妈妈还没回来么？”
这是他的孩子，如今恢复了记忆再看，心境竟是这样的不同。
“阿陆。”
小灰灰丧着脸，“你终于舍得醒过来了。”
“你知不知道，小白也现在烧掉了主板，随着他一起去了。”
这个他，是指的L。
陆知行当然知道，自己离家出走前，从实验室里拿出了小灰灰，L带走了小白。
而实验室的名字，叫做栎星。
虽然川北已经公开了郁望的犯罪信息，但是已经看了那段监控录像的群众仍然相信着她们看到的事实，在警局门口，嚷嚷着要他们把林清尧抓紧监狱里。
“各位！最后一次！”
丁遇被扔出去当个代表，“我最后一次解释一下，视频是人为恶作剧，剪辑的！你们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去问陆先生。”
此时人群里不知道是谁说了句：“陆知行开直播了。”
原来，川北警局被粉丝们闹得没有办法，只能拆人让陆知行开直播，力荐自己确实身体没有大碍。
芝士女孩们各个掏出自己的手机，瞧着抱着陆悠然的陆知行。
“对不起。各位。”
陆知行十分抱歉地对着镜头说：“真的很抱歉啊，因为我的原因，闹成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之所以一直没有出院，是因为前天的时候被丧尸所咬伤。”
陆知行掀起自己的胳膊，清晰地伤口在公众的面前出现。
“监控室的画面，可能是哪个恶作剧的人做的，若是我真从楼上摔下去，又怎么能完好无损地给大家进行交流呢？”
那些闹事的芝士女孩们也都频频点头。
真是如此。
只不过监控画面的内容太过于真实，让人一时间分不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看起来，如今的明星真的很不好混。
尤其是做了明星的老婆，就要背负一切不属于自己的责任。
想来，这林清尧也是最可怜的。
于是原本围在警局的一众粉丝，看了直播各自散去。
＊
陆知行下了直播以后，陆悠然用小肉手摸着他的胡子，“粑粑。我饿了。”
听着陆悠然幼稚的话，陆知行原本沉重的心情，倒是让他轻松了不少。
“爸爸去给你买些包子来。”
陆知行抱着陆悠然，比起昨日的疼痛，今天的他好了许多。
吃过饭以后，陆知行带着陆悠然去了老胡同口。
“粑粑。”
在车上，陆悠然问着陆知行，“我想麻麻了。”
“爸爸也想妈妈了。”
陆知行揉着陆悠然的小脑袋，“很快，我们就可以见到妈妈了。”
老胡同口里在阴天时，便显得格外黑暗。
林清尧就这样望着那团乌黑的血液，一动也不动。
陆知行走进来，也全无反应。
直到陆悠然的小脚踩到了那团血上，她才吼道，“让开！”
记忆里的妈妈都是最疼爱自己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