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你骗了我妈两千块钱,本来念在咱们亲戚一场的份上,你写个欠条,这件事就算是结了。可你偏不写,没办法,我就只好追到这里让你写了。”
“石晓翡,我是你舅!你敢这么对我,不怕我告诉你妈吗?”
张云善断定,石晓翡这么做,张云香肯定是不知道的。
他很了解自己这个姐姐,姐姐心地善良,注重亲情,是决不会同意石晓翡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石晓翡之所以费这么大的心思追到这儿来,不正是说明了这一点么?要不然,他刚才走的时候,张云香就该不依不饶了,不会连阻拦都不阻拦。
“如果你觉得你能打得过你身后这个人的话,你尽管去向我妈告状!”
张云善愣住了。
怎么一激动,连身后这座“小山”都给忘了?
单凭这林铮这么一抓,不需要动手,张云善就清楚地知道自己压根儿就不是对手。
“那你想干啥?”
“二舅记性不好。我刚不是说了吗?在家里让你写欠条你不写,我只好追到这里来让你写了。”石晓翡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张云善,并很“贴心”地帮他打好手电筒。
张云善接过纸条看了一眼,马上惊叫了起来:“啥?三千?我拿的是两千,咋会多出一千?”
“没错,你拿走的是两千,可是,你不能白用啊!总得出点利息。
还有,你偷偷把钱拿走,害服装厂受到损失,也该出点赔偿。
我妈因为这事儿,病情加重,精神受到严重的伤害,你得付精神损失费。
你还把我妈的自行车骑走,害她没法上班,所以,这误工费你也得出。
这几项加起来可不止三千。不过,你不是说咱是一家人吗?既然是一家人,那就得体现出一家人的好处。
因此,我是对这些费用精减了又精减,最后才忍痛决定让你还三千!”
石晓翡将钱一笔一笔算得十分清楚,而且说得自己好像是格外开恩了似的。
林铮强忍住自己的笑意,依然默不作声地抓着张云善的衣服不松手。
张云善气得七窍生烟,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个死妮子……”
可是,他刚骂出这几个字,腿上就被踹了一下,后面的话来不及出口,直接被“哎哟”代替了。
“二舅,你在偷拿钱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你老喜欢异想天开,幻想着天上掉馅饼,但你不想想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所以,劝你以后还是踏踏实实安安分分的吧!别再想着占便宜了。”
“我不用你这个丫头片子教!”
“行,我不教你。那你赶快在欠条上把名字签了。”石晓翡递过去一支笔。
张云善不但不接,态度还很强硬:“你这是抢劫!我不签!”
“是抢劫又怎么了?我是明着抢,你是暗着偷,说起来,我比你可光明正大多了。”
林铮黑线:这都是什么歪理?明明都见不得光好不好?
“我就是不签!我就不信你真敢打我!”
“你这么快就忘了,看来刚才那一下踹得不够狠啊!”石晓翡说完,又朝着后面的林铮说:“喂,二舅不信你敢打他,你还不证明给他看看?”
林铮闻言,迅速抓住张云善的胳膊,使劲儿向后翻,疼得张云善“嗷嗷”直叫唤。
“啊……啊……疼……疼……”
“二舅,现在信不信了呢?”
“信了信了……快点住手,哎哟哎哟,断了……”
“那欠条签不签呢?”
张云善没接话,显然是极不情愿
“签!”
林铮松了手。
张云善揉着生疼的胳膊,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他如果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估计打死都不会拿那两千块钱!
当初他之所以敢这么大胆,就是摸准了张云香的脾气,料定张云香不会把他怎么样。
现在好了,一下子遇到一个比瘟神还难对付的外甥女,真是追悔莫及呀!
“晓翡,能不能少点?这么多钱,我咋可能在俩月之内凑齐呀?”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不行!”石晓翡很坚决地回绝:“一分都不能少。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煤卖了也好,借钱也好,反正我要在两个月之后拿到全部的钱!”
见没有商量的余地,张云善只好接过石晓翡递过来的笔,犹豫了在犹豫,终于在想不到任何应对之策的情况下,颤颤巍巍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写完名字,不等林铮松手,张云善整个人就瘫了下来,那样子,好比一个赌徒输掉了全部家产一样失魂落魄。
石晓翡把欠条叠好装进口袋,然后给张云善提了个醒:“二舅,你别忘了,三千块钱是两个月内还清。不然,利息可就不止这些了。
还有,不要让我妈知道这件事,也别老想着怎么整我,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席话说得霸气无比,气场十足,威慑力自然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