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然已经呆住，她愣愣地问：“那你怎么......”
“我倒也想，但也只能想想罢了。”周晖苦笑，“还是苏翊拉住的我，你知道他当时和我说什么吗？”
孟晓然摇头。
“他说算了。”周晖说到这个，眼眶都渐红，“他竟然和老子说这个！真应该给你看看他当时的脸色，苍白的像个鬼，双眼都无神。”
周晖嗤笑一声，没给孟晓然反应的时间：“高三了是吧，高三的关键你我心知肚明，所有人都卯足了劲儿地学，这很正常。可他妈苏翊不正常！”
“我就没见过这样的，简直是在玩命！”周晖嚯得转头盯着孟晓然，“玩命你知道吗？老子就没见他合过几小时的眼，眼底下一片的乌青。”
周晖气得胸膛起伏：“苏翊那纯情小男生的心思老子摸得门儿清，就为了不让自己再去想你，他就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整天的时间都被排的满满的，门都不带出的。”
周晖停了几秒，缓和下情绪后，又说：“好容易高考完了，我以为他终于能放过自己的时候，好家伙，又出事了。”
孟晓然的嗓子干涩，几乎都发不出声：“......什么事？”
周晖盯了她几秒，突然笑了：“还不是你？不是，我说，毕业聚餐你就好好和他们玩呗，大半夜跑那地方干什么？还俩小姑娘，闲的？”
孟晓然几乎在瞬间就明白周晖说的是哪件事。
她的心怦怦直跳，激烈得像下一秒就能破开重重阻碍蹦出来。
“那晚，是他吗？”孟晓然问。
周晖不置可否。
孟晓然吞咽了口唾沫，话语几乎是艰难着出口：“......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哪知道他怎么知道的。”周晖耸了下肩，“我们正玩着呢，他中途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就说一句她出事了人就没影了。我看他那状态不对，不放心便跟着一同过去了，去了才知道是因为你。”
孟晓然沉默了许久，嘴唇嗫喏几下，最终只是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周晖挥了下手，不甚在意的模样：“得了，你别和我说这些，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也无所谓什么。”
“既然他的选择依旧是你，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周晖看着孟晓然，“别对不起他。”
孟晓然也看着周晖，神情认真且严肃，郑重承诺：“不会。”她又强调了一遍，“我不会对不起他。”像说给周晖，也说给自己。
周晖深深看了她一眼：“那成，过去的事就此翻篇，以后你是我周晖嫂子。”
孟晓然弯了弯眼睛，笑了。
......
回到包厢的孟晓然，兴致显然没怎么高。
苏翊暗自琢磨了一会便倾身靠过去喊：“媳妇儿。”
孟晓然拿手微微推开苏翊的头，嫌弃地扇了扇味：“你这喝了多少酒啊，一股味儿。”
苏翊低头嗅了嗅自己，一本正经回答孟晓然的抱怨：“为什么我闻着没什么味儿？”
孟晓然彻底被苏翊逗笑，下一秒，她就被苏翊向后抵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你这又是干什么？”孟晓然哭笑不得，“都是人呢。”
“怕什么，他们又看不见。”
确实如此，包厢里的人早就玩得上了头，此刻乱成一团，的确没什么人注意这边的动静。
苏翊没再说话，只揽着她的腰将她带向自己，埋首在她的肩窝轻轻蹭了蹭。
“媳妇儿，我们跑吧？”
孟晓然轻打他一下：“谁是你媳妇儿。不过，跑什么？”
“聚会没意思，我们出去玩吧？”苏翊说，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孟晓然，眼睛亮亮的，“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看苏翊的样子，像是喝多了。
孟晓然皱了下眉，犹豫着：“可是就这么走了，不太好吧？”
苏翊耸了下鼻：“没关系，他们会理解的。”
孟晓然心里藏着事，在这里也待不下去，她想了一会便答应下来：“好呀，那我们走吧。”
她矮身钻出苏翊的怀抱，向后挥了下手，率先往外走去。
周晖订的是酒店的包厢，开了过足的暖气，闷得人难受。
外面的空气就显得好上许多，虽已渐渐入冬，但夜晚的风吹拂，依旧清凉舒爽。
孟晓然猛吸了一口外面的清新空气，低头解锁手机调出打车软件。
“去哪？”她的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操作着，头也没抬地问苏翊。
苏翊说：“我来打车。”
“也行。”孟晓然收起手机，便看见苏翊把裤带和上衣口袋都翻了个遍，也没寻见自己的手机。
“......我把手机给周晖了。”苏翊脸上是一副茫茫然的神情。
“那回去拿？”
“不行。”苏翊否决，“回去他们就发现了。”
孟晓然拼命忍着笑，又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那你说吧，去哪？”
苏翊似乎是轻哼了一声，说得不情不愿：“中山游乐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