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能如何?
罢了,解除婚约就解除吧。
陈寅有句话说的对,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暖不热的,她何苦折腾自己一身情伤,还招人记恨和怨怼?
“确定。”
“那好,回去我便跟父亲说。”
宁邺的语气中满是迫不及待,从这一点也能看出,他是有多么想跟她解除婚约。
祁然嘴角的讽意扩的更大了,原来自己这么失败么?
……
回到宁府,宁邺很是激动的跟宁诸说了这件事。
“什么,你要跟小然解除婚约?”
“我不同意!”
宁诸气的直拍桌子,这门婚事,是他好不容易促成的,眼看着就差临门一脚了,现在要解除?
对父亲的反应早有预料,宁邺不慌不忙,陈述事实。
“小然已经同意了,她回去也跟祁伯伯说了,爹你不同意也没用。”
宁诸脸都黑了。
“混账,是不是你跟小然说了什么?”
“我早就告诫过你,这门婚事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你竟然敢私下玩手段!”
他气的四处找鞭子,“家法,家法呢!”
他要抽死这个不孝子。
宁邺后退了一步,面上无悲无喜,也无对他的惧意。
“爹,解除婚约是小然同意的,我们两人没有在一起的意愿,你说什么都无用,哪怕你今日打死我,我也是这句话!”
“混账!不孝子!”
他不仅不认错,还变本加厉,宁诸只觉得,自己胸口都开始疼了。
从下人手中接过长鞭,他想也不想的抽了下去。
啪的一声——
鞭子抽在了地上。
宁邺微微后退一步,避开了鞭子的尾端,挥来的鞭子,只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浅浅红印。
他无视他手中的长鞭,半分不退。
“爹,我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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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宁邺下聘(2)
我意已决,四个字,掷地有声。
宁诸心脏病都气出来了,挣扎着要抽死这个不孝子。
可宁邺不是三年前的宁邺了,每次都是缓步一个后退,抽来的鞭子,顶多也就在他身上留下几道红印。
以前那种被抽到皮开肉绽的日子,再也不复。
“你……你胆子大了,要反天了是不是?”
宁诸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他怎么生出这么一个不孝子!
早知如此,他就该直接掐死他!
“爹,我没有反天,我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三年来,宁邺并不是什么都没做。
他不曾去见过木知霜,是因为不能见。
可越是不能见,他就越是想念。
这份想念,带给了他无限动力。
正是凭借着这份动力,这三年来,他对手下的各个店铺,废寝忘食,步步接管。
他已经不是那个任由父亲宰割的宁邺,他有能力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鞭子被躲开,辱骂宁邺全然不在意,宁诸直捶胸口,嘴里一直念叨着,“混账,混账!”
“儿子如果真的混账,那也是爹你教的。”
宁邺不卑不亢的留下这句话,行了个晚辈礼,慢条斯理的缓步离去。
几番违背,又被这句话一气,宁诸一口气没上来,脸憋的通红。
随身的随从瞧见他这副模样,顿时慌了,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请的请大夫,抚了抚背。
等抚裳接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宁诸已经被送到了床上。
床上,宁诸闭着眼躺着,胸口还剧烈的起伏着,一个大夫正为宁诸诊脉。
不多时,大夫起身。
“夫人,宁掌柜是一时气极,伤了身子,没什么大碍,休养几日就好了。”
“不过……”
他话锋一转,略有些迟疑。
抚裳皱了皱眉,心间浮现一抹不好的预感,“不过如何?”
“不过宁掌柜的到底年纪大了,年轻时操劳过度,身子骨已经大不如前,像今日这种情况,以后还是少发生为好。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不再管事,留在家中静养,这样对病情最为有利。”
大夫的意思就是,宁诸该交出手中的权力了,操劳过度对他的身体没有好处。
他已经可以开始养老了。
一听这话,抚裳的脸色就变了。
要是换成以前,她一定巴不得宁诸养老,交出手中的权力。
可如今,宁府已经不是三年前的宁府了,宁府大半的铺子,都被宁邺掌管,那些管事也都听他的。
宁诸要是一养老不管事,那宁家还有她母子的立足之地?
抚裳秀眉紧蹙,一汪如水般的眸子,也染上了愁意。
“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大夫摇头,“静养便是最好的法子。”
送走大夫之后,抚裳心中惦记着大夫的话,急切想要去找宁维商量,才出院子,就遇上了听闻消息赶来的宁邺。
两人在院子外面对面,抚裳冷了脸。
“大公子,老爷到底是你的生父,并且将整个宁府都交给了你管理,你怎么能如此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