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到底还是劝道,“轻罗,先将解药给他。”
毕竟是黎阡陌的人,她也不好为难。
“……是。”轻罗虽不情愿,但还是依言拿出解药递给了冷画,由她喂鹰袂服下。
“所谓采花贼,究竟是怎么回事?”见他气息稍顺,楚千凝便开口问道。
“此乃主子吩咐的任务,要属下寻一名女子,手臂上有青色胎记,除此之外一概不知,属下没有办法,这才夜入深闺。”
“原来如此……”
“今夜路过尚书府,本是打算捉弄这臭丫头一下,不想被他们三人围攻。”
主要是他旧伤未愈,加上没想到轻罗会对他用迷魂香,这才一时着了道,否则的话,胜负难断。
“难怪师兄都是趁着人家沐浴的时候溜进去。”想到什么,冷画惊讶的捂住嘴巴,“唔……那你岂非玷污了好些女儿家的清白……”
微微眯眼,鹰袂抬手照着她的后脑勺就扇了一巴掌,“死丫头,说什么呢!”
“哎呀~”
“再敢胡说八道,当心我废了你武功。”
“不敢了、不敢了……”
轻罗在旁边看了半晌,忽然身后探向鹰袂的脸侧,却被他一把握住,“娘子这是做什么?”
“你果然又易容了!”她就说嘛,怎么和以前她见到的不一样。
“易容?!”楚千凝微惊。
得知鹰袂现在是易容后的样貌,她不禁又仔细看了两眼,却半点破绽都看不出,“你易容的手艺竟这般出神入化……”
“小姐谬赞了。”鹰袂得意的笑道。
“不谬赞、不谬赞,小姐您不知道,我师兄他可厉害了,我已有好几年没见过他真正的长相了,都快忘了啥样了。”
“这么说,你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喽?”楚千凝看向鹰袂。
“视情况而定。”
“你今日倒来的正好,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原本她还在发愁那件事该如何做到天衣无缝,如今有他的易容术帮忙,想来定会事半功倍。
闻言,鹰袂难得恭敬道,“但凭小姐吩咐。”
看着这样的鹰袂,轻罗心下不禁觉得奇怪。
她深知他骨子里的狂放不驯,几时对人这般俯首帖耳!
除非——
是碍于世子对小姐的在意。
意识到这一点,轻罗非但没有放轻松,心里反而觉得愈发沉重。
究竟是看重到何种程度,才会让他的手下对一位素未谋面的闺阁女子“俯首称臣”,霄逝如此、鹰袂亦是如此。
小姐当局者迷,尚未看清这份感情的深沉。
倘或日后……
摇了摇头,轻罗觉得许是自己想多了。
*
翌日。
楚千凝去棠宁苑请安,还未进门便听到了容锦晴嘤嘤哭泣的声音。
闻声,她的脚步猛地顿住。
“二小姐来了多久了?”楚千凝朝门口的小丫头问道。
“回表小姐的话,将近半个时辰了。”
“那么早……”
低声叹了一句,楚千凝的眸光变的有些冷然。
容锦晴会来找老夫人哭诉,她一点都不意外,至于最终的结果是怎样,她心里也隐约有个猜测。
外祖母不愿自己家的不好,自然也不愿委屈了容锦晴。
她老人家向来疼爱这些孙男娣女,凡事都尽量一碗水端平,如今得知容锦晴被容敬当作棋子一般,想来她不会坐视不理。
边朝着梦安居的方向而回,楚千凝边算计着这件事情。
此事……
须得赶在外祖母插手之前解决。
“小姐,咱们为何不进去?”冷画跟在她身后,好奇的问道。
“进去之后说什么?若容锦晴求我帮忙,当着外祖母的面儿我怎好直接回绝,莫不如避而不见。”
更重要的是,日后容锦晴要是做出什么惊人之举,难免她不会胡乱攀咬,届时反而让会令外祖母多心为难。
“还是您想的周到。”
“表姐接管中馈之后,府里的下人反应如何?”忽然想起什么,楚千凝朝冷画问道。
“几位管事均是夫人素日所用之人,是以一切井然有序,并无不妥,不过……”
“嗯?”
“厨房的管事是之前新换的,底细如何尚不清楚,面上瞧着倒是老实本分。”
“去查查。”
“是。”
“还有……”恐容锦仙遇到什么问题,楚千凝几乎是近她所能的在帮她,“让流萤多往表姐那边走走,帮着照看照看。”
流萤不比盈袖,她是赵嬷嬷一手调教出来的人,之前又一直在外祖母身边做大丫鬟,有她出面,底下的人想来更不敢造次。
“小姐……”冷画有些欲言又止。
见状,楚千凝挑眉道,“怎么了?”
“奴婢觉得您对大小姐真好。”事事都为她着想,之前围猎时还冒险去救她,可见她们感情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