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遏尘不说话,云落便退而求其次道,“世子妃不行,容家大小姐也可以。”
随即想起什么,她状似为难的皱眉,“不过她对外人不怎么爱说话,总是冷冰冰的……好在样貌是真的美,不爱说话也不爱说话吧……”
“……”
他想抽她一顿!
*
正厅
沈循如坐针毡的等着楚千凝出现,直到门口处出现了一道烟青色的身影,他的眸光豁然一亮,赶紧起身相迎。
“下官参见世子妃。”
“大人不必多礼。”示意沈循落座,楚千凝吩咐丫鬟上了茶,随后才道,“不知沈大人此来有何贵干?”
“实不相瞒,乃是京兆府中走失了一名逃犯。”说起这件事,沈循脸上的表情比哭还要难看。
他方才上任没几天,哪知道就摊上了这种事情!
这下倒好,连带着之前徐溥的事情,只怕陛下会认为京兆府上下均是饭桶,一怒之下摘了他的乌纱事小,万一砍了他的脑袋就事大了。
他已让人在城中搜查了一整夜,可半点线索也没有。
开始得知齐寒烟被人劫狱救走,他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人选便是楚千凝,因为除了她之外,没有人去狱中看过那人。
可一想到徐溥上次搜查宁阳侯府的下场,他就不敢贸然上门了。
百般纠结,千般思虑之后,他方才觉得一个人来探探底。
由他一人求见,于情于礼侯府都挑不出他的毛病,倘或真的发现了有何不对,事后再命人搜查也不迟,而若是一无所获,他再另寻别的办法。
楚千凝瞧着他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心下不禁觉得好笑,面上却故作惊讶道,“哦?竟还有这种事,如今可抓到了吗?”
“尚无线索……”
“那沈大人还有闲工夫来侯府喝茶,看来事情也不算太严重!”
“非是如此,下官来此原是想说……昨夜被救走的那名逃犯,乃是钦阳侯府的五小姐……”说着,沈循定定的看着楚千凝,不肯放过她脸上的丝毫表情。
闻言,她挑眉,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讶错愕,“齐寒烟?!她居然被人救走了?”
轻罗站在旁边看着自家小姐的演技,忍不住在心底连连称赞。
若非她亲眼看到齐寒烟出现在侯府,只怕这会儿连她也要被小姐骗过去了。
连轻罗这个知情者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沈循!
愣愣的看着处于震惊当中的楚千凝,他一时有些语塞,“您……”
惊讶过后,楚千凝似是反应过来什么,美眸中透着丝丝不悦,语气微疑的朝他问道,“齐寒烟被人劫狱救走,沈大人不去钦阳侯府反来了宁阳侯府,这是何意?”
“这个……”
“难道是怀疑侯府窝藏罪犯吗?!”楚千凝的目光忽然变的锐利,敛起如月弯黛。
“下官不敢。”沈循赶紧起身告罪。
见状,楚千凝面色稍霁,语气也微微缓和,“沈大人也莫怪我如此气恼,只是京兆府前后出了几次事,事事都针对侯府而来,是以我便思量着,是否有何人在背后意欲坑害黎家,否则怎么那么巧,昨日我才去见了齐寒烟,当夜她便被人救走了。”
听楚千凝如此说,沈循赶紧就着台阶下来,附和着说道,“……下官也觉得事有蹊跷,是以才只身前来,想问问您昨日可有察觉到什么不妥之处?”
“不瞒沈大人说,昨日我去见齐寒烟,不过是心下恼怒无处发泄,想要质问她为何下手如此狠毒,竟将表哥害到如此地步,甚至连累的外祖母也缠绵病榻……”
话音未落,便流下了两行清泪。
轻罗在旁边意有所指的劝慰,“世子妃再担心也要当心自个儿的身子,昨儿才受凉染了风寒,才好些若是再病倒,世子爷定然又要心急了。”
一听说楚千凝染了风寒,沈循的脸色瞬间一变,“既然世子妃身子不适,那下官就不打扰了。”
说着,他起身欲走,却被楚千凝接下来的话止住。
“昨日听闻大人说起害人的猛虎,不知已经捕获了吗?”
“……还没有。”沈循觉得奇怪,不解楚千凝怎么忽然说起了这件事。
“依我看来,齐寒烟的事情固然要紧,可她不过是个逃犯,四处逃窜自然小心翼翼不敢轻易伤人,可那猛虎就不一样了,多拖一日,指不定就有多少百姓命丧虎口。”
“世子妃说得极是,只是京兆府人手有限,武艺又不比那些御林军将士,之前还有个宋濂,可他自从被鹤凌打伤后,至今还躺在家里不能下榻呢。”
“这事儿倒是鹤凌的不是……”
“下官绝无此意。”
摇了摇头,楚千凝倒是没太在意,“不管怎么说,都是与侯府有些关系,我心下倒是有个想法,不如说与沈大人听听?”
“若蒙世子妃指点,实乃下官之幸。”口中虽应承的好听,但其实沈循并不认为楚千凝能说出什么可行的办法。
京兆府中那么多人想来数日都无法解决,她一个小女子能有这样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