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凤雪怡的心不禁乱的不行。
再对视上楚千凝含笑的美眸,她气得双手直抖,“你……你敢阴我……”
“皇姐这是说的什么话,臣妹可是好心来向你赔罪的呢。”
“你少装了!你分明就是没安好心!”
无奈的摇了摇头,楚千凝的表情看起来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皇姐误会了。”
“别以为你这么做本宫就怕了你,这是在本宫的府邸,无人为你作证,你以为你说的话还可信吗?”她就不相信,父皇会没由来的信任她。
“作证……”楚千凝笑着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笑颜娇艳,令人失神,“我方才来时,人人都瞧见我备了礼物,皇姐素来是什么性子,想来陛下不会不知,而我于人前是何性子,陛下自然也清楚,你说届时我将今日情景描述一番,他是信你,还是信我?”
“你……”
“先在宫门口责打了我的婢女,百姓人人得见,如今再传出你因一时气恼而损坏了陛下赏赐的玉器,大家伙先入为主,自然会信以为真。”
见楚千凝说得头头是道,凤雪怡的心里不禁更加忐忑。
她深知自己那位父皇有多残忍无情,自己只是一个公主,又不似凤雪绮那般能够得他重用,若被他知晓自己做出这般有损他威严的事情,怕是定要重责于她。
可如今的公主府,已经不起任何波澜了。
“若你胆敢去父皇面前胡言乱语,本宫定然不会放过你的婢女!”
瞧着她状似凶狠的丢出这句话,楚千凝近乎是有些同情的看着她,“皇姐莫非是气糊涂了不成?竟拿自己来冒险?”
这般愚蠢,真不知是如何活到今日的!
仔细琢磨了一下自己方才所言,凤雪怡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但她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自己没错,“你今日能为了这丫头出头,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她的重要性吗?”
“冷画于我而言的确是很重要,但若到了必要的时候,我定会选择舍弃她保全自己,可皇姐若被我盯上,那就真的是没有退路了。”
说白了,她们两人之间的较量隔着一个冷画,风雪怡根本就奈何不了她。
楚千凝素来不喜欢被人威胁,特别是被这般愚蠢的人。
把手中的碎玉片扔在地上,发出“叮”地一声响,十分的悦耳动听,可落到凤雪怡的耳中,却宛若厉鬼的索命之音。
“皇姐心高气傲,想来此事必不能就此罢手,如此,臣妹便等着你出招。”说完,楚千凝便带着轻罗和冷画往外走去。
早在来公主府之前,她就料到了会是这般结果。
便是没有冷画这件事,她与凤雪怡也早晚都有对上的一日。
对方既是齐家的儿媳妇,又素来与凤君荐和皇后娘娘不睦,日后定然还会像之前那样对皇子府出手,届时自然会波及到容锦仙。
如今,早早除了她也好。
心里在想着事情,楚千凝便一时没有注意到从旁边走出来一人,险些没被撞到。
“世子妃小心!”轻罗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这才没让她被那人撞到。
扶着她站稳身子,轻罗转眼瞪向来人,“你怎么走路的?!”
“轻罗……”
楚千凝微微抬手拦住她,示意她不要贸然开口。
定睛看向来人,她的眼眸不禁微微眯起。
面前的男子一身月蓝色华服,手中提着一个酒坛子,浑身酒气,面色酡红,鹰眸微眯,醉眼迷离的望着楚千凝。
他的样貌与齐召南有些相似,却不及后者那般精致。
只略扫了他两眼,楚千凝便可知他是这府里的驸马爷齐召鸣。
不过——
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她的眉心微低。
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今怎地变的这般颓丧?
再说齐召鸣看着面前的女子,只觉得周身血气翻涌,鼻息间满是她身上的馥郁花香,本就不大清楚的神智愈发混乱。
“这位美人……看起来好生面熟……”说着,他晃晃悠悠的朝楚千凝走来。
见状,轻罗和冷画赶紧挡在楚千凝面前,“大胆!这是宁阳侯世子妃!”
听到她们的话,齐召鸣微怔,随即颇为轻蔑的讽刺道,“宁阳侯世子妃……呵……什么世子妃,还不就是为那病秧子守活寡……”
若说之前楚千凝还打算直接离开,至此听到齐召鸣这般讽刺黎阡陌,她的怒气彻底被勾了起来。
敢说她家夫君是病秧子,简直不可饶恕!
“本宫的夫君身子再是不好,可终究是侯府的世子,将来待到侯爷百年之后,他便是宁阳侯,不比驸马爷这般,如今只能仰人鼻息生活。”
“你给我闭嘴!”齐召鸣狠狠的摔碎了手中的酒坛子。
“没了官职,想来三公主近来没少羞辱你吧。”
“羞辱我……羞辱我……”齐召鸣神色癫狂的重复着这两句话,“她算什么东西!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若非嫁到了我们齐家,这建安城中又岂有她半点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