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家父与二皇子殿下早有勾结,此事还望陛下明察。”容敬做过的事情,他不说知道八九件,但五六件他还是知道的。
“哦?”景佑帝挑眉,意味深长的扫了凤君撷一脸。
“不仅如此,二皇子殿下还有意拉拢钦阳侯,为此草民曾引荐遏尘神医给钦阳侯,只为与那府上交好,甚至还曾花天价买过一方砚台,桩桩件件都是家父授意,目的就是作为二皇子殿下和齐家的桥梁。”
容景络说的很是彻底,每一件事儿都很详尽。
随着他说下去,容敬和凤君撷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二皇子殿下早有觊觎皇位的心思,只是恐过早暴露自己会被其他两位殿下针对,是以一直故作平庸,隐忍蛰伏。”
“父皇……”
“继续说!”狠狠瞪了凤君撷一眼,景佑帝示意容景络继续说下去。
“是。”容景络微微点头,接着道,“为了与齐家维持长久的利益关系,家父命我迎娶那府上的小姐,不想齐家五小姐就是个疯子!”
提起齐寒烟,容景络的双手紧握成拳,牙齿咬的直响,额上青筋暴起,恨得双眸通红。
因为那个疯女人,害得他人不人鬼不鬼……
可事后容敬竟不说为他讨个公道,甚至依旧对钦阳侯等人伏低做小,从始至终都未考虑过他的感受,心肠冷硬到了极点。
既然他这个当爹的无情,那就不能怪他这个做儿子的无义了。
“孽子!你给我住口!”被容景络的所言所行气得脸色铁青,容敬瞪着他喝斥道,“你是疯了不成,竟敢如此污蔑为父和殿下!”
“污蔑?”容景络冷冷一笑,“那密道也是儿子污蔑你喽?”
“你……”
“陛下,臣女也有事禀报。”有容景络在前面打头阵,容锦晴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左右如今自己也是这般疯疯癫癫的样子,再落魄还能落魄到哪里去,最差也不过就是一死。
这样一想,她反而觉得心安了不少。
看都没有看向她,景佑帝只不耐烦的挥手道,“说。”
“启禀陛下,当日在猎场围猎的时候,家父便有意将大姐姐容锦仙献给您,但又恐她心下不愿,是以便让臣女设计引她前去见您。”
“容锦仙……”
“可当时不知是为何,大姐姐她并未中计,反而是臣女自己出现在了您的面前。”小心翼翼的瞄了景佑帝一眼,见他并未阻拦她,容锦晴才接着往下说,“后来……家父恐您会召臣女入宫,便于外散布谣言,说臣女命格孤硬,不宜陪皇伴驾。”
“简直胡说八道!”
一听这话,容敬再也忍不住了,怒气冲冲的瞪向了容锦晴。
但两侧均有御林军在,他便是想过去抽她一巴掌也是不能。
偏偏……
景佑帝还似真的相信了她的话,看向他和凤君撷的目光越来越冰寒。
直到最后,御书房中彻底没了声音。
冷冷的笑了一下,景佑帝开口的声音平静的近乎诡异,“你们可真是朕的好爱卿、好儿子……”
“陛下……”
“够了!”一掌拍到了桌案上,景佑帝愤怒的面容稍显狰狞,看得众人心下一跳。
往往这般情况,便定然是要见些血腥了。
思及此,俞汉远不禁皱起了眉头。
眼前这位帝王的残酷手段,他一点都不陌生。
之前越敬宗和孟绍悭的事情他看得分明,几次求情都遭到了他的斥责,若非其他同僚帮忙求情,怕是自己也免不了要受罚。
但身为帝王,如何能行此残暴的手段!
久而久之,怕是会失了民心。
奈何忠言逆耳……
这位皇帝陛下总也听不进去。
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俞汉远微微垂下头去,到底没有贸然开口。
并非是他贪生怕死,而是这次的事情非比寻常,二皇子殿下和容敬的所作所为,的确是令人发指,便是连他也觉得看不过去。
“你二人可还有何话说吗?”景佑帝沉声问道。
“父皇……”凤君撷缓缓的抬起头,一字一句的说道,“容锦晴与容景络指控容敬的话,儿臣不知是真是假,但儿臣可向天起誓,那些事情儿臣确实不知。”
闻言,容景络心下一急,“殿下推的还真是干净,一句‘不知’便想将所有的事情都丢给旁人吗?!”
“本殿倒想问问你,你为人子,如今竟在大殿上处处与自己的父亲作对,说着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却不知是何人教给了你。”
说着,凤君撷意有所指的看向楚千凝。
后者一脸淡定的任他看着,甚至微微扬起了下颚,满满的不可一世,明显未将他的反击看在眼中。
果不其然,即便他如此说,景佑帝的脸上也未有丝毫迟疑,似乎他无比信任楚千凝。
“陛下,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还望陛下明察。”都到了这个份儿上,容景络也顾不得许多,只一心想要将容敬拉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