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画和轻罗两个人扒着门缝往里瞧,像是一点也不担心会被里面的人发现。
“唉……难得的宁静时光……”咬了一口手中的桂花糕,冷画喜滋滋的轻声叹道。
“你怎么还在吃啊?!”
“我的亲姐姐,我可是活活被饿了三天。”冷画皱着一张小脸,痛苦的朝轻罗竖起了三根手指,“不吃饱怎么行呢。”
“那你也不用一顿吃回来吧,会把胃撑坏的。”
拍了拍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冷画“嘿嘿”一笑,“那也比饿死强。”
忽然想起了什么,轻罗“咦”了一声,“不对呀……你被罚的那日,鹰袂说他有悄悄给你塞些小点心,你没吃吗……”
“就那么点东西还不够我塞牙缝呢。”
“……”
半包山药糕,一盒枣花蜜糖,外加四个大馒头,这才只够她塞牙缝?
不过,鹰袂也是真对她好啊。
冒着被世子爷发现处罚的风险也不舍得让冷画饿着,虽说平日里喜欢欺负这丫头,可谁叫她长得软萌软萌的,连轻罗自己偶尔也忍不住想逗逗她。
莫说是自己了,小姐有时不是也爱逗冷画玩嘛……
戳了戳她塞得满满的嘴,轻罗语重心长的对她说,“日后对你师兄好点,他虽是爱欺负你,但却是真心疼你的。”
“放心吧嫂嫂,哪日他要是被你打瘫了,我一定好生伺候他。”
“……”
话音方落,冷画就被鹰袂和轻罗联手暴打了一顿。
*
同黎阡陌坦诚的聊过一次之后,夫妻二人便变的愈发默契,偶尔四目相对,无须说什么,对方便可心领神会。
那日之后,楚千凝还特意去拜谢了殷素衣一番,后者见他们小两口蜜里调油,这才终于安了心。
日子慢慢的向后推移,黎阡陌于暗中忙着将楚奕昭和容梦竹从外接回,楚千凝则是想起被关在御书房中的栾廷玉,于是便日日请五公主凤雪绮过府叙话。
初时还无人太关注此事,可一来二去,便有人对此上了心。
譬如——
钦阳侯齐敏。
五公主向来独来独往,怎地忽然与楚千凝走的这么近?
心下疑惑,他便派人时时盯着那府上。
可过了好几日,仍未有任何发现。
恰在此时,景佑帝召开宫宴,意在庆贺傅思悠有孕之喜,也为了恭贺她晋升宜妃。
前后一个月的时间内,后宫之中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被贬为了“齐妃”,而向来软弱羞怯的宜嫔竟忽然有了身孕,还一跃成为了四妃之首。
事到如今,众人心下不禁在想,倘或宜妃这一胎诞下个男婴,那贵妃之位岂非唾手可得!
如此,钦阳侯府便愈发根深蒂固了。
可不管文武百官心中如何猜测,景佑帝明显高兴坏了。
命人重修了颐华宫,还特意让人开了国库,拿了好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赏给宜妃。
许是人到中年的缘故,景佑帝极其看重宜妃的这一胎,得知齐敏让遏尘进宫为傅思悠看诊,他甚至命太医院的元首单独准备出一个院落给他。
见状,众人心里便不免有了些想法。
这并非景佑帝的第一个皇子,照理说他不至于这般兴奋,可想想如今的三位皇子,他似是谁都不中意,那结果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和黎阡陌说起这些的时候,楚千凝正与他坐在马车上,准备进宫赴宴。
不多时,马车稳稳的停在了宫门前。
他们相携走下马车,行至宫门口的时候,却见一名小太监神色恭敬的迎上前来,“奴才给世子爷,世子妃请安。”
“起身吧。”
“启禀二位主子,因着今日宫宴是为了庆贺宜妃娘娘晋升位份和她有孕之喜,是以陛下命入宫赴宴之人均要佩戴此香囊,以表庆贺之心。”
闻言,楚千凝拿起托盘上的一个香囊,神色淡淡的打量着。
倒也不算稀奇,只是一个寻常的香囊,质地用料自是不必说了,宫中向来不出凡品,想来这东西若是搁在世面上,定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漫不经心的将其放回到托盘上,楚千凝拿起帕子轻轻掩唇,淡声说道,“交给红蕖吧,到了碧霄台本宫自然会佩戴。”
“……是。”听楚千凝以“本宫”自称,那小太监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径自从他身边走过,楚千凝的视线往周围看了看,果不其然见进宫的人腰间都佩戴着这个香囊。
方才她嗅着那香气,似是梨花,又好像不是,一时难以确定。
借着给黎阡陌擦汗的功夫,楚千凝将染了余香的指尖置于他的鼻间,微微挑眉,无声的询问。
前者温润一笑,目露柔光的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似水,“为夫不累,凝儿不必担心。”
楚千凝正觉得奇怪,便忽然听闻身后响起了一道傲慢的男音,令人闻之心下不喜,“小王素日便听闻世子爷与世子妃恩爱不想,今日倒有幸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