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她!
“怎么会在这儿?你怎么还没死?!”方才看到齐寒烟,乐敏便开始不断的挣扎,似是想要挣脱束缚和她拼命。
“你还没死,我怎么敢先走呢。”
相比起乐敏的愤怒焦躁,齐寒烟就淡定多了。
可若仔细看的话,便不难发现她眸中的寒色。
先是有意无意的给自己使绊子,后来又干脆给自己下了寒毒,她们之间的这笔账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转头看向黎阡陌,齐寒烟没什么诚意的说道,“多谢了,挖出什么消息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嗯。”
“那人我就先带走了。”
说完,她拍了拍手,便见从天而降两名黑衣人,一掌劈晕了乐敏,扛着人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齐寒烟刚打算抬脚离开,余光瞥见站在旁边的黎阡陌,她的脚步便停了下来,“已过了这些时日,想来她身子早已无碍,想要孩子便尽快吧。不过她体质到底较之常人差了些,你须得多卖些力气才行,这样命中率大些。”
给了对方一个“不必言谢”的表情,她便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王府。
身后,是鹰袂等人一脸惊叹的神情。
敢这么和他们家主子说话的人,她也算是开天辟地头一个了。
小心翼翼的瞄了黎阡陌一眼,鹤凌等人随即都深深的低下头去,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殊不知,他们家主子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放在他们身上。
黎阡陌此刻满脑子都在琢磨齐寒烟方才说的话,眸光不禁微微亮起。
多卖些力气……
也就是说,他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同凝儿胡闹了。
思及此,某位世子爷难得在经历了刺杀一事后露出了一抹笑,却看得鹤凌和鹰袂他们几人心脏“突突”直跳。
好看是好看,可还是觉得吓人。
唉……
定力不行。
*
翌日。
楚千凝晨起时便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意识不大清醒。
坐在榻上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昨夜她和黎阡陌喝了酒……
不对!
是她自己喝了酒,他喝的是水。
想起这件事,楚千凝素日清幽的美眸中不免浮上了一层薄怒。心道哪里有这样的夫君,骗她饮酒,自己喝水……
气过之后她又不禁有些心虚,自己喝醉之后没说什么胡话吧?
恐自己酒后失态,楚千凝倒是一时顾不上黎阡陌骗她玩这件事了。
且说黎阡陌端着汤碗走进来时,便见自家媳妇呆坐在榻上,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失笑,不知心里是在想些什么。
他也没出言打扰她,轻轻放下药碗,悄然坐在榻边望着她。
待到楚千凝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看着不知是几时出现在房中的人正望着自己笑,不禁吓了一跳。
“你……你几时进来的……”怎么半点声音也没有!
“就在凝儿红着脸偷笑的时候。”他一脸淡定的胡说,“那般羞涩的模样,可是想起为夫了吗?”
“脸红?”
楚千凝挑眉,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没觉得烫啊……
对视上黎阡陌明显含笑的眼眸,楚千凝抿唇放下了自己的手。
又被耍了!
“你总是这么逗我,就不怕把我对你信任都消磨光了吗?”神色自然的从他手中接过药碗,她问也没问便仰头喝下。
“凝儿对为夫的信任只这么一点?”
“一点儿?”
“几次玩笑就消磨光了,这不是一点是什么。”黎阡陌笑问。
“……”
她懒得与他作口舌之争。
将药喝完,她下榻更衣,梳洗之后便与他一起用膳,彼时方才听黎阡陌说起昨夜的事情。
得知乐敏被捕,楚千凝眸光微闪。
“这般看来,乐烛的人手很是有限呢……”她眯眼叹道。
“哦?”
“她既知咱们去过了西秦,便该避免乐敏与咱们接触才是,但是昨夜行刺却仍派了她来,可见她已无人可用。”
闻言,黎阡陌一脸赞许的点头。
顿了顿,楚千凝又道,“待她几时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你说她会如何做?”
“凝儿说呢。”
“易地而处,我会寻一个大靠山。”与自己有共同的目标和敌人,相互结盟,彼此相助。
届时,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事半功倍。
而对于乐烛而言,她的敌人无非就是爹爹和她,想要对付他们父女俩便势必会和广陵王府对上,换句话说,她的敌人是他们这一大家子。
如此一来,情况就很明了了。
“若我是乐烛,便会选择与萧家联手。”唯有萧家,才最有胜算。
“聪明!”
一边笑赞,他一边给她布菜。
两人边聊边用膳,全然不顾什么“食不言,寝不语”之类的规矩。
“原本我还在想,要如何引乐烛出来,眼下倒是豁然开朗。其实何必引她出现呢,只要毁掉一切可能成为她依靠的存在,她自然就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