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芬一愣，想要说王大义几句可见他神色紧张就说不出口了，仔细想了想后回他，“没不舒服。”，她又问，“怎么了，那鱼有什么问题吗?”
王大义表情松了松，“没什么问题，我就是问一下。”
赵芬瞧了他几眼，明白儿子是在敷衍她，就算她再问也问不出个什么了。
王大义和苏天到苏佳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因为东西少而显得越加宽敞的堂屋只点了一个煤油灯，苏佳坐在旁边，映得一张脸黄黄的，但还是比村里的其他女娃子漂亮。
“大义哥。”，苏佳见人到了起身笑盈盈的打招呼。
王大义看着苏佳的小脸，心中觉得好笑。上午分开时她也是一脸笑容，只是那个笑容带着傲气，带着睥睨，似乎再说我就是撒谎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但现在这个笑容，明亮温和，像春天枝头上最灿烂的那朵花。
这是有求于他，所以先示好吗?
点头，王大义沉默的坐到了苏佳对面。
苏佳抿了抿唇，坐下。
苏天疑惑的看了看苏佳和王大义，觉得气氛怪怪的。
“苏天，把门关好，过来坐下。”
“哦，”，苏天关了院门，一脸茫然的坐在了侧边。
“大义哥上午不是问我我送的鱼为什么比河里的鱼好吃吗?”，苏佳望着王大义，声音平淡，“我说我不知道是骗大义哥的。”
“那你现在要告诉我?”，王大义眼里闪过兴味，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苏佳这么有趣，先是偷了他的鸡，现在还和他打谜语。
“我想了一天，大义哥帮了我和苏天这么多，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我瞒着你都是不地道的。”
王大义心中呵呵两声，上午那个对他笑得有恃无恐的女娃子脸上可找不到半点纠结。
苏佳观察着王大义的神色，然而什么变化都没有。苏佳没不高兴，能完全的隐藏好自己的情绪是一个好事，证明她没有看错人。
“我给鱼喂了一种药。”
苏佳语出惊人，王大义脸色终于有的变化，药这东西可不完全是好的，他急声问，“可对身体有碍?”
苏佳摇头微笑，“不会。”
“不仅不会，长期食用对身体还有好处。”
“姐!”，苏天听得不明不白，不知道说什么好，怔怔的喊了句姐。
苏佳偏头，安抚性的对苏天笑笑，转头看王大义，“大义哥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王大也摸不准苏佳究竟想要说什么，“你会告诉我?”
如果真有这样的好东西，不是应该藏着掖着吗，为什么要告诉他。
苏佳笑笑，说起了其他的事。
“一年前，我在县城的垃圾堆里找到了一本破旧不堪的书，书里面记载了十几个古药方子，这一年来，我先是认了药材，再将每个方子都试了下，总算确定了那本书所说无误。”
苏佳神色自然，半点看不出是在胡编乱造。这是苏佳苦思冥想出来的办法，为了挣钱，她的灵泉不可能放着不用，但要用就得给它披一件合理的外衣，用中医古方再合适不过了。
真要问古方是什么，她上辈子背了那么多美容养颜的东西，随便写一张出来就能应付过去，她就不信王大义还会中医不成，何况依王大义的性子，也不像是会追根究底问话的人。
苏天茫然的看看苏佳，心想他和她朝夕相对他怎么不知道，但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
王大义瞬间明白苏佳的意思，“你喂给鱼的就是其中一种?”
他对苏佳的话半信半疑，中医博大精深，要说有这样的方子也不是不可能，但他向来谨慎，那些古方子他又没看到，也不能全信。
苏佳勾了勾唇，爽快的点头。
“为什么要告诉我?”
苏佳抬手撑住下巴，头微微一偏，和王大义的双目对视几秒，忽然轻笑了声，声音在漆黑的夜里清脆得很。
“当然是因为有告诉你的必要。”
第14章
朦胧的煤油灯下，苏佳笑靥如花。
王大义眸光闪了闪，这样的苏佳再次让他惊讶了。
“我们合作吧，”，苏佳含笑，“除开能让鱼味道变得更好的这种药，我还有另外一种药，只要参在诱饵里面，放到山里去，我敢肯定就是野猪也能猎到。”
“到时候我七你三，如何?”
其实苏佳不是很想这样分账的，可要想马儿跑总不能不让马儿吃草。
她觉得她还算是一个大开的合作伙伴。
堂屋里一片安静，煤油灯火晃了晃，苏天两眼冒星星，崇拜的望着自家姐姐，能和大义哥谈判，姐姐好厉害。
王大义沉默了会，苏佳没追着要问答，悠闲自在的坐着，嘴角挂着浅浅的笑，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王大义是否会同意这个合作。
王大义扫了一眼苏佳放在桌面上的手指，细细长长，即使光线不清楚仍然能看出它的细嫩，心念微动，他沉声道，“五五分账，不然你就另外找人?放心即使我们不能合作我也会守口如瓶的。”
苏佳面上带着微笑，心里却在咬牙切齿，她是知道这人肯定要讨价还价，没想到还的这么很。
王大义敲了敲桌子，继续说话，“你只出那个药而已，而我不仅要下力，还要承担投机倒把的风险，五五分账是我最大的让步，况且，这笔钱我赚不赚无所谓，但对你来说似乎就不只是这样了。”
苏佳心中再不愿也得承认他说的是事实，王大义这样的能干人，可不是差钱的主，她忍痛让利，“六四，别忘了最重要的是我的药，没有药什么都是白说。”
“五五不还价。”
王大义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个和苏佳刚才极为神似的笑容，看得苏佳一阵火大，恨不得转身就走，可形势逼人，她现在没有其他人选。
“成。”，苏佳咬牙，将这个字从嗓子里憋出来。想到丢掉的那两成，她就有种心在滴血的感觉。
分利说好，苏佳又和王大义细谈了些事情才将合作完全的敲定。
虽然少了两成收入她很心痛，可是想到以后至少有进项了，苏佳还是蛮高兴的，送王大义到门口，她笑着道，“大义哥，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王大义踏出院门槛，走了几步，还是停下了，转身。
苏佳倚着门，望着他的样子似乎是在等他。
“我就知道你会停下。”
王大义周边这么多老人，他不可能不问她要药，而这应该是王大义会和她合作最根本的原因。
朝苏佳走了两步，王大义语意不明的问了句，“有吗?”
苏佳心中了然，却故意说，“有什么呀?”
王大义知道苏佳是在跟他装傻，但是他有求于人，遂回答，“对老人身体好的药!”
“有呀!”，苏佳笑得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