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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狮子_小狐濡尾【完结】(79)

  他怔住,定定地望着她,半晌,余飞拿手指揉了揉眼角,他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余飞挣扎:“别碰我!”

  他却握得更紧,角力间,余飞的眼角更红了。他不放手,她便对他拳打脚踢。他把她逼到墙边,压制住她,拿着她的手按到自己的衣领的扣子上。

  他肌体的热力穿过薄薄的衬衣透过来,余飞不明所以,有些惊惶地想要挣开,却听见他微哑的声音说:

  “我知道了,以后我衣服上的任何一个扣子,都只有你一个人能解。

  “我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也都只有你一个人能碰。”

  ☆、傻白甜

  和白翡丽在一起已经五个多月了。

  但这五个多月, 刨开舞台剧这种和他工作相关的部分, 他和她说过的私心话,或许加起来还没有看一场《龙鳞》他说的话多。

  他偶尔也会开玩笑。

  但现在想来, 竟然都是有关九在的场合。仿佛有关九在,他就能自在很多、放松很多。

  他是话少的人吗?

  余飞觉得不是。

  他明明可以很多话,他的情感也明明细腻, 可他仿佛一直都在克制着自己不要过多表达。

  她屡屡见他欲言又止, 也不知是为了少说少错,还是根本觉得无法和她交流。

  她过去没去想太多这些事情。他属于她已经很好,她不想去细究这些煞风景的事情。

  她只想要纯粹的快乐, 而他身上有她所最贪恋的美丽与温暖。

  这五个月中,她觉得和白翡丽的这种状态挺好,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你是爸爸, 我是妈妈,白天上班,晚上做饭, 夜里睡觉。

  小孩子眼里哪有什么情啊爱啊,小孩子就知道在一起, 没有为什么。小孩子眼中的一切除了单纯就是美好,没有任何不和谐的音符。

  但现在白翡丽握着她的手按在他的领口, 她忽然觉得他们两个人一瞬之间都长大了。

  毕竟有哪个孩子不会长大呢?

  就像她终于明白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一样。

  白翡丽说了“以后”,她也终于不得不去面对,她和他, 以后究竟应该怎么走。

  白翡丽身上有淡淡的崖柏冷香,一如既往。余飞摸着他领口这颗扣子,坚硬的,半透明的。

  她手指头稍稍一动,就给他解了开来。

  这么熟练。

  他微重的气息拂在她的额头上,握着她手腕的右手松开,左手扶住了她的腰。

  余飞翘一根手指,从他两枚锁骨间的峡谷划下来,低着眉眼,硬硬地戳他的心头骨——

  “那以前呢?为什么、关九、可以、解你的、扣子?”

  她堵着气,顿一下就用力戳他一下。

  他定定地看着她:“我那晚吃了安眠药,最后都困得动不了了,挡了她一下,实在挡不动她第二下了。”

  余飞想起那晚他睡死在她床上。

  她又想起那晚,白翡丽的左手确实扣着关九的右手,关九最后是用左手解他扣子的。

  她心中仍然不悦。白翡丽胸口那一小块被她戳得发红,她又换个地方戳——

  “关九跟你、到底、什么关系?”

  他顿了一下,说:“我是弱水。”

  这完全在余飞的预料之中,她“哦”了一声,说:“所以呢?”

  “关九过去以为我是女的,追过我。后来发现我是男的,就放弃了。但是因为我们有一样的想法和追求,就一起做了鸠白工作室。”

  余飞嘟哝道:“她怎么那么多讲究?男的女的有什么关系吗?”但她还是忿忿不平地去戳他:

  “那为什么大家都说是你追关九?”

  “关九那会很难过。她说追我追得那么真心实意,都追出国去了,结果见到真人发现是个男的,这个说出去是她一生的耻辱。她说我得补偿她,以后别人只能知道是弱水追关九,不能是关九追弱水。我觉得她爱怎么说都没关系吧,就由她去了。”

  余飞白了他一眼。

  白翡丽郑重地说:“你不信可以去问关九。”

  余飞给他把衬衣的第二颗扣子扣上,又恶作剧一般地给他把第一颗扣死,磨着牙齿说:

  “我不问关九。我就问你她追你的时候你喜欢过她吗?”

  楼上有老太太一手拉着买菜的拖轮包,一手牵着去上学的小孙子下来了。一见到他们两个紧挨在墙边,忙拉着小孙子转弯下楼,生怕小孙子多看他们一眼。

  白翡丽左手扣着余飞的腰把她抱进怀里,右手撩开她耳畔的长发,压在她毛茸茸的耳边低低地说:

  “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余飞被这一句话酥化到心里头去,耳朵都燥热了。

  她眼角的余光见那一老一小消失在楼梯拐角,双手滑到他的脖子上,小声说:“我想和你上床。”

  白翡丽的耳朵轰的那一下,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余飞便咯咯地大笑个不停。

  随便便被压在墙上吻。他的手滑过她身上的每一条曲线,她觉得他随时可能把她这件和她的身体严丝合缝的旗袍给撕了。

  余飞一肚子的坏水,放肆地回吻他,轻轻地摆着腰摩擦着他,存了心要勾引他,勾引他只为她一个人疯魔。当觉察他想要去抠她手心里的钥匙时,她推他:“要迟到了,我的火车,我家被水淹了。”

  他不肯放,含混地说:“我给你换机票。”

  她硬硬地推拒:“我恐高,晕飞机。回Y市的火车上午就这一趟。”

  其实不止一趟,但她笃定了白翡丽没坐过火车,不知道这些事情。

  果然,白翡丽只能放开她,定了定神,拉着她的箱子准备往下走。

  余飞又展颜笑了起来,灿灿然的,却笑得不怀好意。

  白翡丽抬眉说:“走啊。”

  她靠着墙,一手拈住白翡丽的衣角,娇娇地说:“我腿软,走不了。”

  白翡丽放下箱子,转身过来看她的腿:“你怎么了?”

  她这件旗袍高开衩,一双腿雪白、笔直、修长,不穿高跟鞋,都显得她身材十分高挑,比例诱人。

  她绷着脚尖在地上慢慢地划,足面也是雪白,血管的淡青色也煞是好看。她记得他的手被木棉花砸中的那晚,他就一直盯着她的脚尖看。

  她曼声说:“我腿突然很软,没力气。”

  “怎么回事?”他的语气有些担忧。

  她慢慢抬起头来:“被你弄得——我总站不起来。”

  白翡丽终于被她玩得不行了,脸色都要黑了。他去掰她紧捏着钥匙的手指,她死活不给,他便按着她就地解她旗袍的扣子——他解得比她还熟练,余飞只能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自己走,我这就走——”

  她走了两步,还真软了一下。

  白翡丽拎着箱子站到两级台阶下,道:“上来。”

  余飞这人叶公好龙,狐假虎威,扭捏了两下,说:“你还提着箱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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