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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抛弃了我却还妄想撩我_弦外听雨【完结】(82)

  见他越说越不正经,豆苗儿抿唇笑,她手头不缺银子,带着福宝生活的日子,她无比感激爹从小对她的严厉,不然,她很难照顾好福宝。

  而且陆宴初哪儿又真的财迷了?他就是爱胡说。

  “距下月初三没多少日子,能来得及吗?”

  “来得及。”答得肯定,陆宴初知她态度软化,心下一喜,“不肖你忧虑,剩下时间,你就好好候着。”

  触上他含笑的眼眸,豆苗儿知道难为情对她现在来说,不大合适,福宝已经长大了,可她与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泖河村,从前他们虽亲近,却不亲密。没有过渡就有了福宝,眼下又面对面地商讨着婚宴,多少令人有些赧然。

  两人说了半晌,一时沉默下来,气氛渐渐变得羞涩。

  陆宴初面上浮出烫意,有心让彼此关系再拉近些,奈何怀里躺着孩子,倒是愁得很,以后也愁得很。

  “福宝在扬州一直与你同睡?”

  提起孩子,豆苗儿面色认真,与他严肃道:“没有,我还是晓得分寸,要让他早日培养出男儿气概。”又解释道,“只不过后来福宝生病,包括来到陌生的京城,我担心的厉害,这才夜夜守着他。”

  原来如此,陆宴初舒了口气,嘟嚷了句“那就好”。

  “嗯?”

  “我是说你做的很好。”陆宴初盘算着道,“都这么久了,我看福宝适应的完全没问题,就在绿韶院为他单独备一间卧房,让他今晚就睡过去。”

  豆苗儿琢磨着有道理,心底却有点舍不得,正在犹豫要不要明日再送福宝走,“唔”一声,躺在陆宴初怀里的福宝蓦地惊醒。他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听到了他们谈话,惺忪着睡眼气道,“为什么不准福宝与娘一起睡?爹您好坏!”

  陆宴初挑眉,与他大眼瞪小眼,实在找不出什么堂堂正正的理由哄他,只得反驳回去:“你霸占你娘五六年了,还想一直霸占下去?”

  福宝:“……”哑口无言,他求助地望向娘亲,万万想不到找着了爹,竟然这等麻烦,他这是要跟他抢娘吗?

  父子难得针锋相对,算不上大事儿。

  只是——

  豆苗儿本来没多想,还以为陆宴初要跟她探讨福宝的教育方式。

  脸颊瞬间爆红,浑身发热,她无暇回应福宝眼神,整个人如坐针毡。

  幸在马车“笃”一声,停了。

  三人默不作声下车,福宝闹情绪,不让陆宴初抱。他赖在娘亲柔软的怀里,一双黑漆漆的眸子越过她肩,牢牢定在他身上,很有危机意识。

  陆宴初又气又笑,还挺记仇。

  站在大门前,豆苗儿如同背后有鬼,急急扔下一句“我抱福宝去歇息”,匆忙进府沿长廊往绿韶院行去。

  福宝很得意,不忘朝陆宴初吐了吐舌头,以示他屹立不倒的稳固得宠地位。

  哭笑不得,陆宴初负手在背,摇头叹气,暂时以退为进,去将染了酒气的衣裳给换掉先。

  因睡饱了觉,回到绿韶院的福宝特别精神。

  洗完开心的澡,他张开双臂要娘亲抱。

  因为高兴,回卧房的路上嘴里一直背着诗……

  背着背着,嗓音蔫了。福宝警觉地弓背,抱着豆苗儿脖颈瞪眼道,“娘,您送福宝到哪儿去?”

  豆苗儿闻声拍拍他背,柔声劝道:“福宝乖,在扬州你不就一个人睡?夜里冷了渴了就朝外喊一声。咱们以后啊,就与扬州一般,因为我们是小小男子汉对不对?”

  福宝:“……”

  第57章

  委屈巴巴地嘟着小嘴,福宝不闹,就定定注视她,眸中似有星光。

  豆苗儿险些心软。

  慈母多败儿,他这些年养在她身边,是敏感黏糊爱撒娇了些。

  替他掩好被褥,豆苗儿拍拍他手,笑道:“娘就歇在廊道那头的屋子,夜里来香姐姐守在外室,有什么需要就唤她,娘走了!”俯首亲吻他额头,豆苗儿吹灭烛灯,起身到外与来香交待几句。

  脚步声渐渐远去。

  福宝蹬了蹬棉被,翻身生气地瞪圆了眼睛。

  糟糕,连装可怜这招都失效了……

  不好,娘将他打发后该不是调头就去找爹了吧?

  回到房间,四处空荡荡,豆苗儿轻叹一声,少了福宝,她一时竟有些不习惯。

  坐在梳妆台摘掉耳环与头饰,去浴室沐浴。

  元宵佳节,府邸大多仆人都在歇息。其实豆苗儿寻常也不喜总有婢女跟在身边,尤其沐浴这类私事。她拭了拭水温,褪下衣衫,搭在雕花木架。

  阖眼靠在楠木盆边沿,水雾氤氲,蒸得人昏昏欲睡。

  隐隐约约听到外边发出一点撞击的声响,豆苗儿睁开疲倦的眼睛,试探唤道:“福宝?是福宝吗?”

  半晌没有回应,不知是没听到还是外面没有人。她疑惑地蹙眉,拾了棉巾擦干身子,穿上寝衣。稍作整理,离开浴室,拨开纱帘走进内卧。

  她脚步声浅,以至于倚在窗下似在赏月的陆宴初并没有发觉。

  豆苗儿见是他,本就染了水汽的脸颊更红了。

  他来做什么?

  她把福宝抱去别处,真不是特地让他来找她的。

  手里抱着刚换下来的衣裳,豆苗儿进退两难,正是纠结之际,察觉出不对劲的陆宴初侧眸朝她直直望来。

  头发是湿的,豆苗儿结巴着往后指:“我得、得去擦拭头发。”

  陆宴初目光落在她凝结成缕的发梢,顺着往下移,是雪白的一截脖颈,以及绛紫色的寝衣。眸色微暗,他挪开目光,主动道:“我帮你。”

  “不用,真不用……”豆苗儿脚尖局促地不断往裙内缩。

  陆宴初人高腿长,动作比她快,抢先在木架上拾起长巾,他抬了抬下颔,示意落败的她坐到梳妆台去。

  不好意思觑他一眼,豆苗儿心想,擦头发就擦头发吧,不然,做什么呢?这样一想,擦头发好像是一件很合适的事了。

  怕她冷,陆宴初给她搭上披风,用棉巾给她轻揉乌发。

  豆苗儿间或偷看一眼铜镜里他的样子,脑子里嗡嗡的,他如今的身份做这种事,显得很不可思议。就算是以前,她也没想过。

  奇怪,她现在都在想些什么呢!一定是气氛太安静了。

  “我自己来吧!”豆苗儿伸手想接过棉巾,却被他挡了回去。

  “你不困吗?”须臾,豆苗儿再度开口。

  陆宴初盯着她漆黑的发丝,知她心思,弯唇轻笑道:“你困了?是该歇息了。”

  歇息?不知是不是她多想,豆苗儿窘迫,低眉看了眼垂落在胸前的发梢,快干了。

  所以,擦完了头发就歇息?

  搭在腿间的双手松开又攥紧,豆苗儿瞟向随他动作晃动的长袖,小声问:“陆宴初,你待会该不是想歇在我这里吧?”

  “是啊,不然我给你擦头发做什么?”他嗓音压得很低,带着些笑意,分不清是不是调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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