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黑曜疯了一样冲向叶子。
楚羽心惊地举枪向瞄准黑曜的尚义铎射去,在他扣动扳机的一刹那,将子弹射入他的太阳穴中。
尚义铎连个痛字也没有说出口,便瞪着他那双惊恐的小眼仰面倒下。
黑曜在叶子倒地的一刹那,将她抱进怀中,他的大掌颤抖着抚上叶子的胸口："叶儿,你不能死!我还要你做我的新娘。"
"你不要羽儿吗"叶子凄婉地笑着,那苍白如纸的脸上挂满了泪水。她胸前的伤口正汩汩地流出鲜血,那血染红了黑曜那绝版的昂贵西装。
"叶儿,我说多少遍你才会明白,我跟楚羽没有关系。一切都是她主动,我没有碰她。叶儿,我爱的人只有你!"黑曜痴狂地低吼,声音中透露出他的慌乱。
他的手颤抖地捂着叶子胸前的伤口,想要将那喷涌而出的血堵住,可是血仍然从他的指缝往外流。
"曜哥哥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叶子惊喜地睁大眼睛,剧烈地喘息着。胸口的痛让她痛得额角直冒冷汗。
"没有!叶儿,曜哥哥以生命起誓,自从你回到曜哥哥身边,曜哥哥再也没碰过别的女人。曜哥哥只等叶儿做我的新婚。"黑曜狂乱地倾诉着满腔的爱意。叶子那渐渐消逝的生命力让他的眸中充满痛楚。
楚羽跪到黑曜面前,对他说道："少主,叶子
伤势过重,你不能再耽误,快带她去医院。"
"楚羽,叶子好后,我再找你算帐!"黑曜抱起叶子,飞快地奔向汽车。
在医院的手术室外,楚羽焦急地来回踱步,少主已经跟进手术室,只有她一人在手术室门外焦虑不安地徘徊。
她频频抬头向里面望去,可是那手术室的门一直紧闭。
她懊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蹲到地上。做杀手这么多年,从未有过一次失手,却不料竟然在自己想要赎罪的时候,出现这么大的失误。
她并不是想伤害叶子
,实在是这么多年的苦恋让她一时疯狂,她想要在少主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不需要太大,她只要一个小小的角落就好。她只想在少主跟叶子
恩爱的时候,也能偶尔想起她。
她疯了,不顾一切地疯了。只因听到少主跟叶子
的婚事,让她心中的苦爆发。一想到刚刚叶子
被鲜血染遍的模样,她的心就纠结在一起。
等待结果的她,就像一个死仇犯在等待法官的判刑,充满恐慌与不安。
虽然她嫉妒叶子
,但她不想看到她死啊!
随着时间一点点消逝,楚羽的心都快要麻痹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
首先映入楚羽面前的是一台手术车,那车上的人被一块染血的白布整个蒙住,布下的身体僵直地挺着,那胸口早已不再鼓动。
不!楚羽震惊地望着那手术台上的人,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事实。
叶子
,那个虽然体弱,却活泼开朗的叶子
,那个被黑曜捧在手心中疼宠的叶子
,竟然就这样香消玉殒。
那少主怎么办?他会很痛苦吧?
楚羽心疼地望向后面,只见黑曜好像已经失去魂魄的木偶,无力地跟在手术车后面。他那俊美无俦的脸上充满绝望,目光早已失去焦距,再也感受不到一丝温暖的气息,只有绝望与冰冷,阴寒刺骨。
手术车在护士的推动下缓缓从楚羽面前越过,黑曜就那样浑身充满悲怆地跟在后面。
"少主"她担心地轻轻唤了一声,她好怕少主会承受不住这个打击而昏倒。少主的无力让她好想上前去扶,可是她不敢,因为黑曜望向她的目光竟然充满阴霾,他那咬牙切齿,逼视着她的神情让她心慌。
少主恨她!
跟在他身边这许多年,深爱他的她早已熟悉黑曜的喜怒哀乐,熟知他每一个表情的意义。
撕裂一般的痛袭向楚羽,如果上天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宁愿被绑架的要是她,她甚至可以代替叶子
去死。
可是现在解释这些又有什么用?叶子
已经离开人世,再也不会睁开眼睛。
原本想将叶子
救出来,好让自己那充满罪恶感的心得到救赎,却不料自己反而更加痛苦。她的心早已被罪恶感整个填满。
心痛地望着一脸阴霾的黑曜握紧双拳向她走来,她的心慌乱地跳动着,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无助,她咬紧下唇,让巨痛将她侵袭。
一把将楚羽的双肩握住,黑曜失控地怒吼："楚羽,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听到少主的声音,听到少主那悲愤的指责,楚羽的眼中蓄满泪水,她轻轻地摇头,再摇头,却无力为自己辩驳,只轻轻地低喃："不是的,少主。"
"不是!不是你想要的,叶子却因你而死!她死在你的枪下!"黑曜愤恨地摇晃着本已悲痛无比的楚羽,让她那早已开始眩晕的头更加晕沉。
"一切都是楚羽的错,楚羽肯请少主责罚。"楚羽挺起胸,冷漠地说道。她的唇在微微颤抖,她的指甲早已刺入掌心,此记得的她,只有让自己疼痛,才能感受到自己还有呼唤。
"责罚?一句责罚就能换回叶子的命吗?"黑曜突然一耳光打在楚羽的脸上,那一巴掌用足了他全身的力量,狠狠地落在楚羽那羊脂一般的白皙的脸上。
楚羽一下子被狠掴,双眼直冒金星,她坚强地咬着牙,挺直胸膛,低垂着眼眸诚恳地说道："对不起。"
话音刚落,第二掌便又落在她的脸上,一边一掌让她那白嫩的脸立刻染上两抹紫红的伤痕,那红肿让她看起来异常狼狈。
好痛!
可是她不哭。
再痛又怎能比得过失去生命的痛?
"可恶!不要以为你一脸愧疚,我就能饶了你!楚羽,我要用你的痛苦来祭奠叶儿的亡魂!"黑曜说完,毫不留情地将楚羽推倒在地,追着手术车而去,只留下楚羽一人痛苦地跌坐在地上。
少主不会原谅她!不会了!
楚羽在少主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时,才曲起双膝,抱紧自己的腿,凄婉地哭泣起来。
叶子啊叶子,就像一片落叶一般飘然殒落,却不知带给楚羽的竟是无边的痛楚。
她好想跟叶子交换,活着,少主捧在手心里宠爱。死后,也能把她牢牢记在心里。
"叶子,我好嫉妒你!"
如果死的人是她楚羽,如果她死后,少主也能把她深深地记在心里,那她会毫不犹豫地代叶子去死。因为她好想得到少主的爱,哪怕只是一点点。
可是这已经成为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奢望。随着叶子的殒落,她已经知名度绝望。
叶子的葬礼上,黑曜就像一尊石像,冷冷在坐在灵柩旁,他眼中的死寂让楚羽看到心疼到极点。她好想化为叶子,为黑曜抚平心中的伤痛。
黑曜的目光突然穿过人群,冷冷地射向跪在灵柩旁的她,让她的身体闪过一阵冰凉。
她再多的愧疚,再多的道歉,也唤不回叶子
的生命。
既然自己已经无力再扭转乾坤,那就让少主恨吧!
彻底地恨她!如果恨能成为他活下去的支柱,那她愿意成为他的箭靶。
叶子终于入土为安,楚羽疲惫地回到自己房里。她刚把外套脱下来,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