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少主跟"海蓝"这么好了?好得就像一对情侣?而且"海蓝"说话的声音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好听,如夜莺般清脆悦耳,而不是低哑得让人难受的嗓音。
"阿彪,是我。"楚羽这才想到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于是就像大变脸一样,背对着阿彪将脸上的面具撕下来,露出那原本美丽清灵的本色。
"楚羽?竟然是你!"阿彪激动地挠着头皮。
少主因为楚羽而陷入痛苦中,他看得比谁都着急,可是没想到她原来就陪在少主身边。这真是太好了。
真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阿彪,今晚多备几个菜,我想跟你们庆祝一下。"黑曜心情极好,他想告诉全世界,他的小羽儿回来了。
如果不是这可恶的病,他说什么也舍不得离开她!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阿彪脸上洋溢着说不出来的兴奋。转身之迹,他差点撞到门板,揉着自己撞痛的鼻子,他傻笑着离开,把一片温馨与甜蜜留给室内的一对有情人。
"少主,你好傻。自己没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头枕在少主的膝上,楚羽噘起小嘴问道。
"你是说?"黑曜茫然地看着前方。那失去焦距的眼中有着迷惘。
"我已经知道杀死爸爸妈妈的人是李魅,李烈的父亲。你这个傻瓜,为了推开我,就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
"我也有错。我应该早点赶到,如果我再早一步,命案就不会发生。"黑曜叹口气,思绪飘向十多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慢慢对楚羽讲起当年的事。他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再隐瞒小羽儿,她需要知道真相。
当时爸爸逼他去杀韩雪跟楚天夫妇。他赶到的时候,正看到李魅伤人。他赶紧掏出手枪,将李魅的子弹打偏,并把他引开。
在李魅离开后,他才又折返回现场。这时他只看到地上血流不止的楚天和已经昏迷的韩雪,而那个小女孩已经消失不见。
他只好派手下将楚天跟韩雪扶上一辆救护车,驶往一个秘密医疗基地。那里除了他跟几个亲信,再没有任何人知道。
充满疲惫地坐上车,命令司机赶紧回家。
雨越下越大,就在他们焦急地要赶回家时,一个小女孩不要命地冲到他们车前。那个小女孩就是楚羽,从此开始了他们之间理不清的痴缠。
"曜,你是说你把我爸爸妈妈送去治病。他们没有死吗?"听到黑曜的话,楚羽激动地抓住他的大手。心底升起一股希望,虽然极小,却仍然不想让它熄灭。
黑曜苦涩地说道："小羽儿,原谅我。我说过,我晚了一步,所以"
"他们还是死了?"楚羽失落地接口。看少主的表情,应该是这样没错。
爸爸妈妈,应该逃不过那一劫。
"羽儿,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那就是冷阿姨她还活着。"黑曜抱歉地说道。这个秘密十几年来一直被他埋藏在心底,没有透露给羽儿知道。
"妈妈还活着!曜,你说的是真的吗?"听到少主的话,楚羽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喜。
妈妈还活着!她还活着!
"是!羽儿,你冷静一下。"黑曜握住楚羽的双肩,双眼紧盯着她激动的紫眸。
"怎么了?"难道妈妈活着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吗?
"你要有心理准备,那就是冷阿姨已经不是当年的冷阿姨。她疯了。"黑曜痛苦地说道,"楚叔叔因为失血过多,又有一颗子弹正射中心脏,所以拉到医疗基地的时候,便不治身亡。冷阿姨受不了打击,精神崩溃。我只好将她安排在一处隐蔽之处疗养。这十几年,她一直没能从当年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妈疯了?"泪水汹涌而出,如透明的珍珠般挂满两腮,串串飞落。
"小羽儿,不要难过,至少冷阿姨还活着。"黑曜心疼地为楚羽擦着眼泪。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任何一个人死去,他希望他们一家三口能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
可是天不从人愿。他只是晚到了那么几分钟而已,就造成今生无法换回的悲剧。幸好他又遇到小羽儿,当看到她颈间那冰魅项链的时候,他就明白她的身份。如果换做别人,他不一定会救。
"是!妈妈还活着,我就不该难过。"楚羽点点头,坚强地说道。
活着就有希望,此刻她不该难过,应该高兴啊!毕竟她一直以为爸爸妈妈都死了,现在竟然发现妈妈还活着。她应该感谢上帝,感谢曜,让妈妈能活下来。
擦干眼泪,楚羽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打个时间,我带你去见冷阿姨。"黑曜握着楚羽的手,给她力量。
是该让她们母女见面的时候了,他不能再阻止她们母女相识。
"好。"楚羽笑着依偎进黑曜的怀里。
妈妈没死,还拥有少主如此浓烈的爱,她现在已经没有遗憾。
"小羽儿,你恨我爸爸吗?"黑曜担忧地问道,他的嘴唇有些轻颤。
当年若不是李魅,他才是被爸爸派出去的杀手。虽然他内心是想要救人。他本想赶到楚天跟韩雪的家,告诉他们快逃,逃得越远越好,却不料自己晚了李魅一步。
李魅,那个男人虽然杀了楚天,灭了情敌,可是终究无法脱过内心的谴责,彻底崩溃。
"他也身不由已吧?曜,我不恨他。当年的每一个人都有他们本身的不幸与悲哀,我不会再追究。过去的恩怨就让它都过去吧。曜,我们还有自己的生活要过。"楚羽释然地笑了。那笑如此美丽,如一朵空灵纯净的鲜花。
"小羽儿,我是如此爱你!"黑曜颤抖地将大手抚上楚羽的脸。虽然看不到她,但是他可以感受到她脸上的笑容,可以体会她的心情。
第438章
吃过晚饭,楚羽推着轮椅,与少主一起漫步在海滩上。咸咸的海风徐徐吹来,让她柔软的黑发轻扬。他们的背影看起来如此幸福,就像一对夫妻,带给人一种恰淡的幸福。
"阿海看到你的脸一定充满惊讶吧?"想起刚刚吃饭前,阿海一见到楚羽的脸便惊讶尖叫的模样,黑曜不由得轻笑起来。
说到阿海的表情,那一定会非常有趣吧?他那么强壮的男人竟然发出一连串的尖叫,不知道看起来像什么样子?
"是啊!好像见到鬼一样。"楚羽扑哧一声笑出来。阿海当时的眼睛瞪得有铜铃那么大,仿佛被她的出现吓到。
"阿彪这小子,竟然不告诉阿海‘海蓝’就是你的事,分明是诚心想看阿海出糗。"黑曜扯起唇角,开心地眯起眼睛,盈盈的笑意在他那失焦的眼底跳跃。
"他的确如愿,阿海呆呆的样子好可爱。"楚羽赞同地点头。
阿海与阿彪跟随黑曜多年,一直处于暗处,像影子一样保护着他的安全。这一次毒发后,他俩更加形影不离地陪在黑曜身边。所以乍然看到楚羽出现,阿海才会如此惊讶。不知道她从哪里钻出来的,而且还穿着护士"海蓝"的衣服。
当时的样子好有趣。在知道真相之后,阿海抱怨地捶上阿彪的胸膛："好小子!竟然不告诉我!"
阿彪彪悍的脸上则露出嬉笑："这样才好玩!一生难得一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