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倌爷_恪非【完结+番外】(25)

  木姜觉得自己呼吸快要停止了。

  金楼主将柜子稍稍打开些许,停了手,自言自语,絮絮叨叨的退了几步,右手捏在下巴嘶了一声,脚尖一转出去了。

  木姜丢下手里的抹布,快步走到柜子前,猛地打开。

  里面瓶瓶罐罐,木姜指间划过上面的字,指间顿在黑色的小瓷瓶上,打开,刺鼻的药味冲的她脑门一闷。

  “你在干什么?”

  金楼主站在她身后,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像是猫被捏着脖子的那层肉,木姜抠着柜子门,全身僵硬。

  手里的小瓶被金楼主捏了过去,嗅了嗅,又摇了摇,“你要这个?”

  木姜摇头,低头去捡抹布,却被金楼主踩在脚下,她抬头,顺着他的袍子向上看。

  金楼主的体型健美却不显莽气,他迈出的脚踩的抹布上,袍子里的那双腿微微屈起,露出连贯而流畅的弧线。

  木姜拽着地上的抹布不松手,看到那双打量她的眼睛里去,“老爷,你踩到我的抹布了。”

  金楼主蹲下来,视线与她平齐,木姜也顺着他的目光慢慢向下。

  “我说,偷东西就要有个偷东西的样子,被人抓包了还这么冷静?”

  木姜抓紧抹布的边角,装傻,“老爷再说什么,我不是来打扫卫生的么?”

  金楼主点点头,抛了抛手里的瓶子,反问:“你不是想要解药么?”

  木姜盯着他,抿着嘴。

  “我可以给你,我也知道你是为谁。”金楼主站起来,俯视她。

  “但是值得么?”

  木姜将手里的抹布丢到地上,撑着膝盖接力站了起来,她对上那双戏谑的眼,点点头:“值得。”

  “傻子,被人利用了,还替人数钱。”

  木姜平视他,那种眼神既没有害怕,也没有求饶,好像她站在眼前像个大人一样看他小打小闹,诶,凭什么?

  他们兄妹两看他的表情这么像?

  谁都没把他放在心上。

  他走上前,手里捏着瓶子,掐上她的下巴,“要不你陪我一夜,我把它给你?”

  木姜的头颅被外力一抬,吃力的朝上仰着。

  “西西就是这样从我这拿到的,把我伺候好了,什么都给你。”

  木姜笑。

  他手上的力气更大,怒道:“你笑什么?”

  “这一个月的解药,还需要用这样的东西换?我不来拿,你过几天还不是得给他?”

  木姜对气味很敏感,一打开那瓷瓶就知道是谢三郎那捏碎的那颗。

  金楼主失了兴趣,将药丸丢给她:“拿去吧。”

  木姜接过,转身却坐在凳子上。

  金楼主好奇:“你不走?”

  木姜懒得抬眼,摊在那,感觉骨头被人抽走了一半,“你不是想看我值不值得么?我也想知道。”

  金楼主大笑,拍着脑袋坐到她跟前:“哎哟,哎哟,是我眼拙!没想到你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夜幕很快降临了下来,因为下了雨,闷热散了一半,空气里多了分潮湿。

  糊在谢三郎的脸上,逼得透不过气。

  他听田嫂说,木姜回了百香楼。

  可是人呢?

  不在通铺,不在他这,去了哪?

  莫非是到金楼主那头解药了?

  那,怎么还不回?

  他心里像刀子搅着,等回神时,已站在百香楼的天井。

  小厮认得他,迎了过来,问:“谢老板,有什么事。”

  他抬头望向金楼主那屋,直直的上了楼,说:“我有事找楼主。”

  小厮忙的伸手拦住,“谢老板,真是不巧,楼主在忙。”

  在忙,在忙什么?

  木姜呢?在他屋里?

  他打开阻拦的手,冲了上去,猛地开门,直直的望向床榻。

  幔帐合着,床下头有两双鞋,一双黑色的皂靴,一双粉色的。

  他定在那,死死地看着那双鞋,却不能确定是不是木姜的。

  床铺里传来人声,金楼主挑了一半帘子,“谁在哪?”

  谢三郎也不知从哪来的胆子,窜到跟前,“哗”的一下掀开帘子。

  金楼主抱着楼里的姑娘,挑着眉,“怎么?要自荐枕席?”

  谢三郎被攥着的心一松,放开帘子,“楼主……”

  木姜提着桶立在门口,看到谢三郎僵着身子站在那,金楼主搂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姑娘,笑的十分欠揍。

  木姜握住桶的手紧了紧,声音有些哑,喊道:“三爷?”

  谢三郎转身,大步迈了过去:“你去哪了?”又握着她的胳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久,连头发丝都扒着看了,才松开了口气。

  木姜看到谢三郎垂着眼,不敢看她,又瞧了眼金楼主,谢三郎站在那,后背像是被火撩一样,面前又被那双水泱泱的眼睛看着,谢三郎心里的那框晦涩又打翻了,他既怕木姜知道他的利用后离他远远地,又怕木姜死心后对他视而不见。

  于是他拉了木姜的腕子,将她扯出了百香楼。

  百香楼里的楼梯是刷了红漆的松木,大力一踩,茕茕有声,煞是好听。众人饮酒作乐的动作一顿,只见一位雌雄莫辩的公子哥儿拉着一个粗使丫头疾跑,直到窜过妖妖娆娆,推过一个又一个沉迷酒色的男人,谢三郎终于将木姜带了回来。

  他松开她的手腕子,捏着自己的拳头,声音高的不像自己的:“我叫你去偷药?你就去?”

  木姜看着自己的脚,先前跑的快,鞋底板蹭了层泥巴,泥巴上巴着踩烂了的花,她声音亦如往日那样,既不歇斯底里,也不摇尾乞怜,平静的像一潭死水,“不是三爷要我去拿的么?”

  谢三郎以噎,喉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他的手想要身向前握住她的肩膀,却又停滞,垂在自己的腿缝,“叫你去,你就去,你平日有这么听话么?”

  木姜默默地听着,从自己的怀里拿出药,说:“我只找到这个。”

  棕黑色的药丸躺在那双细软的手上,谢三郎一顿,想要去接,却发现自己的胳膊无力极了。

  “我去找解药时,金楼主进来了,我来不及,只找到这个。”

  过了半晌,直到木姜以为面前的这个人愧疚占了上风,手里的药却被他接了过去。

  他哑着嗓子,问:“然后呢?金楼主把你怎么样了?”

  木姜偏着脑袋,想了会儿,问:“能怎么样?三爷说说看。”

  谢三郎握紧手里的解药,目呲尽裂。

  木姜看在眼里,却觉得没意思极了,她第一喜欢一个人,也第一次被一个人利用,还好,还好,有了第一次就算了,不要有第二次就行了。

  她转过身,说:“三爷,这些时日奴发现三爷对奴太好了…让奴…差点忘了自己的本分,如今奴明白了…奴会注意自己的分寸,免得让三爷误会了。”

  谢三郎闭上眼,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连连道了两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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