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倌爷_恪非【完结+番外】(48)

  “三爷?”

  “恩。”

  “三爷。”

  木姜又念着。

  谢三郎笑着:“恩?”

  木姜舒气,知道三爷原谅她了。

  “为什么?”

  谢三郎顿了顿,说:“与其沉浸在过往的悲痛中,我更愿意与你把握未来,木姜,别离开我。”

  “好。”

  ——————————————————第二卷歌尽桃花扇底风完

  ☆、情丝如飞花(一)

  冬日,外面雪铺了一地。

  木姜穿着厚实的棉衣,挎着一个篮子,里面尽是冻得冰硬的梨子和柿子,一推门,屋内的热气扑到脸上,脸上猛地一窜热,倒是有些发痒。

  谢三郎坐在绣凳上眯着眼睛,手里拿着装有荔枝碳的掐丝珐琅手炉,见木姜一身风寒搓着手进门,埋怨道:“出去做什么,这么冷。”

  木姜将篮子置在桌上,取下脖子的围巾,笑着对谢三郎说:“三爷,瞧,这些水果是田嫂在地窖拿的,可水灵了。”

  她的脸冻得通红,像染了层胭脂,双手的小指头也冻的红红的,谢三郎将她揽在怀里,木姜有些难为情的左瞧右瞅,谢三郎将她指头捉了塞了手炉:“这么冷,你要是冻病了如何是好,这水果不吃也不要紧。”

  木姜笑的眼睛眯的像月牙,她俏皮的将手塞在谢三郎的脖子里,冻得他向往后窜,谢三郎一边捏着她的手腕子,佯装怒道:“个小丫头,要太岁头上动土了是不?”

  木姜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谢三郎直直盯着,眼睛里有危险的光。

  木姜约莫觉得身边的这头狼有发狠的趋势,忙从他身上跳下来:“三爷,我去打水泡梨。”

  跑的像兔子一样,脑袋后辫子甩的像兔耳朵一样。

  谢三郎哈哈大笑,木姜听着,耳朵更加发烧了。

  午后,楼里烧了热水,谢三郎吃着泡的酥软的梨,吸了一口汁,对外面站着问话的小厮道:“当然洗,木姜。”

  木姜正拨了柿子柔软的外皮,刚嘬了口蜜,忙从凳子上站起来,诶了一声。

  “爷要洗澡。”

  木姜应了一声,还没走出去,又被谢三郎拉着了。

  “三爷,做什么呢,外面在等着呢。”

  谢三郎邪笑的盯着她,目光从她脸上打了个转,在她羞涩的目光中,盯着她的手指,而后轻轻地衔着。

  潮湿的温热卷着她的指头,她愣了片刻,而后耳根子通红,忙的甩开了他。

  谢三郎坐在后面,笑的花枝乱颤。

  木姜将门关了,跟在小厮身后,被小厮瞅着,脸红的更加厉害,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道:“屋里真热,暖烘烘的,像夏日一样。”

  小厮应道:“可不是,房屋后头烧了一大锅炉的热水,暖气儿都送到楼上来了,免得冷到贵人。”

  木姜出来没多会儿,就冷的呼呼哈气,小厮见了道:“姑娘不如在屋里等着吧,等水来了再出来?”

  回去干什么?指不定谢三郎还要怎么笑她呢。

  她摇头,“你去吧,我就在这等着!”

  “吱呀”一声,门开了,木姜领着小厮抬着热水桶进了门,木姜给他们指了个地儿,走到谢三郎跟前:“爷,该脱衣了。”

  谢三郎拿帕子擦了手指头上的汁水,张开双臂,逗趣道:“不给爷搓搓背。”

  木姜脸唰的红了。

  谢三郎瘦归瘦,可肌理特别有弹性,木姜褪衣服时不小心按在上面,谢三郎闷哼一声,木姜的指腹下传来战栗,像灼伤一样弹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抱着衣服出去了。

  谢三郎的身上只剩一件单衣,他扯开衣领子的时候,触到伤口,闷哼一声,眼神黯淡了下来。

  屋内的蒸汽浓厚的如深山里的雾,床榻,屏风,桌椅,浴桶尽在这幅山水画中,水波泱泱,谢三郎撑着桶边坐了下去,正要结痂的伤口猛地一蹿到水,火辣辣的像撒了盐一样疼,谢三郎抽了口气,抹了上去,暗骂一声。

  这朱嫱把他们真的不当人看的,什么损招都往他的身上使,等他回来抹了药伤口居然还灌了脓。

  木姜跟在他身边,他怕她担心,过意不去,故这些事都不同她讲,等到晚上她走了,才捏着铜镜颤巍巍的抹了药。

  索性天气冷了起来,伤口灌了几次脓也就没什么大碍,只是这段时间结痂倒是痒的很,白日里他又不好扣,等到泡了澡,那些硬硬的壳倒是软了许多。

  木姜红着脸坐在门口守着,不一会一个脸熟的丫头捧着谢三郎贴身的衣服过来了。

  “这是三爷的?”木姜皱着眉翻着丝质的单衣,奇怪,谢三郎往日爱棉麻的内衣,怎么……

  那丫头抿了嘴,回道:“姑娘,三爷这些时间也不知是怎么了,背上有好多口子,以前换下的单衣里面都有黄红色的脓血,你要是有空,替他擦一下药。”

  木姜心下大骇,接过衣服,魂不守舍的点了点头。

  屋内的人却没有什么影响,他拍着水哼着不知名的调子,屋内的幔帐一动,屏风后隐隐绰绰有个人影。

  他眯着眼,耳朵一动,身子往下浸了浸。

  虽是一丈的距离,木姜也看清了,斑驳的红痕贴在白皙的骨肉上,他一伸胳膊就嘶痛一声。

  木姜捂着嘴,将呜咽声咽了下去。

  谢三郎耳朵一抖,睁开眼,看了一圈,喊道:“木姜?”

  屏风后没有人。

  木姜站在门的背后,将眼泪擦了又擦:“三爷,叫我做什么?”

  谢三郎依旧没肝没肺的笑道:“没什么,就是喊你声,舒坦。”

  难怪有几次木姜将手一撑在他的肩胛上,他脸色唰的白了还嘶嘶抽气,他既不跟她说实话,还故意揶揄道:“我这身子金贵的紧,一接触长得不好看的人就疼的抽气。”

  当时她气不过,狠狠的锤了他一拳头,痛的他半天缓不过来神。

  那伤痕上重下轻,一撩过去,很明显是鞭子打的。

  百香楼要的就是他们这身皮囊,自然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唯一的解释…..

  木姜擦过眼角的泪,周边淬红了一圈,像只得了红眼病的兔子。

  她的手里捏着上好的金疮药,是刚刚拖小丫头买的,走了过去。

  谢三郎忍着疼将单衣穿了,余光一扫,见木姜来了,忙的将衣领捂好,戏谑道:“怎么,这么着急。”

  木姜盯着他,与他一丈远,眼睛红的不行。

  谢三郎抽了口气,盯着她这双兔子眼,咬了咬牙后槽:“谁欺负你了,哭的这么厉害?”

  木姜慢慢缩短他们的距离,谢三郎伸过手,将她眼泪抹了:“别哭,跟爷说说?”

  木姜猛地抬头,盯着他,鼻翼一闪一闪,一把扑在他怀里,小脸埋在他的胸膛,双手搂过他的腰:“你还要瞒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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