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却已经迟了，林晓佳听到声响过来开门，照面一打也是瞳孔一震：“爸?!”
再看到后面抱着童童的钟兰秀，更是惊讶愕然：“妈，你怎么也回来了?!”
林大志咬牙：“还不是你干的好事!我跟你妈离婚了不够，你还想你姐跟姐夫也离婚吗?!”
林晓佳面色一沉，抿唇不语。
林晓涵却是直接怒了：“爸你说什么?!要跟云飞离婚是我的决定，关晓佳什么事了?!”
“你还帮她说话!”林大志气道，“你婆婆都打电话告诉我了，本来只是吵个架，跟她回来一趟后就直接变成要离婚了，还说不关她的事，谁信?!”
“只是吵个架?”林晓佳冷讽，“呵，说得可真好听。明明是她重男轻女威胁姐一定要生儿子，姐寒了心才决定跟姐夫离婚的，现在却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原因全推到我身上，也是厉害了。”
“那你就敢说你一点责任都没有?!”林大志怒道，“老一辈人想要孙子很正常，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婚都不想结，孩子不想生的!你这才是真的不正常!人家一个亲戚，又是长辈，过来你不好好招待就算了，还动手打人，你书都读哪里去了?这点基本礼貌都没有?!”
打人?!
不知情的林晓涵和钟兰秀双双一愣，钟兰秀更是惊呼急道：“晓佳你动手打晓涵婆婆了?你怎么这么冲动啊?!说出去人家要骂死你的!”
“是她先打我的!”林晓佳忍不住脱口而出，“我不还手难道由着她打啊?!”
“她先打你的?”气头上的林大志不禁一怔，“这她没跟我说……”
“不利她的她当然不会跟你说了。”林晓佳嘲讽，“反正在你心里我本来就是个目无尊长，没有礼义廉耻的人，说不说肯定都会认定错的是我，不说她形象还能更好点不是?”
一番话将林大志讽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林晓涵却是听得彻底拉下了脸：“她打你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林晓佳：“……”
林晓涵声音一扬：“晓佳!”
“好吧，我本来是不想给你添堵的……”
不得已，林晓佳只好将今天肖凤珍来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末了耸耸肩：“事情就是这样了，我是受了气，但也没让她好过多少，你最近也挺烦的，我就……”
“妈，麻烦先帮我带下童童。”
“哎，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林晓涵没出声，突然丢下这一句后，转身回屋子拿了手机和钥匙，睡衣都没换便沉着脸不发一语快步下了楼。
钟兰秀急道：“这么晚了她这是要去哪啊?”
林晓佳凝着脸：“我估计是去找姐夫他们了。”想了想又道，“妈，我不太放心，先跟去看看，你和童童就待在家等着吧!”
说着就关门要跟上。
“哎晓佳等等，我要跟你一起去!”
“妈?”
钟兰秀没多说，只是急急忙忙回屋给童童披多了件外套。一旁的林大志也默不作声跟着她们一起下去。
林晓佳本来想去拦出租，林大志低声说：“坐我的吧，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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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并不远，二十来分钟便到了。
三人在楼底下截到了刚从出租车下来的林晓涵，钟兰秀劝道：“晓涵，算了，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啊?”
林晓涵看着她，语调沉冷：“妈，我敬她是长辈，敬她是云飞的妈妈，敬她是童童的奶奶，敬她不管怎么样也算是帮我抚养一半童童，所以我忍她、让她，再苦再累再委屈没跟她抱怨、顶撞过半句，受不了了也只是跟云飞私下平和提离婚，不跟她闹一次，可她不该将我的尊重忍让当做软弱好欺负，还突破我的底线动我的家人，这我不可能再忍她、让她!”
说罢，林晓涵开门大步进了楼!
林晓佳她们也只能急急跟上。
“砰砰砰!”
谢云飞和肖凤珍刚睡下，听到敲门声不得已爬起。
谢云飞开灯开门，照面一打，一愣：“晓涵?”
视线一转，看到她身后更是彻底呆住：“爸，妈，晓佳，这么晚你们怎么都来了?”
钟兰秀有些尴尬和他打招呼：“云飞……”
压下满腹狐疑，谢云飞忙道：“快进来吧!”
此时肖凤珍也姗姗从房间走出来：“谁啊?”看清后也是一愣，随即热情道：“哦，是亲家来啦，快进来坐!”
林晓涵冷冷道：“不必了，说完几句话我们就走。”
说罢视线一转看向谢云飞：“离婚协议我已经给你了，也给时间你考虑了，如果没问题的话天亮以后正式去办手续吧!”
谢云飞：“!”
“晓涵……”
这急转直下的剧情砸得谢云飞一懵。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晓涵的态度变这么强硬了?
没等他问清楚，林晓涵又走到肖凤珍跟前，一字一顿：“我郑重告诉你，是我不想再生孩子，不想孩子出生在这么没有安全感和你三观这么畸形的奶奶身边长大，所以我才决定不生，决定和云飞离婚，跟其他任何人无关，麻烦你——”
林晓涵伸手指了指她肩胛骨，加重语气重复：“麻烦你以后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再私下找我家人，挑拨我家人，更不准动手打我家人!否则，你有多狠我就多狠，你干了些什么我就全部照着如数还给你，听到没有?!”
谢云飞：“!!!”
“妈，你去找晓涵家里人了?!还打人了?!”谢云飞震惊气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很过分知不知道?!”
“我还不是为了你!”肖凤珍哭道，“我知道她要离婚，还要带走童童，我不这样做你就真的要离婚了，什么都没了!”
说罢又指着林晓涵骂：“你可真没良心!自从你嫁进来后我们没有一分一毫对不起你，云飞还对你那么好，如今只不过是要你多生个儿子而已，你却像要你命一样，又是哭又是离家出走，还要离婚，有你这样当人老婆的吗?你问问你爸妈，哪个女人不生孩子的?哪个家庭不是要养儿防老的，我这么要求哪里有错?!”
钟兰秀和林大志对视一眼，双方脸色都是不自然。
养儿防老，必须要生到儿子，这的确是他们老一辈人根深蒂固的观念，也的确都是这么走过来的，所以他们的确没有立场去帮晓涵，以及指责肖凤珍……
可这观念，真的还是对的吗?还有必要坚守吗?
林晓涵冷笑：“你们没有对不起我，云飞对我好，那我难道就有对不起你们，对云飞不好了吗?怀孕孕吐，吃饭途中怕影响他食欲，每次我都一个人跑进卫生间关紧门吐干净收拾好了再出来，也没跟他叫苦抱怨过半句。临近生产怕影响到他休息不好，于是你们老家待产坐月子，结果却碰上百年不遇的零下几度天气，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