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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不能吟_青铜穗【完结】(460)

  这些大伙都已经知道,兄弟之间动不动说谢字就矫情了,也就没有人刻意把这些挂嘴上。

  至于吗?戚子煜听完了就说道,冯良意跟冯詹事都隔多少层了?顶多也就是个堂叔辈。

  他冯良意就算在内阁,也管不了皇权的事,冯詹事是太子的人,就算权不如冯良意大,也犯不着看他的眼色行事。

  说完他看向苏沛英:冯家要没别的事,那会不会是冯小姐有什么想法?

  苏沛英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笑了下:你们到底看戏不看戏?不看就吃饭去,晌午在衙门里我可是没吃饱。

  次回来碰头燕棠就不在,总觉得缺点什么。

  晚饭在翠湖边找了个馆子吃的,出来时新月早已升上天空。

  蓝明仙回到府里,轻悄悄地避开蓝夫人回了房,刚进门丫鬟就上来道:姑娘,镇北王妃下晌差人来请姑娘过府做客。来的时候您刚好出去了,然后留下话来。

  戚缭缭找她么?

  她想不出来会有什么事。

  丫鬟便就笑道:姑娘,奴婢听说靖宁侯府上晌差了媒人过来说亲。也许,王妃请您过府,是因为这桩亲事呢?

  蓝明仙没想到被自己的丫鬟打趣,听完顿立半刻,脸上又泛起了热。

  不过倒不觉得戚缭缭找她会是为了婚事,戚缭缭又不是那多事人,虽是他小姑姑,却向来不管家里事儿,不可能为这个找她。

  想了想,就道:你明儿一大早回个话到王府去,就说王妃若方便的话,那我上晌就去拜访。

  泰康坊里这一行浩荡进坊,便在大槐树下各归各府了。

  戚子赫跟着戚子煜进了门,又拐到他屋里蹭茶吃:淮之心里头那个人是谁你知道么?

  戚子煜边解袍子边哼笑:我哪里知道?我跟你知道的一样多。

  说完坐下来,端了杯子,他倒是又道:不过听他这意思应是从前有过接触,你只要想想早年他跟谁走得亲近,后来又生份了,便差不多有数了。

  戚子赫若有所思点头。

  戚子煜问他:你操心人家做什么?

  他笑了下,掸掸袍子,起身走了。

  屋里空下来,戚子煜端茶到了唇边,不知想起什么,抬手在唇上摸了摸,又禁不住扬唇笑了。

  邢小薇一不小心吃多了,下了马之后揉着肚子在坊间消食。

  戚子卿说:那我回去了。

  你回去呗。回去看看子湛睡了不曾,没睡的话烦他给我弄点消食的酸梅汤来喝呗,改天我请他。

  隔了几个月没吃上燕京馆子里的饭菜,这会儿回去又哪里睡得着?

  戚子卿顿了下,又次翻身上了马:他做的酸梅汤不好喝,出去遛两圈就好了。

  邢小薇:

  几个人席上都喝了几杯酒。

  苏慎慈让人准备了醒酒汤到苏沛英房里才回房。

  陈福跟进来:爷,给东宫的折子是直接明儿您拿去给太子殿下,还是递去詹事府?

  每日夜里他都得负责将主子要用到的东西分类归纳好。

  苏沛英泡在浴桶里把汤喝干净,头仰在桶沿望起屋顶来。

  冯凌对他的欣赏其来有自,与冯良意的交锋虽然让人捏了把汗,但冯家并没有因此做出过什么避嫌的举动。他欣赏冯凌的风骨,也渐渐接受了娶冯小姐为妻这个事实。

  也许是因为从小并没有感受过正常和睦的家的温暖,又早早地担起长兄如父的职责,在婚娶的事上他的想法其实较为实际,相较于戏里的才子佳人,他更想拥有细水长流般的稳定平凡的儿女之情。

  ——他不想图那些虚的,两个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给将来儿女多给予些关怀也就够了。

  他仔细斟酌过冯家的家风,以及冯凌夫妇的为人,觉得以他们这样端正的家庭出来的冯小姐,意念上应该不会与他差到哪里去。

  之后又辗转看过她的一些诗词文章,也颇合志趣。所以对这门婚事,他倒是真上了心的。

  事出在一个月之前,那会儿燕棠他们差不多正准备打北真的时期。

  下衙时与冯凌在承天下遇见,邀他同往府里吃茶议事。

  半途冯凌离席去会临时造访的客人,传了冯小姐的哥哥前来作陪。

  两人就是家事及文章闲聊了一会儿,又说到坊间一些贵族间传闻,总之话题杂七杂八,具体他都想不起来说了些什么,但那之后就风向变了,原本约定的文定之期改了,到拖到如今没了音讯。

  这可不像是冯家作风。

  当然,未及文定,便不算订亲,没有订亲,对方不谈了,也不算悔婚。

  但终究应该有个说法。

  他直觉是那次谈话有问题,只不知道是哪个节骨眼上出了错,媒人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盯着梁上雕花看了会儿,他接过折子来看了两眼:递个帖子去冯府,我先去问问冯詹事意见。

  第500章 一点私事

  护国公这两日跟靖宁侯等几个相约去庄子里弄水产吃去了,本来吴国公也是一腔的瘾,无奈亲戚多,各种宴会少不得得去应酬。

  即便如此一班人也玩得乐不思蜀,去了两天还没见着有回转的迹象。

  邢小蓁路过正房时见母亲房里还亮着灯,当她还没歇着,便绕过去看了看,只见人早就歇了,只是炕桌上一点残烛没燃尽而已。

  她悄声进去熄灯,看到案上放着母亲亲手给父亲做的一双鞋子,拿起来看了看,不由扬了唇,熄灯退出门下。

  门下正遇上丫鬟,嘘声不让打扰,而后回房去。

  进门解了披风,就着丫鬟倒来的水净面,水到了手上,又蓦地想起那句“曾经沧海”来。

  顺手打开身旁的簸箩,里面一篮子的平安符袋,只只鲜红底上泛着金灿的小字。

  “战无不克”,“四季平安”,句句都围着个空着没填字上去的圆圈。这满眼的红色便又像是波浪一般,推着她滚入了往昔画面。

  ——那年她四岁,他七岁。

  “淮之,我们来堆雪人!”

  “我要上学去了。”他扬扬手里的课本。

  “你会写字了么?”

  “当然会。”他捉起她圆乎乎的手心来:“喏,这是你的名字。”

  ——她七岁,他十岁。

  “淮之,我牙疼。”

  “我看看?”

  她仰着头,乖顺地张着嘴,任他伸手进来摇她的牙。

  “要换牙了。这几天吃东西小心点,别一小心吞进去了。”

  “吞进去又怎样?”

  “到时候头顶长出满脑袋的牙齿!变成丑八怪,嫁不出去!”

  ——她十岁,他十三岁。

  “大伙都在外面玩,你怎么不来?”他推门进来。

  “不想动。”

  他伸手探探她额头,她抿嘴一笑,却从身后拿出个绣得歪歪扭扭的荷包来:“你生日,给你的。”

  他反来复去地看着,笑着说:“真丑。”

  ——她十三岁,他十六岁。

  入了屯营的他已经成了城中出色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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