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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青楼改作业_时绿【完结+番外】(193)

  因着试题是由书院中的先生们群策群力选出来的,是以为公平公正起见,在开试之前,不论是先生还是想入书院的学生, 都或多或少的会避免接触,以免真凭着本事过了比试,也因流言坏了印象。

  是以尚庆今日前来,除了是被他父亲逼来的外, 别无他因。

  尚庆抿了抿唇,眼巴巴看着刘拂,轻声道:“久未见先生,实在想念非常,所以听说兄长要来书院向先生当面致歉,才求着一同跟了来。”

  他口中的好哥哥的唇角,几不可查的向下撇了撇。

  一般世家大族中,为了全族繁盛,虽会将祖产都分与嫡子长孙,但对庶出子弟也会悉心栽培抚养,一应吃穿用度差不到哪里去。

  这样庶子才能对自己的姓氏更有感情,整个家族也就日日向上。

  但同是大族的尚家,似乎完全相反。

  明明二人的母亲是亲生的姊妹,他们兄弟本该比一般的继室与原配之子更加亲近才对,尚怀新当年选择迎娶妻妹做填房,想来也有这个原因。

  他们兄弟能弄成这般剑拔弩张的模样,尚夫人早年的手腕,怕是比前些时日见她时差了许多。

  又或者,是有人在其中挑拨离间?

  这一切思绪不过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似是抓住了什么的刘拂点了点头,未将二人引去自己的小院,倒向着马场带路。

  “也是赶巧,今日我课程排的满满,二位尚公子若是不弃,不如一同跑跑马。”她边抬手引路,边笑道,“只是有位学生成亲回来,久别重逢怕有许多话讲,一会儿若慢待了二位,还请不要见怪。”

  尚寻眼睛一亮,忙道不会,态度也好了许多。

  对于早已猜到他们心思的刘拂来说,最细微的小动作都能暴露他的急不可耐与想要表现。

  而跟在刘拂身后的尚庆则抿唇不语,只乖乖随着兄长动作。

  及至快到马场,尚寻才扯了扯刘拂的衣角。

  刘拂低头,正见一双水汪汪写满了渴望的眼睛:“小公子怎么了?”

  尚寻嗤笑一声,插话道:“我这弟弟自幼身子骨弱,从未去过马场这般地方,怕是有些怯了。”他颇为不屑的轻哼了哼,又骄矜非常的开口道,“一会老实站在地上,且看你大哥的就是。”

  话说一半,才想起刘拂在身边,话锋一转,忙谦逊了两句:“刘小先生主教六艺,想来御马技术高超,是某班门弄斧了。”

  刘拂拍了拍尚庆的手背,示意他放松,又转向尚寻,轻笑道:“尚大公子过谦了,刘某只是擅教,不一定真比得过公子。”

  “至于小公子……”在尚庆期待又怯懦的注视下,刘拂轻点下头,“今日恰好有子班的课,都是些初学骑射的孩子,若小公子信的过刘某,可一同学习。晚些阿昌亦会过来,他弓马技艺算得上娴熟,正好带带你。”

  尚大公子的脸色变了一变。

  尚寻作为文官之子,御马的本事或许在其父驻扎西北时,于一众纨绔哥儿中算得上不错,但与武将公爵之家出来的刘昌的比起,也不知会比那个小他许多岁的表弟强上多少。

  至于别的京中公子书院学生……

  “武威将军府的少将军蒋存近日亦在书院借读,大公子若想跑马,可与少将军一同比试比试。”

  在听到蒋存的名号后,尚寻的飞扬的眉尾彻底掉了下来。

  他再如何自不量力,也不会以为能比得上自幼弓马操练起来的蒋存。

  “不必不必,我只慢慢溜达就好。”

  听闻皇太孙亦是单薄,他又不想做什么武将,去跑马炫技怕才是走了错路。

  跟在皇太孙身边套近乎,才是正途。

  ***

  因着书院并无校场,是以蒋存与陈迟日日清早都会来马场操练。

  当刘拂领着尚家二人来到马场时,他俩正真刀真枪战作一团,招招狠辣直击要害,不留丝毫情面。

  近几个月来蒋存的躁症都未再犯,但当时耗尽全部精力习武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

  当人用尽最后一分力气时,反倒能激发出更多的潜能。

  长时间的训练下,不止蒋存,就连周行与陈迟,本事也比半年前增长了不止一成两成,其中陈迟更是突飞猛进,已有了盖过周行直追蒋存的潜质。

  今年的武举,只怕要被蒋存与陈迟包揽了状元榜眼——时下战事不多,文举昌盛,武将之家亦无年岁相当的少年,拳脚功夫上能胜他二人的并无几人,而兵法对论能胜的过蒋少将军与他学生的,怕也并不存在。

  刀枪无眼,刘拂静立一旁不敢打扰。书院中的其余师生也早知蒋、陈二人志在武举,并不会在早上来马场打扰。

  她小心翼翼思虑周全,却耐不住有人不长眼。

  都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使枪的蒋存与使刀的陈迟相对,自然而然是陈迟的境况看起来特别凶险。

  不知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对事不对人,还是觉得点明蒋存比较能彰显自家本事,观战片刻后,尚寻选择了‘帮助’陈迟对抗蒋存。

  “这人是谁!竟有本事使蒋兄拼出命来!”从未见过如此激烈战况的尚寻惊声高呼,“这位兄台!且留心脚下!”

  他自以为眼光毒辣,却不想他的目力比之蒋存的长枪慢了起码三息,当他呼呵出声时,场上二人的招式已变了十余次。

  陈迟突闻这一声惊呼,手上招式已老,脚步已下意识地向另一方撤去。

  正是这不合时宜的一撤,使得他空门大开,将全部要害暴露在了蒋存的长枪之下。

  “阿存!”发觉不对的刘拂已来不及喊陈迟躲避,急急提醒蒋存。

  她话音刚落,蒋存直袭陈迟左胸的枪尖硬生生调转了方向,击向了他手中刚刚滑开的长刀。

  只听‘当啷’两声巨响,十三斤六两重的长刀贴着尚寻的袍摆,直直插进了他靴子尖前的土地。

  尚寻‘啊’得一声惊呼,骇地面色惨白跌坐于地,一身华服尽被灰尘沾染,玉簪跌落,整个人都狼狈不堪。

  刘拂却已无心管他,急急向蒋存的方向奔了过去。

  另一声响,是蒋存长枪坠地的声音。

  “二哥,可有伤着哪里?”

  她紧盯着蒋存的眼睛,直到在对方眼中读出一抹欢欣,心头紧压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如此突受刺激也不曾再犯躁症,想来北疆的那些磨难,已不再在她的二哥心中存在任何印记了。

  她也并未因为自己的不作为,而害了他的一生。

  但是接下来,蒋存紧皱的眉头与额角的冷汗,都让刘拂再次紧张了起来。

  刘拂眉心紧蹙,试探着握住了蒋存垂下的右手手腕。

  蒋存似是料到她会有此动作般,提前抬手避开。只是仅这一个微小的动作,让他本就紧锁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阿拂,我全身都是臭汗,你就不必作医生摸骨了。”

  陈迟拾起滚落到远处长枪,满脸愧色的走近二人:“少将军怕是扭着手了……都是我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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