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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王妃/夜雨闻铃断肠声_丛小【完结】(103)

  那边登时一团糟。

  李蕙“噌”地转过头去看,好奇地看了片刻,眼里一时泪汪汪,小嘴一嘟,似是也要哭。銮铃吓了一跳,薛恬忙上前抱过李蕙,一面往木栏亭处走,要远离那边的哭声震天,一面温声道:“那两位哥哥哭是因为饿了,蕙儿也饿了吗?”

  李蕙摇摇头,泪珠儿还噙在眼里。薛恬又温柔问:“那蕙儿为何要哭?”李蕙嘟着嘴,认真想了半天,最后生生把泪咽回去,摇摇头:“蕙儿饱饱,小肚子鼓鼓。”

  銮铃看得目瞪口呆,这群小娃娃哭鼻子也讲蝴蝶效应?

  唐玄宗似是诗兴大发,正提笔写了几个字,冷不防被这哭声一吵,迟疑了下,终是把笔搁了回去。光王和鄂王脸色一变,远远瞪了各自儿子一眼,齐齐惭愧道:“父皇,儿臣教子无方——”

  唐玄宗哈哈一笑,颇不以为意:“孩子们还小,不要摔着了就好,心里不高兴哭也是应该的,你们小时怕也是这样。”说罢,又看向太子:“苾儿和茝儿都进学了,书读得如何?”听提到自己的儿子,太子面上一笑,暖暖道:“苾儿勤勉,茝儿精灵古怪些,总不肯用功。”

  唐玄宗点点头,看向木栏亭下正咯咯笑着的李蕙,向来幽深沉静的眸光化开,此时亦是满满的暖暖笑容。

  銮铃正抓着李蕙的小手和薛恬玩拍手游戏,谁输了就刮谁的鼻尖,一时李蕙连输两局,登时不愿意了,小手捂上他自己的鼻子,一指銮铃道:“刮美美的……”

  唐玄宗眼角眉梢都是温暖柔和,此刻发出一声笑:“这小子输不起……”

  见唐玄宗并没有不悦,太子便也陪着笑了:“都是儿臣把他宠坏了。”

  唐玄宗没有再说话,眼神不经意落在銮铃身上。却是銮铃听了李蕙的话,先是一怔,下一刻已一副上当受骗的模样瞪了瞪李蕙,李蕙小嘴一嘟,她便败下阵来,又一副无奈的神情,皱眉道:“好吧好吧,下不为例!”

  这李蕙一下乐了,小眉毛飞扬着,又回头向薛恬大义凛然道:“母亲,动手吧。”

  薛恬见銮铃屈服了,不满道:“铃儿,下不为例。”銮铃点头,很伤心地处于进退两难的悲惨境地。

  见銮铃和薛恬相处的这样好,武香盈奇怪道:“这太子妃不是向来孤僻,不和别的王妃亲近么?怎么几日不见,和这萧銮铃这样好了?呵,这萧銮铃还真是随遇而安左右逢源呐!”

  说着,若有所指地看向一旁静静喝茶的王纁儿。魏来馨这几日有些消瘦,也不大讲话,似是沉静不少。当下瞧了銮铃一眼,低声道:“这都夏王妃也算是奇女子了。”

  武香盈不服地哼了声:“什么奇女子?我看倒像是疯子傻子!”

  “……经历了那样多,还能笑得这样美丽,所以我说她是奇女子。”魏来馨并不看武香盈,径自道。武香盈愈发不高兴,她推了魏来馨一把,不满道:“馨儿,你这几日不是傻了吧?怎么帮这样的女人说话!”

  见武香盈这么非议銮铃,王纁儿把手中茶盏往桌上一搁,站起身淡淡道:“母亲,儿臣去一旁走走。”

  而銮铃和薛恬正在一处玩得高兴,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恭敬道:“老奴见过太子妃,都夏王妃,蕙皇子。”

  銮铃看去,却是个六十岁上下的老头,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满面红光,精神头十分足。他神色谦卑恭敬,穿一身暗青色内侍服,却又与一般奴才的唯唯诺诺不同,自有一股德高望重的威严透出来。銮铃见过他,此人是唐玄宗身边红人。薛恬含笑道:“高公公请起吧。”

  他便是众所周知的高力士。銮铃也知道。那高力士望一眼銮铃,恭敬请道:“都夏王妃,圣上请您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薛恬再度出场,下章揭秘她的身份,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某微吆喝一声。

  第90章 第九十章

  銮铃不明所以, 按规矩向唐玄宗行了礼, 又要向太子行礼,唐玄宗已道:“不必多礼了,盈儿说你精通文墨,文采非常, 朕倒想见识见识。”

  武香盈闻言,瞪了銮铃一眼,才有些胆怯地缩在寿王身后, 却是看也不敢看一旁神色沉冷的李墨兮。銮铃心下恍然, 是武香盈想让她丢丑。她淡淡垂眸:“精通不敢当,只是略略知道一些罢了。”

  “都夏王妃何须过谦,即兴写一首让皇上看看, 皇上自有分晓。”武香盈娇声笑了句。寿王凝眉轻斥:“盈儿, 不得对王妃无礼。”武香盈不依了, 反手抓住寿王的手臂,娇声道:“我是听来馨说的,来馨曾见她去松风苑学诗, 李先生的诗在长安城可是很有名的!”

  李墨兮轻抿的唇角正要说话,却是煦王忽然一笑开口:“父皇向来爱惜人才, 可听说过这祁巷里的书生李白?”唐玄宗一笑:“既是珩儿你远在江南都听说过, 想来是真的人才了。”

  “人才儿臣不敢向父皇作保, 诗才倒是很有,父皇若有兴致,不妨见一见。”煦王温温笑应。唐玄宗不置可否, 仍是看向銮铃:“既是师父这样有名,朕倒是愈发好奇他能教出怎样的徒弟了。”

  銮铃情知推脱不过,而且唐玄宗又给她冠上“李白之徒”的帽子,她更不能丢了李白的脸。

  然而她哪里会做诗,不过是强搬古人的而已……

  听煦王借着此刻向唐玄宗举荐李白,李墨兮欲出口护着銮铃的话尽数咽了回去。他心神一醒,慢慢冷静下来,自来到温泉宫,尤其这几日,他真是迷失了一般,整日都困结在她的身上不能自拔,作为朋友,似乎太过了些。

  他该收敛收敛了。

  所以,她和这煦王到底怎样一回事,他……该不该费心去管呢?他到底要把她怎么样呢?

  李墨兮一时杵在那儿,失神了。

  却是武香盈见銮铃神色为难,眼中有了得意,她轻飘飘道:“此刻景美人佳,都夏王妃为何这般迟疑?是不给皇上面子?还是皇上今日这番家宴让王妃没有诗情画意?”

  銮铃闻言一笑,她抬眸看向武香盈:“看来武姑娘对銮铃的心事颇为了解,銮铃此刻心中已成诗一首,劳烦武姑娘写出来吧?”

  武香盈冷不防銮铃会反驳,登时缩回寿王身边不敢出声了。銮铃款款走至书案前,雪白的纸笺,上好的笔墨已然备好。御用的东西,自然极好。

  案前水波细细,天边一抹夕光,光晕沉凝。銮铃静思片刻,淡然提笔。清眸微动,仿佛噙了太息池迷烟水波,菊花台灿烂幽香。她一身素白,发髻高绾,利落清瘦,偏又说不出的慵懒闲逸,风姿炫然。当真是从天而降一妙人。

  笔尖细墨,点滴我心。诗云: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

  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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