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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王妃/夜雨闻铃断肠声_丛小【完结】(205)

  当下有一位年轻的贵妇挑完胭脂正要离开,却被门口这陆甲陆乙兄弟俩堪堪挡住,陪同的老板忙地要命人将这两个极没眼色的胡蛮子赶走,却是那贵妇听完兄弟俩的困惑,嘴角一扬,有了明媚的笑容,眼中阴郁尽皆弥散,让那午后秋光陡然绚烂。然,却又不知不觉一丝透骨的沉冷,更深的忧郁在不可瞧见处暗自凝结。

  那贵妇把手一抬,看也不看那老板,径自打量着陆甲和陆乙,微笑句:“不必。圣上命他们进城,他们即是客,我们作为主人要以礼相待。”那老板闻言一愣,便点头哈腰地奉承句:“王妃所言极是。”

  花染衣的手臂被花飞卿涂完药后,青紫便消退一些,也不是那么疼了。她便高兴地从榻上跳起,从怀中掏出一团纸给花飞卿瞧。花飞卿一面打开那纸团,一面随意地问:“从哪里来的?”

  “嘻嘻,那俩蛮子,我顺了他们的东西还不知呢,傻瓜!”花染衣调皮地笑着,又小嘴一撅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宝贝,还那么贴身藏着。”

  花飞卿看完那纸上内容,面色却一时凝重,她思忖片刻,便果断地转身往外走。花染衣不解,忙地跟上去:“到底是何东西?花姨姨,你怎么了?”

  宁王还未走,正命人收拾着楼下的残局,一个堂堂王爷,命自己贴身的侍卫在长安的花楼里收拾东西,还亲自监督,呃,这情形不能说不怪异。不过,然而,花飞卿却没有反应,仿佛早有所料。倒是她从三楼往下那么一俯瞰,心灵感应一般,宁王一抬眼便看到了她。

  花飞卿侧首对一旁的丫头道:“请楼下那位爷上来,我有话问他。”那小丫头忙地跑下去。花飞卿又对跟在她身侧脸色忐忑的容容冷声道:“去把染儿锁起来。”

  容容再不敢迟疑,飞奔着去了,下次便是花染衣真的寻死觅活,她也断不敢再把那惹祸精放出来了。果然,一进房门,花染衣早倒在床上动弹不得,只愤愤含泪瞪着容容,骂了句:“花姨姨真坏,容姐姐也坏!”

  “小祖宗,但凡你消停一日,花妈妈也不会把你看这样紧,你看看雁白公子,来去自如……”容容虽于心不忍,可还是把那铁锁链子套在花染衣手脚。

  花飞卿把宁王引到一间小室,不等宁王问她关于花染衣身世的半分,径自把花染衣从那陆甲陆乙兄弟身上偷来的画像拿给宁王看。画像上画着一个美人,而且这样容貌的美人花飞卿见过两个,一个是比女人还美的清歌公子,另一个是三日前刚刚被神秘人物接出花满楼的杨玉婀。

  不过,她心中早有料断,这画像上画的不是杨玉婀,而是那清歌公子。然,她虽早猜到“清歌公子”身份非凡,但同时惹来皇上和胡人,还是让她始料未及,事情已经不是严重,而是有些严峻了。

  宁王看到那画像也微微凝眉,容貌和玄宗七分相像,却更多温和闲雅。他已经不年轻了,不复十多年前两人相处时的风华,但那一身皇族贵气,和弹指间逼人的气势却是依旧,依旧温和,却慑人。花飞卿从未想过这世上还会有令他皱眉的事,于是一向大胆的性子也不禁收敛。

  “无妨,此事交给我。”片刻,宁王抬头温和笑句,难得见到花飞卿在他身旁一脸服帖,知道她是怕了,便又安慰句:“此事本就与你们花满楼无关,若有胡人再来询问,你便老实告诉他们。或命人去王府找我。”他说着把画像递给花飞卿,又道:“他们若找这个,你便还给他们。他们能装傻,你们便也能装无辜。”

  “这,这李清歌究竟是何身份?”花飞卿柳眉蹙紧,不愿接那画像,叹一口气坐回桌旁:“早知道这样麻烦,这些钱不要也罢,真不该惹上她。”

  “雁白必然知道,他没有告知你?”宁王讶然道,自己走上前把画像放在花飞卿手边的桌上。

  花飞卿在此地开花满楼也十多年了,他期间虽远远来看过,可从不进来,上次陪玄宗皇帝那才是生平里的第二次。故地重游,总是颇多惆怅。

  后来他命人暗暗询查,才知道花飞卿和都夏王妃走得颇近,而当今圣上对这都夏王妃感情也不一般,他心中还颇忧虑,直到不多久,那都夏王妃“难产”而亡,才放下心来。却不妨皇上刚走,胡人又来。

  见花飞卿果然不知,宁王沉吟片刻,又道:“也罢,还是命雁白回来。他去了哪儿?”

  “他……自有他的事……”花飞卿一时答的含糊,若是宁王知道林雁白保护那李清歌去了,她真怕她要挨骂。

  宁王见她不说,便也没为难,道:“雁白回来后便不要让他总是往外跑了,该替你一起打理这花满楼,这场子越来越大,少不得有人生事儿,今日若不是我……无心路过,只你和染儿怕是撑不住。”

  宁王说出“无心路过”时是瞬间改口的,这其中意味花飞卿自然明了,可她故作不知,岔开话题,嘲讽道:“哼,那李清歌是不是又跟你们这些身份昂贵的皇族有关?!”

  “她与我们有关,却也不能说与你无关。”宁王温声道。花飞卿听得又一愣,此人虽然性子温和,但却不是多话之人,他说出的每一句,自有每一句的道理。

  宁王声音放缓,目光柔和地望着花飞卿,徐徐道:“她便是你失散多年的音初妹妹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某微有点私事火烧眉毛了,心情焦躁中,不知道能不能保持每天更新,大家体谅个!

  第150章 第一百五十章

  李墨兮听说程千里亲自护送銮铃到了陕州, 离京师远了不少, 而安禄山也一直没有动静,略略放下心。当下他便抱了李蕙在怀里,教他下棋落子的技法,黑白棋子间, 父子俩沉溺正深,却是忽而有人来报,宁王来到。

  他心下一怔, 他与宁王交往不深, 仅限于少年时溜出大明宫找寿王玩儿时的模糊印象。这位皇帝的长兄职位闲散,为人和善,总是笑呵呵的, 朝中万事不关心, 只一味躲在他舒适奢华的王府中和他的诸位妻子品花赏月, 醉美酒,生孩子。直至长大他才明白,宁王这么锋芒收敛不过是在自保, 而且很有必要,宁王也做的很好。

  若是一味借着身份不知天高地厚, 怕早已落下个如同庆王一样的下场, 焉有现在和玄宗皇帝的兄弟情意浓厚。

  一抬眼才发现殿外天已暮, 李墨兮命人带李蕙下去吃晚饭,他径直走出皦玄殿,快步往前堂拜见宁王。只见院中夜色翻卷, 无端冷风,惹来一身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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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程千里分别之后,銮铃没想到她还能去见一见一千年前的壶口瀑布。还未行至黄河边上,耳畔已满是咆哮如雷鸣的江水声,疾风阵阵卷起马车上帘幕,离得还甚远,可銮铃仿佛已感受到水珠子溅落在脸颊的激动和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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