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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幸福之路_熿兰【完结】(61)

  他突然裂开嘴唇讥笑,“忻馨,你是个胆小鬼,你怕喜欢上我是不是,你怕我比你小,怕我花心玩你,怕我没钱,你明明怕,又贪心,舍不得拒绝,又下不了决心接受,你说是—不—是?”

  全身血液迅速回流到心脏,瞬息之后又全部往脸上涌,我怎么忘了,这个人他是条毒辣的竹叶青呐,漂亮和气都是骗人的一层皮,他狠着呢,不张嘴则已,一张嘴毒牙尖利,见血封喉。

  我用眼睛狠狠地绞杀着这个可恶的家伙,自以为是的铁口神断,阴险歹毒的卑鄙小人,手挥脚踢膝盖顶,使出全身力气要挣脱他的钳制。

  可是双手尚未脱离魔爪,腰却被搂住了,在没有任何铺垫的情况下,他像捕捉猎物的凶雕精准猛健地啄了过来。

  口腔里冲进来的异物有比薄荷糖更好闻的清爽味道,又热又软,长驱直入,作恶不休,我的脑神经瞬间纽结成比最复杂的分子结构还离奇的形状,而更离奇的是在最初的惊诧恐骇和拒绝挣扎之后,我发现自己居然鬼迷心窍地开始回应他。

  时间似乎停滞了,当终于唇舌分离,他捧住我的脸,笑了,声音低沉沙哑,像轰隆隆的闷雷穿透心尖,“忻馨,你对我有感觉。”

  我面红耳赤地和他对视了两秒,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推开他冲进厕所里干呕。

  刘穆在外头拍门,“忻馨,你不舒服吗?”

  我呕了几口之后坐在马桶上捧着头发晕,后悔得使劲锤大腿,奶奶滴,这是搞什么呀?又不想和人家谈恋爱,干嘛糊里糊涂亲到一起去了,这下怎么办?说不清楚了。哎,亲就亲了吧,都不是黄花闺女纯情少男,他还比你小呢,你怎么这么怂。

  我躲到不能再躲下去了,终于哗啦一下推开厕所门,大义凛然地走了出去,准备在气势上先压倒对方,让他明白刚才只是个意外事件,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想得太复杂。

  可我看见了什么?刘穆居然在翻我的提包,听到我出来了,手都不抖,一径一径地还在翻。

  我扑过去制止他:“喂,你在干嘛!”

  他面无表情,把包扔到我怀里,双手捏住我的爱喜轻轻一揉,和着打火机一起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拍拍手掌,“从今天起不准抽烟。”

  “管你屁事呀。”我从垃圾桶里把爱喜捡起来,发现已经碎尸万段。

  “当然管我的事,从今天开始你是我女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谁答应做你女朋友了——”

  “亲都亲过了,还不算答应吗?”

  他像蛇一样贴过来,眼睛闪闪发狼光,我抱着包啪的一下退后一大步,这个样子的刘穆,又赖皮又无耻,真真让我没辙。

  我后悔得要死,只能装虚弱,“我真的头昏,不舒服,你能不能先走,有什么改天再说吧。”

  他走之前抱了我一下,很短的时间,但已经让我非常不自在。

  这个混乱的夜晚超过了我的想象能力和控制能力,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头不昏了就犯烟瘾,无奈只有下楼到小区门口的24小时便利店去买了一包。

  坐在花园秋千上抽烟,才发现月华如水,早开的桂子在月光中泛出莹润的光泽,我深深吸了一口桂花香,心里一时冷一时热,什么念头都有,突然想起去年夏天吃完阿生的喜酒,刘穆送我回来,当日曾经坐在同样的位置,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开始慢慢接近慢慢亲密起来的呢?

  又快中秋了,去年的中秋,我还和另一个人在一起呢。分开已经半年多了,那些曾经像水葫芦一样生长蔓延的执念,被时间这双无情的大手慢慢地磨损消耗,却在这个桂枝香浓的初秋之夜绝地反扑。

  非均,你好吗?我又想你了,今天有人亲我了,他应该是真的喜欢我,可我现在很惶惑,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的选择

  后面几天做事的时候,偶尔想起刘穆的话,会觉得牙齿发酸,他给我扣上“胆小鬼”,“贪心”,“懦夫”的三座大山,压得我骨头疼。

  心里有一个人,却和另一个人在一起,算不算欺骗?明明知道前路已绝,却迟迟下不了决心另寻生路,是不是优柔寡断?

  动心很简单,可是要倾心,要钟情,要交心,难上加难。

  君美看了上次野营时我和刘穆他们的合影过后,叹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娃娃你咋这么苦。当初觉得离婚还拖油瓶的不靠谱,现在这个更不靠谱,太年轻了,长得太好了,太招小姑娘喜欢了,你守不住呀,再过几年你中年大妈,人家还新鲜得冒热气呢。我还是再帮你划拉几个靠谱的吧。

  我基本赞同她的观点,但再也不愿去相亲了,企望再靠相亲这种方式碰上终身伴侣,概率堪比行星撞地球。

  君美问:你是不是还想着江非均?

  我说都快十年了你还忘不了周跃呢,何况我和江非均分开还不到一年。

  周跃向来是君美的死穴,一提周跃她就顾不上数落我。

  真是人人有本难念的经,君美家最近风平浪静,可天知道她午夜梦回时心里想的谁,梦的谁?谁会看出来一对夫妻到底是真心相许还是同床异梦?

  君美约我国庆去稻城亚丁,刘穆让我陪他去采风,我决定不下到底去哪里,到最后哪里都没去成,回了老家。

  国庆前几天我眼皮一直跳,搞不清到底是“左跳福右跳灾”,还是该反过来,那双眼都跳又算什么呢?

  直到接到哥哥电话我才肯定,不管左眼跳还是右眼跳,都是出了麻烦。

  哥哥电话里只说最好回去一趟,妈最近身体不大好,我妈血压一直偏高,常年吃着药,她自己一直很注意,每天都量血压按时吃降压片,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回家了才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熙望差点丢了,我妈急火攻心,小中风了。

  熙望和哥嫂到朋友家玩,一屋子大人做饭的做饭,打麻将的打麻将,熙望本来在看电视,看着看着开了门坐电梯溜出去玩,等大人们想起来小家伙缺席时,离熙望出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监控录像中只能看到熙望进出电梯的时间,小区外就是大马路,这么小一个孩子,出门就淹进人海,到哪里去捞?

  一家子疯了一样四处找,物管那里,邻居家,小区门口,附近交警处,一直到那天晚上,熙望才被找到。原来他跟着几个小学生去了附近的游乐场,看人家打游戏,看得忘了时间,后来又找不到回家的路,幸好又累又饿又怕的时候,想起来老师说过,有事找警察叔叔,于是央求游乐场的保安(他分不清保安和警察)给哥哥打了个电话。

  为了杜绝以后这种情况的发生,熙望被我哥暴揍了一顿,哥觉得这孩子胆太大,太皮,不吃点教训指不定今后还会捅什么篓子。

  熙望这顿排头吃得有点厉害,第二天就发烧了,我妈担惊受怕,又心疼孙子,在把我哥大骂了一顿之后,突然小中风了。

  熙望是我妈一手带大的,简直可以说是她的小儿子,那种疼怜恐怕比对哥哥还深切,这一天之中水深火热的折腾老太太怎么禁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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