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该问什么问题?”
“我看我什么都不该问。”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问，我这个人毒舌又任性，有时候还喜欢吓人，你不用怕。”林艾嘉笑得倒是人畜无害，慕航可不敢去挑战这个可能性。
有的话还是当耳边风过过就好了，媳妇儿可不能再没有了。
林艾嘉就看着他低着头不说话，就觉得这么逗他没意思，又去逗妥妥了。
……
然而林艾嘉的父母还没有来，林厉那边就打了电话，说让他们慕家的人过去，他应莫绍锦和唐斯徳的要求。
林艾嘉表示理解，慕竞远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让管家开车把他和林艾嘉送去，慕航就在公司做自己的事。
这事，说起来和慕家怎么说还是有点儿关系的。
家里有小高小红还有妥妥，也还能招待会儿林艾嘉的父母。林厉实在算是郑重其事了，非要大家都到了，才算开始。
好在，警察局的会议室也挺大的。
看见陶夫人和陶鸣盛都在，陶千千和方季并不在。林艾嘉很理解，毕竟陶千千怀了孕，受不得刺激。方季也需要照顾她，估计也离开不得，这结果怕是要另行通知了。
“林警官，这才不过两天，你就查清楚了所有事?”林艾嘉还挺怕他什么地方没有查清楚就要下结论的。她压低了声音，在这里还看见一个陌生的年轻人，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家属。
“待会儿就有论断了，怎么样都得当事人承认才行!”林厉自信地笑了笑，没有证据和绝对的把握，他不会做这样的决断在大家面前丢脸。
“好。”她点了点头。
慕竞远扫了大家一眼，没有说话，和陶夫人见了也不过互相点了点头。
陶鸣盛和陶夫人看起来倒是出乎意料的淡定，仿佛那天惊慌失措的陶夫人并不是本尊一般。
“咳咳……既然大家都到了，我们就开始吧!”林厉清了清嗓子，随即说道。
大家本来就很安静，闻言目光都转了过去，带着几分关切。林艾嘉注意到，陶夫人的目光之中还是带了几分复杂。
而莫绍锦和唐斯徳对视了一眼，眼中各自闪过一丝释然以及欣慰，事情终于要尘埃落定了。
林厉从二十几年前车祸出事的这些人开始一一介绍，又把人物关系一个个地用一个黑板指明，然后把车祸现场的勘探和事后众人的描述还原分析了会发生连环车祸的原因。
追尾!
这本来很正常，但是那一天，很蹊跷。
为什么说蹊跷呢，是因为在同一段路上同时有两组追尾的车，就那么碰巧地发生了车祸。真有那么碰巧吗?
他在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再一次指明了几条暗线，也就是众人都不知道的人物关系以及当时的状况。
当时那个开了慕竞远刚刚退租的车肇事后变成植物人的司机和莫绍锦的那位亲人有算复杂的关系。
莫绍锦那位亲人被卖几年之后就是在这个司机的帮助下跑出来的，但是他们俩相处了几天是有产生感情的。后来没在一起，是这个司机的母亲希望他找一个干净的没结婚过也没有过孩子的女人。
莫绍锦的那位三表姑算是知难而退吧，但她不告而别去了莫家照顾莫绍锦一去几年再无音讯。
所以这位肇事司机追的无疑就是莫绍锦那位三表姑，但这没完，还有另一起追尾事件。
这起追尾事件说来就复杂了，那天是唐斯徳那位堂兄开的车，车上有唐斯德的生母，还有他堂兄的一个女同学，最后这个女同学也是个幸存者，有些事情林厉也亲自向她证实过了。
她说一开始唐斯德堂兄开车就有点儿怪怪的，时快时慢的又时不时望望后视镜看后面的车。她注意到后面有一辆颜色算是比较特别的车跟了他们一阵，但再后面就没有跟了。不过，之后又有一辆车跟着他们，而且很明显地在前面的车发生追尾的时候加快了速度并且发出了比较奇怪的声音。
223你们以为都是巧合?
那女同学不懂开车，但后来听别人说那声音可能有些挑衅的意味。
唐斯德堂兄的车不知怎么就开得快了起来，和那辆车你追我赶的，后来前面发生了追尾，这车在加速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有些不受掌控，刹车也有点儿失灵了。
那辆追来的车被甩在后面不久就发生了连环车祸，她自己也没有想过这一切会不会是有人刻意的安排。
当然，林厉在这里没有点明，而是再一次帮助大家把人物关系捋了一下，又从头说起了整个事件。
先是肇事司机在陶鸣盛的那个租车的公司试车看见了莫绍锦的那个亲人从街对面的一个地方出来，开着车就追了出去。
而这条路线和慕航那位表舅的开车路线有那么一段距离的重合，也就是出事的地点。
林厉甚至把这个时候每个人的心理都给描述了一遍，林艾嘉的脑中因为他之前就捋好的人物关系加上其中的暗线想到了些什么。
只是转头看了看看起来还十分自然的陶鸣盛以及陶夫人一眼，眼中带了更深的怀疑。
按照林厉刚刚的人物关系分析，这些事情发生的时间都太巧了，最重要的是出事的车当中包含了两辆陶氏租车行的车，这不能不让人多想点儿什么。
分析完之后，林厉又列出证据或者证人的证词证明当天两组人分别是要做什么去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林厉紧接着说出来的事情，让林艾嘉更加肯定这是有人的精心布局。他们分别要做的事情都是重复之前几天同样的事情或者已经预定好的时间!
而慕航表舅那一天是带着唐斯德的母亲去一个地方找一个风水大师给相面解梦的，时间是之前就预订好了的。当然唐斯德母亲去的重要原因还是想知道自己女儿和慕竞远到底合不合适。
“我母亲是有些迷信这些……”唐斯德点了点头，他还真没有想到林厉竟然基本上把每个细节都给查到了。
“我妈她那段时间也的确是在医院照顾我奶奶然后坐车回在大湾的出租屋，我奶奶说她那两三天都因为房子的问题一直在拜托我妈往赵家院子的土地局跑。基本上每天就是固定的时间……”那个年轻人一开口，林厉就顺势介绍了他的身份，正是莫绍锦那三表姑被拐卖之后生下的孩子。
“这也真是巧了。”慕竟远松了一口气，以为这就完了。
“你真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吗?”林厉这一句话，再次把大家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而除了林艾嘉之外，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接下来，林厉用双手撑着桌子，似笑非笑地看着陶夫人与陶鸣盛坐着的方向，说道：“不如由陶老先生来讲讲，这件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好吗?”
“我怎么知道真相是什么?难道林警官怀疑是我让这些车发生的连环车祸吗?”陶鸣盛嘲讽地笑了笑，一副林警官这话说得毫无道理的样子。
“对，就是你让这些车发生连环车祸的!”林厉说得太有自信，陶鸣盛的脸色明显一白，又立刻恢复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