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她会联想到那里去;
更想不到她会忽然道歉。
摇摇头，他道：“你不必向我道歉，不知者不罪，再说，那时候我们正对战着。”
“你不是说过吗，对待敌人，任何的攻击都是正常的，哪怕是，心灵的攻击也一样。”
顿了顿，他又道：“说实话，如果换个角度，我肯定也会像那七兄弟一样，疼你进骨子里。”
“你真的是个很好的妹妹，却也是最难对付的敌人。”
说实话，从情感上，他也很认同沐七夕。
但是从理智上，他和沐七夕的立场就是对立的。
不管是他想阻止B的计划也好，还是他想时空回溯也好，沐七夕都是关键，他无法不拿她当敌人。
沐七夕和百里连城也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一个无奈的棋局。
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们都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不过，我还是觉得，只要有心，很多事情言之过早。”
刚才集中精力听故事，现在故事听完了，精神放松，沐七夕便感觉到累了，往后靠在躺椅上，手掌轻抚着肚子。
“就像我刚穿越过来时，一心只想着要回去，做事的时候考虑的都是不想在这边留下羁绊。”
“可谁又能想到，我不仅没有回去，还在这里成了亲，怀了孕。”
“甚至是，我本来就是出生在这里的呢?”
抬眼看向司空岸，或许是因为他刚才的故事，或许是因为他的这张脸，现在沐七夕看着他的眼神温润许多。
“你也一样啊。”
“以前的你可曾想过，有一天我们会像这样坐在一起，和平地谈话聊天?”
“或许现在看来很多事都是无奈不可改变的，但是未来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你对‘未来’的理解，应该比我们任何人都更加深刻啊，未来是会改变的，有千千万万的可能性。”
“我倒觉得，与其纠结这些，不如先把眼前的事做好。”
“薛人妖有句话说得对，他说你有点钻牛角尖了。”
“其实很多事，如果你愿意退一步，或许就会发现，它们远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可挽回。”
见司空岸垂下了眸子，似乎有所意动，沐七夕又笑道：“难怪薛人妖说他跟你认识了好几百年，却对你一无所知。”
“事实上，只是你穿梭时空的时候见过他们，让他们误以为跟你认识了几百年了吧?”
从理论上来说，司空岸是司空家的老八，年龄比司空畅还小;
但由于B的操作，让这片大陆出现过好几次时空回溯，而司空岸又经常穿梭时空，他的具体年龄，恐怕连他自己都算不清楚了。
“这一点我也觉得奇怪。”
司空岸抬起了眼皮：“我遇到过好几次时空回溯，不停地穿梭在时空缝隙中，利用我的特殊能力做了很多事情。”
“但是，貌似所有人的记忆都是正常的，他们见过回到过去的我，再见我时，就觉得相识已久。”
“就只有司空家的不正常，只要我一离开，他们就会忘记，真是奇了怪了。”
说起最郁闷的事，司空岸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皱起了眉头，就像个被考卷难住的大男孩。
或许，这才是符合他的真实年龄的表情和举动。
沐七夕看得想笑。
“你算计了薛人妖。”
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百里连城，忽然开口。
用的是肯定语气。
第1237章如果一切回归原点
百里连城忽然开口说出来的话，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陈述。
听了刚才司空岸说的这么多，这已经是可以肯定的事实。
司空岸也没有掩饰，直接点头承认道：“是我。”
“事实上，不仅是他，被我算计的人遍布整个大陆。”
“为了打破原有的大陆格局，顺利达成我的计划，我做了很多事，对这个大陆进行过很大的改造。”
“包括曹清子前辈的徒弟们会叛变，也是我唆使的。”
“不过，我已经替曹清子前辈清理了门户，那些不忠不义不孝的徒弟，没有必要继续活着。”
沐七夕听得哭笑不得，实在无法评价他的世界观。
他充当了恶魔，唆使别人犯错;
等别人犯了错后，他摇身一变又变成了正义使者，把那些人都给清理了。
所以，这笔账到底应该记在谁的头上?
百里连城倒是对此很认同：“他们自己经不住诱惑，活该。”
人活着，就会遇到很多的诱惑，面临很多的选择。
不是司空岸，也会有别的。
诱惑是司空岸刻意的，但是选择却是他们自己做出来的，后果当然该由他们自己承担。
司空岸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三宫一院的领导人，都是我安排的。”
“会选中钟老，就是因为他没啥进取心，只会小打小闹，翻不起浪花，不会给我添麻烦。”
“会选中上安老鬼，也是因为他的性子，对人不对事，只要能得到他的认同，他就会掏心掏肺，成为我的助力。”
“而同样的道理，会选中薛人妖，也是因为他的性格比较激进，这种人能有成就，但也很容易被误导，误入歧途，能被我利用。”
“他们不是很好的领导人，却是最适合我的计划的领导人，我对这样的格局很满意。”
沐七夕吃惊地听着，小嘴不由自主地张开了些。
她怎么也想不到，司空岸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亲手打造了一整个世界格局!?
也就是说，表面上三宫一院是对立平衡的状态，可事实上却全都掌握在司空岸一个人的手里?
天呐!
“没必要这么吃惊。”
注意到沐七夕吃惊的表情，司空岸慵懒地摊摊手：“我能不断地穿梭时空回到过去，有足够的时间布置打造。”
“而能形成这样的格局，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我只是扮演了一个推波助澜的角色，帮他们把阻碍搬开，再推他们一把，他们就顺理成章地变成这样了。”
“我没有控制他们，只是帮助他们，这样省力得多。”
看沐七夕眨眨眼，貌似还不太明白的样子，司空岸又具体解释道。
“就比如，薛人妖想快速提升实力，我就推荐给他魔道。”
“他有野心，想统一三宫一院，我就送给他食腐球。”
“想法是他自己的，我只是帮助他前进而已。”
“当然，他的这些想法，也刚好是我需要的，所以当初才选中了他。”
听到这里，沐七夕完全明白了，却也更加感慨。
司空岸真的是个很聪明的人。
他和B走的完全是相反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