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七夕觉得，眼下他们最缺的就是人。
不是说他们的人少，而是他们的人都还没成长起来，相对于这个空间来说，实力低了些，行动受限。
沐正飏却又是摇头：“从好几千年起，就陆续地有人穿越过来，古族经历了一个从低调到高调，从极盛到极衰的过程。”
“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明白，其中却还有些解不开的谜题。”
“比如，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陆续穿越到这里来?为什么每个穿越过来的人都或多或少地带着特殊能力?”
“要知道，现代是一个科学发达的时代，没有这些奇奇怪怪的能力，为什么穿越过来的人都有?”
“还有，为什么每个人都会经历一个觉醒变强大，又迅速衰弱的过程等等，这些问题都无解。”
“所以，现在还活着的古族人，生活的重心不再是修炼，也不再是复仇或是什么，而是探索。”
“探索上述问题的真相。”
“如果能解开那些谜题，或许就能让大家免于早死，这是很重要的。”
“所以，我认为，还是不要集中起来的好，就这样分散开，各自努力，说不定能有什么奇遇。”
听着他说的这些，沐七夕觉得很是羞愧。
等他说完，她低下了头：“爸，对不起，我太自私太狭隘了，只想到自己，没有为大家想一想。”
比起“爹”，来自现代的沐七夕还是比较习惯叫“爸”，没有外人时，她喜欢这么叫。
沐正飏也说喜欢这个称呼，这让他感觉很有“家乡味”。
沐正飏笑笑，摆手：“你年龄还小，又还没有觉醒，身边等着你处理的事儿又多，一时间没顾虑到是正常的。”
“人非完人，谁能什么都想得那么周到?”
“事实上，你能有今天的成绩，已经很了不起了。”
顿了顿，他回到桌边坐下，喝了口茶：“其实嘛，就算把他们集中起来，大概也帮不了你什么忙。”
“古族人为了低调，地位一般都不会太高，实力也只是中等，没有混得特别牛的，即使集中起来，能给你的帮助也很有限。”
不然他也不用带着司空芸流浪那么多年。
沐七夕点头：“我明白了，以后，我也会把那些谜题放在心上的，说不定我能想到些什么……对了，爸，你已经觉醒了，那你现在的实力开始下降了吗?”
“还没。”
沐正飏摇头，喝了口茶，神色间逐渐慎重起来：“也不是一觉醒就马上要衰弱的，每个人的情况都有不同。”
“就像王爷的生母，足足过了一千年才开始衰弱。”
“不过一旦开始，就会衰弱得非常快，而且用什么办法都挽回不了。”
“有时候，我们也会讨论，是不是我们这些人都是被诅咒的?不然怎么会这样奇葩得难以解释?”
说到郁闷处，沐正飏叹气，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喝茶，把那当成酒往嘴里灌。
沐七夕愣了愣。
诅咒，这又是个充满神奇意味的字眼。
“不会。”
回答沐正飏的，是一直沉默的百里连城：“如果是诅咒，不需要让你们曾经辉煌。”
“肯定是哪个环节有问题。”
沐正飏看他一眼，顿住灌茶的动作，转向沐七夕：“对了，还有一点我忘了说。”
“据我所知，穿越过来的都是近代或者现代的人，最早的一个是国民时期的，最晚的，恐怕是你吧。”
“我们在地球生活的年代相近，但穿越过来后所处的年代却相差太大，两个时空间的时间转换，完全找不到规律，简直像是人为。”
第1085章何时是个头
人为?
人为!
听到这两个字，沐七夕和百里连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人：
肖乙!
根据他们探索发现的信息，结合他们的猜测，沐七夕的两次穿越，和司空家的结识等等，都与肖乙有关;
那么，会不会，其实整个古族人的穿越都与他有关呢?
可是，如果那样的话，肖乙的本事也太大了些。
百里连城微微摇头，觉得这个推论有些不可靠：“如果他能让这么多人穿越过来，为什么救不了我娘?”
“更甚者，如果这些人都是他安排穿越过来的，那他一开始怎么会不知道我娘的身份?”
沐七夕挠头，这些问题她无法回答。
从这个方面看，肖乙貌似能洗脱嫌疑。
“难道说，他背后还有更厉害的人在?”
越猜，沐七夕越觉得漫无天际，实在想象不出，有什么人能这么厉害，竟然能同时控制两个时空。
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
忽地，沐七夕又想到一个问题：“爸，你说现在还存活的古族人越来越少，那么，除我之外，最近穿越过来的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沐正飏沉默，仔细回想了一下：“貌似……貌似从你出生后就没人来了?”
不说他还没想到，一说他也觉得惊疑：“这样算起来，已经整整十七年没人穿越过来了，这的确是有些奇怪。”
“古族的历史在龙跃大陆经历了上千年，但其实穿越过来的人都是民国之后的人，跨度不超过100年。”
“也就是说，100年间穿越过来了好几万人，这些人不规则地分布在龙跃大陆上千年的历史长河中，仔细算算，平均每年都有好几个。”
“但自从你出生后，就再也没有新的人穿越过来，只有人不断地死亡。”
砰——
沐正飏忽然猛地拍桌站了起来，牛眼瞪大：“好像我还想到了一个问题。”
“全部的古族人加起来有好几万，但陆陆续续地死亡，衰落，数量锐减，不过因为经历了好几千年的时间，平均下来，每年死的人也不算多。”
“之前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但今天你这么一说，我就想到了!”
“如果做一个统计，好像这十七年间死的人是最多的!”
话还没说清楚，沐正飏已经风风火火地冲进了里屋，只有急切的声音传来：“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做个统计，还要和大家商量一下。”
他说的“大家”，当然是指分散在各处的古族人。
沐七夕张张小嘴，想说点什么，但看他如此急切，估计也没心思再听，便又闭口不言。
“夕，你是想告诉爹，你来回穿越了两次的事吗?”
从沐正飏的屋子出来，回到主屋，百里连城抱着沐七夕坐到躺椅上，一边问着。
沐七夕点头：“他不是说觉醒后就能感应到其它古族人的存在，并且能知道他们的事么?”
“那我的事呢?我还没仔细问过他，不知道他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