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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缘:少帅的前妻_不知春将老【完结】(51)

  李淑贤边说,边又叫老婆子倒了一盏新煮的黑咖啡来:“我呢,总归是清晨吃茶惯了的,比不得你们年轻人,个个都要追求新式生活,无咖啡不欢。”

  “母亲,我来吧。”书言淡声说着,弯下身去,把描金的咖啡杯搁在碟子里,双手递了给静云。

  李淑贤嚼着热茶,似笑非笑道:“倒是少见他这样上心的,到底是自个的媳妇,晓得疼。”

  静云低下头去,啜了一口咖啡,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谢谢母亲,这咖啡香醇的很呢。”

  李淑贤望着静云,缓缓说道:“这不知是谁送来的南洋咖啡,我倒是不曾喝过的,只觉着像极了药味,怪不好闻的。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也该去佛堂礼佛了。你们可再坐一会罢。”

  第108章 云深不知处(二)

  李淑贤一走,静云觉着与书言单独相处有些不自在,便索性低下头,打开了龛盒,拿了一把松瓤在手上把玩。

  书言轻声道:“你昨儿个也是喝了酒的,怕是嗓子不舒服,这玩意儿伤嗓子,还是不要吃的好。”

  他边说,边拈起一根牙签,挑了一枚橄榄,递给静云:“尝一尝这橄榄罢,润喉是顶好的。”

  静云将那枚橄榄接了过来,塞到嘴里,一阵沁甜的甘味,果然与以往吃的不同。

  “母亲说的话……有些你还莫要放在心上才是。”书言将身子微微倾斜着,专注地望着静云,那一口齐整的白牙,窗边瞧着愈发的莹亮。

  “我倒是不曾在意什么……”静云低下头去,脸上略略觉得有点烫,声音低到了云端里。

  静云自然早就知晓,这张家是大户,比不得寻常人家,总归是少不得一些是非的。只是没料着,他实则是留心了的。

  “一会我要去一趟司令部,处理一些公务。明日回门的东西,都已经命人备好了,你可同知画一道去瞧瞧,若是缺些什么,你再自个做主补一些便是了。”书言将双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半阖着眼说道。

  窗外响起一声闷雷,而后声音愈来愈密,连芭蕉叶都懒得动弹一下,偶尔有几下闪电,雨点穿过蕉叶落到台面上来了。

  书言随即起了身,关上了窗户。硕长的身影罩在静云头上,静云心里头觉着好像敲鼓一样,“咚咚、咚咚”的跟着雷声响个不停。

  窗外的芭蕉叶子窸窸窣窣的乱响,大雨倾盆而至。书言将手撑在案台上,直逼到静云身前,眼底是瞧不到尽头的深邃。

  静云原是举着杯子,假意喝咖啡的。此刻她略略觉得被这身影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一时握不住杯子,手一滑,半杯咖啡就渗到了胸口里头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要张书言一靠近,她就有些无能为力了。越想逃,就越是一下也动弹不得。

  “仔细着烫。”书言递了毛巾过来,声音有些沉的发腻。

  静云面颊一红,忙拿了毛巾揩了一番,还好此时没有开灯,屋子里头暗沉,什么也瞧不真切。

  书言缓缓将她揽到怀中,极尽轻柔地轻抚着她的发梢。

  静云闻到他鬓边隐隐传来一阵发膏的沁香味道,即使是在微黝的黑暗中,她也是能感觉到他眼睛的——一径睁着、凝视着,甚至好似能窥动着她脑中波动的思维。

  “这就是命中注定。你、我……天生就该在一处的。”书言青光的胡腮靠在静云额上,柔声说着,这话中蕴含着不容反驳的威慑力。

  “若是……”静云几乎鼓起了所有的勇气,想要说些什么。话才到了唇边,就被书言滚烫的双唇狠狠地吻住了。

  他慢慢的启开了静云的唇瓣,舌尖在花心里摩挲着,天堂、地狱、人间,他什么都管不得了,这一刻,只是想要紧紧地拥抱着他的新婚妻子。

  这样的炽热、缠绵,倒是叫静云有些措手不及。双手早已被紧紧箍住,她只得垂下了眼眸,慢慢放弃了抵抗,身子有些渐渐发软。

  “裴静云,你是我的女人。”书言附在静云耳侧呢喃着,静云心尖仿若被松针扎了一下,略略有些发疼了起来。

  第109章 云深不知处(三)

  一辆黑色的官家小轿车停在驻沪司令部门前,书言和裴克文一道下了车,走向大楼内。两人不时踩到焦脆的叶片上,脚下一直发着清脆的碎叶声。

  书言与克文走到二楼办公室时,陈丞早已经端着两盅龙井进来,搁在那张嵌了纹石的茶几上了。见两位长官进来了,陈丞又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道:“少帅、裴参谋,请用茶。”

  书言进了办公室并没有摘下军帽,而是径自走到茶几旁的紫檀木椅上坐了下来,捧起了一盅热茶。而后吹开浮面的茶叶,低头酌了一口,然后才暗暗舒了一口气。他抬起头来,看见克文仍旧立着,忙用手示了下,请克文在沙发椅上坐下。

  “听闻,刘天风是你的老师?”书言沉思良久,方才开口说道。

  “是的,确实是恩师。”克文答道。

  “你老师的为人,那也是出了名的耿直,说起来,当年北平内乱的时候,我与他也算有过一面之缘。”书言睨起眼来望着裴克文说道。

  “恩师的为人,是叫人景仰的。”裴克文点头道:“就是……有时候性子是刚直了一些。”

  “此番,总理下野的事,他如此激烈反对,怕是把川滇黔三军与你们江司令都得罪光了。算起来呢,我也是个晚辈,也不好多说什么……”书言顿了顿说道。

  裴克文只是笑了笑,拿着龙井喝了一口:“有什么话,少帅不妨直说。”

  书言点了点头:“你是静云的表哥,也不算外人了,有什么话,我自然是要与你说清楚的。我想,你该劝劝他才是。特别是,内阁递交的新总理人选……也不需他违着心,说什么支持的话来,只要默声便是了。”

  克文手里一直捧着那盅早已凉掉的龙井茶,默然沉思片刻,也不言语。书言起了身,从一旁拿着新烧的热水来,亲自替他斟上热水:“你说的话,他多少是是能听进一些的罢?况且……你们江司令这次北伐回南京以后,怕是身子也不见好了罢?”

  裴克文心下大惊,江年身体有恙的事,属于绝对机密,这南京城中知晓内情的人,怕是都不超过六人,究竟是什么人泄露了消息?他心下不禁暗暗琢磨着,若是军部里头出了细作,只怕是他们的一举一动,也便早就在张书言的眼皮子底下了。

  办公室的窗外多放置了一个黑漆铁架,架上齐齐整整的摆着六盆兰花,都是上品的翡翠兰。下头的花盆是一式的漳州白窑瓷盆,盆里铺了冷杉屑。叶绿似荧光,花红如火,花叶相交,如翡翠一般夺目。

  克文指着这些兰花说道:“倒是不知晓,少帅也有养兰花的兴致。”

  书言笑了笑:“这都是南京城中的朋友相送的,我瞧着别致,便放在司令部了。克文……我这心里头,也是藏不住话的人。咱们如今是姻亲了,若是你往后与婉瑜成了亲,那更是亲上加亲。但凡,这南京城中若是有什么变动,我们自然都是站在你这一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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