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笙打开门， 看见卫鱼这么早起来， 眼睛里闪过一抹惊讶， 心里就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俗话说的好，无事不登三宝殿。
自从陈天笙开始给卫鱼讲解面试的有关课程， 卫鱼便暂时，没有将他当成男朋友了。
如果还当成男朋友的话， 卫鱼在上课的时候，就会只顾着盯着自己男朋友的脸， 而不会去注意男朋友讲的课是什么内容了。
谈恋爱的人就是这么肤浅。
一般来说， 卫鱼不睡到12点是不太可能的。
“今天我难得早起，就给你带了一份早餐， 你现在应该还没有吃吧?”卫鱼微笑着问道。
“我正准备点外卖。”最近天气有些闷热，陈天笙早上起来刚洗了澡。
“嗯， 那就好，我们两个一起吃吧。”卫鱼心里存了事， 不太敢去看陈天笙的眼睛。
这一顿早餐吃的有些尴尬。
一个人想要问问题却不敢问， 另一个知道对方想问他问题却也不直接说。
两人几乎是在沉默中吃完了这顿早餐。
“其实我早上本来是起不来的， 但是接到了一个电话。”卫鱼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陈天笙的神情， “是王玉茹打来的。”
听见王玉茹的名字，陈天笙并没有觉得多么奇怪。他好歹也教了王玉茹一段时间， 对方不打电话过来询问才让他惊讶。
“所以呢?”陈天笙挑挑眉， 微笑着看着卫鱼。
“我也不是想要插手你的事， 只是想要问一问，等到我面试考完，你打算怎么办?”卫鱼有些讪讪。
她自己工作还没有定，前来担心陈天笙实在是有些自不量力了。但是如果不问出口的话，这个问题就一直存在她的心里，像是小猫的爪子，时不时的就出来挠她一下。
卫鱼能感觉得出来，陈天笙是一个很有目标性的人。他既然决定了什么事情，基本上就不可能会更改。这也是卫鱼，一直没有多问他事情的原因。因为卫鱼相信陈天笙一定会对自己的工作有一个恰当的安排。
这不是早上刚刚醒来，被这个电话一说，脑子有些不清楚了。
当卫鱼将这个问题问出口之后，她就有些后悔了。
出乎意料的，陈天笙并没有生气。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
“怎么会?我当然是想要问你的，只是我担心你心情不好，所以就一直没有说出口。”卫鱼摇摇头，直接将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陈天笙想了想，转头站了起来，“你过来一下。”
卫鱼好奇的走到陈天笙的身边。
陈天笙打开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 ，“其实我以前就有想过辞职的可能，所以也做了一些后续的准备，只是没有想到真的要拿出来用而已。”
卫鱼听见陈天笙这么说，心里更加好奇了。
到底是什么准备啊?难道陈天笙已经偷偷的注册了公司?
不太可能。
如果陈天笙想要开公司的话，他早几年就会离开了，不可能一边在丁公教育里呆着，一边偷偷的注册。
只见陈天笙打开了笔记本电脑之后，就点开了一个小音频。
一段流利的女声从电脑里传了出来。
“咦，这个声音好像有点耳熟。”卫鱼歪头想了想，“这好像是葫芦丝女神的公务员课程视频吧。”
随着网络的发展，许多人隔着电脑也能收获名声和金钱。这个名字为葫芦丝的女子也是其中之一。
葫芦丝是专门做网络课程公务员培训的，她还没有公开露过面，只是借助一些直播平台来讲课。因为声音甜美，加上课又的确长得好，很快就闯出了名声。被一些公务员的男性考生称为女神，号召力一点也不比其他培训机构的老师低。
加上她从来不露面，更加催生了无限的想象。
卫鱼曾经看过八卦，说葫芦丝红的时候，三个大型的教育培训机构都有出过高价想要将她签下来，毕竟出一个明星培训师并不容易，如果能够将葫芦丝签到自己的公司，又可以算是一个大型的广告活动。
可惜的是，葫芦丝似乎只想自己单干，并不打算和任何机构签约。
许多考生都怀疑葫芦丝应该是在职的公务员什么的，主要是利用网络平台来给自己增加一些收入。不然无法解释她为什么对公务员的培训课程如此熟练，并且从来不露面的情况。
对于这种猜测，葫芦丝并没有出面反驳，因此在大众的眼中就成了默认。
卫鱼并不明白，陈天笙现在放葫芦丝的音频是为了什么?难不成陈天笙偷偷的和葫芦丝联合在一起打算开公司?
“我就是葫芦丝。”陈天笙看着卫鱼，微笑着说出了这个他没有跟这个人说出来的秘密。
卫鱼没有说话。
原谅她一时半会儿说不出什么话来。
“等等，等等，葫芦丝不是女的吗?”卫鱼觉得自己需要理一理头绪，葫芦丝怎么可能突然变成陈天笙呢?
“可是葫芦丝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卫鱼，也从来没有公开露过面。”卫鱼忍不住喃喃自语，“所以你难不成是用了什么变音软件吗?”
虽然知道自己的男朋友一直都很时髦，但是不知道他居然是时髦了这个地步哎?
这要是被人扒出来，恐怕得上热搜!
“的确如此。笙是乐器，所以我也给自己取了一个乐器的名字。”陈天笙摸摸鼻子，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惊世骇俗，“我想要避开陈天笙这个名字的影响，自然要给自己造一个完全不同的身份。”
起码定公教育的人就不会怀疑葫芦丝和陈天笙是同一个人。
明星老师的品牌效应是不可能持久的，这一天很久以前陈天笙就已经意识到了。因为，这个商业模式虽然能够很快的吸引人气，但同样的缺陷也十分巨大。
在定公教育正式上市的时候，陈天笙心中就已经开始筹备塑造葫芦丝这个网络形象的想法，并且很快投入了实践。
很显然，葫芦丝的走红比他想象的更快。
但陈天笙本身已经有了资金，又有了经验，通过恰当的营销他讲课的方式自然很容易吸引最初的粉丝。
陈天笙也远远没有定公教育想象的那么穷。
因为葫芦丝是单人工作，她的收入也完全不需要再被公司拿走一部分，光是她经营的网络视频课程和资料贩卖，每年就能够给他带来一笔不小的收入。
感谢互联网这个好东西，他可以通过网络找不同的人给自己办事。
“接下来两年的时间，我不会再以陈天笙的名义出来讲课，而是会以葫芦丝的名义开展个人工作室甚至公司。”陈天笙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我当然可以选择任何一个行业从头开始做起，可是我在这行已经工作了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我从来没有想过轻易放弃。”
当初他选择造出葫芦丝这个形象的时候，原本是希望永远可以不要用到这一个后手的。毕竟虚拟人物的号召力怎么也比不过真人，可谁知道他没有等到自己主动，离开定公教育的那一天，反而等到了一份新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