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伯康严肃着脸，点头，“正是。”
刚才在电话里魏局告诉武华景，说这位袁老先生是捉妖专家，很有声望，他刚好在S市，上面就联系他过来了。
袁伯康不冷不热地问：“妖在哪?”
“这边。”武华景不敢怠慢，主动在前面带路。
袁伯康走近林土根的尸体，蹲下来，低头仔细查看。
武华景站在一边看着，不敢打扰他。
袁伯康看完人的尸体，又转去看另外三具猪妖的尸体。
看完后，袁伯康得出结论：“这三具是猪妖，另外那个是人类，不过他身上长着的黑毛是妖的毛发，出现这种现象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人和妖混体了。”
武华景问：“那他还算不算人类?”
“算不上，他身上带着妖气，是妖了。”袁伯康顿了顿，便问，“谁杀的?”
武华景不急着答，朝云檀的方向喊道：“云檀，你过来。”
云檀见叫到自己了，这才走过去。
等她走近，那名老头正看着她，眼神锋利，云檀抬头，直接对上他的视线。
袁伯康微怔，没料到一个小姑娘也敢直视他。
武华景在旁边解释道，“她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今晚是她打电话通知我们的，我们来的时候，这些妖已经死了。”
接着，他转头询问，“云檀，你说这些妖都是你杀的，对吗?”
云檀点头答，“对，是我杀的。”
袁伯康不相信，用教育的口吻说：“这分明是捉妖天师的手法，小小年纪撒谎可不好，你还是老实交代，是哪个天师干的?”
云檀淡淡道：“我就是天师。”
袁伯康冷着脸，不客气地批评：“丫头，你以为天师是那么好当的吗?没个十几、二十年磨练也出不了师。”
云檀挑眉，“听你的意思，年纪小就不能是天师了?”
袁伯康哼道：“当然，我活了这么把岁数，从没见过像你年纪这么小的天师。”
“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云檀回了句，转头看向武华景，“武警官，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还要上课。”
武华景看了下时间，同意道：“你先回去吧。”考虑到她一个女孩子回去不安全，于是又道，“这么晚了，我找个人送你。”
“不用了。”云檀拒绝他的好意，转身就走。
“慢着!”
云檀回头，望了袁伯康一眼，“你有什么事?”
袁伯康问：“你还没告诉我，这些妖是哪个天师收的?”
“我说了，是我收的。”
见她不肯松口，袁伯康教训道：“你说你是天师，那你师承何方?知道什么是法剑，什么是符箓吗?估计你见都没见过，还想撒谎骗人。”
云檀冷笑一声，“老头，目光这么浅可不行，亏你还是捉妖方面的专家，我看也不过如此。”
“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居然敢质疑我?”袁伯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这丫头也太没礼貌了，叫他老头?他孙子跟她差不了几岁，按辈分也该叫他一声爷爷。
“倚老卖老，这一套我可不受。”云檀哼了声，转身往校外走去。
袁伯康盯着云檀离去的背影，摇头道：“小小年纪脾气这么大，还爱撒谎，以后还得了，哎，现在的孩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云檀一走，容尘也不停留，他把猪妖最后一缕魂魄捏爆，猪妖凄厉地尖叫一声，瞬间就灰飞烟灭。
容尘经过袁伯康身边的时候，朝他的腿肚子踢了一脚。
袁伯康吃痛，险些跪倒，回头狠瞪身后的民警一眼，“你踢我做什么?”
民警面露无辜，奇怪道：“我没有踢你啊。”
容尘转身，朝云檀的方向飘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云檀回到学校，大部分女生没有来上课，只有少数胆子大一点的，在家长的护送下来到教室。
受昨天的事情影响，班上同学的情绪不高，气氛很沉闷。
第四节 课下课，同学们收拾东西离开教室。
刚好是周日，学校下午放假，云檀没有在学校饭堂吃中饭，背着书包朝外走。
来到学校大门附近，云檀发现校门口比往常拥堵，学生和家长围成一个大圈，伸着脖子看热闹。
云檀挤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中间的地上摆着香烛冥钱，一家老小跪坐在草席上，一边哭一边烧纸钱。
“是昨天死的那个女生的家人，真可怜，她妈妈哭得都晕过去了。”
“好好的女儿在学校没了，学校也没出面给个说法，还说要等警方调查。”
“他们穿得这么寒酸，家里很穷吧。”
“事情发生在学校里，学校也要负责任的，这样避着不见人，太无情了。”
……
这时，几名学校保安拨开人群走了进来，“大家别看了，快回去吧。”
学生和家长纷纷散开，云檀转身，从人群里退了出去。
星期一早上，云檀回学校上课，经过校门口，发现昨天在门口祭拜的蔺蕾蕾家属还在，不过他们已经把位置挪到一边的角落里。
“你们怎么还没走?”保安走过来，对家属驱赶道，“差不多得了，难道还打算在这里住下来吗?”
家属哭成一片，喊道：“学校不给说法，我们就不走。”
“给什么说法?不就是想讹钱吗?像你们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保安嫌恶地踢翻香烛炉子，“赶紧走，不然我报警了。”
“你还是不是人!还我炉子!”老奶奶刚死了孙女，情绪激动地冲上去打人。
保安挨了几下打，脾气也上来了，抬手就想打回去。
这时，旁边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扣住保安的手腕，反手一扭，保安就疼得叫喊起来。
云檀冷冷道，“还敢打人不?”
保安痛得几乎跪在地上，磕巴道，“不、不敢了。”
“跟他们道歉。”见保安面露迟疑，云檀加重手上的力度，“不道歉，我就废了你的手。”
“好好，我道歉。”保安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转头朝家属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也是为了工作，上面领导让我赶你们走，我也没办法。”
老奶奶看着云檀，感激地说：“谢谢你，你放开他吧。”
云檀这才撒手，保安得了自由，连忙跳开。
看到云檀穿着一中校服，保安怒道：“你哪个班的?多管闲事干什么?”
云檀扫了眼保安，幽幽道：“前天晚上在学校垃圾场，你不是见过我吗?”
保安定睛一看，这不是那个自称天师，还把凶手杀了的女学生吗?
前天晚上警察问话时，他在旁边看着，当时她可牛了，直接说人是她杀的，说自己是什么捉妖天师，更神奇的是，最后警察还把她放了。